姐夫哥去年内退了,可能是受爸的影响,对种地也产生了兴趣,和爸千辛万苦,寻寻觅觅多年,才觅得巴掌大的地方相比,姐夫哥的菜园子来得轻松又写意。(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姐夫哥去年内退了,可能是受爸的影响,对种地也产生了兴趣,和爸千辛万苦,寻寻觅觅多年,才觅得巴掌大的地方相比,姐夫哥的菜园子来得轻松又写意。姐夫哥住的小区不大,但很精致,门口两排独栋别墅,后面几排小高层,每栋别墅三四层高,带一个百十来平方米的大院子,外面是马路绿化带,其中有一栋是他朋友的,买了就没来住,一直空在那里,院子里芳草萋萋,一岁一枯荣。去年春天里,姐夫哥找人将院子里的土地深翻了一遍,又让人拉来一车基肥,均匀的掺混在里面,平整后分行起垄,很快,一个菜园子便初具规模。又扯了几十米的水管子,从家里一直敷设到地头,水龙头一拧,水恣意的流入干涸的土地,简单而.....
姐夫哥去年内退了,可能是受爸的影响,对种地也产生了兴趣,和爸千辛万苦,寻寻觅觅多年,才觅得巴掌大的地方相比,姐夫哥的菜园子来得轻松又写意。
姐夫哥住的小区不大,但很精致,门口两排独栋别墅,后面几排小高层,每栋别墅三四层高,带一个百十来平方米的大院子,外面是马路绿化带,其中有一栋是他朋友的,买了就没来住,一直空在那里,院子里芳草萋萋,一岁一枯荣。
去年春天里,姐夫哥找人将院子里的土地深翻了一遍,又让人拉来一车基肥,均匀的掺混在里面,平整后分行起垄,很快,一个菜园子便初具规模。又扯了几十米的水管子,从家里一直敷设到地头,水龙头一拧,水恣意的流入干涸的土地,简单而实用,和爸爸每天手提两桶水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如果说爸的菜园子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那姐夫哥的菜园子堪称机械化农场了。
三四月份的时候,菠菜,小白菜最先上市,青翠欲滴,看着就喜人,姐姐每天去地里拔一小把,回去或炒或拌,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有水有肥有阳光,青菜每天蹦着高的往上张,很快便吃不完了,青菜不是土豆地瓜胡萝卜,能放很长时间,几天不吃就烂,只好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的到处送。
初夏时节,树木繁阴,阳光炽热,西红柿,黄瓜挂满枝头,红的鲜艳,绿的水灵,摘几个回去,咬一口口舌生津,可以当水果吃,也可以清炒,一开始很惬意,但很快又吃不完了,每天摘一大盆,只得又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的到处送。
最烦人的是秋天,野草疯长,蚊子肆虐,豆角和茄子喜获丰收,姐姐每次进菜地都要长衣长裤,全副武装,即便如此,还是经常被咬,摘一大袋子回去,留下少许自己吃的,再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到处送。
我常常感叹,在种菜这方面,爸爸是把职业当爱好,姐夫哥是把爱好当职业,直接由国家干部成功转型为菜农,
当然,说起菜地,又怎能忘了小时候在部队里的生活,那时,每家门前是有一大块菜地的,那时,吃菜也是自给自足的,那时,家里还是养鸡的,每天给鸡剁菜拌食成为永久的记忆。
父亲所属的部队是炮兵,一个独立团的编制,位于胶东半岛的一个山坳里,说是山也不是山,是丘陵,高度不过百米,但绵长,从部队到县城有十几里路,两个大坡,一上一下间就到了。
部队家属院坐落在一块坡地上,坐北朝南,和南边的营房相对,中间有两道大铁门,门口左右有岗楼,战士持枪二十四小时站岗,枪是半自动,黑黢黢的,泛着冷金属的幽光,碰上好脾气的战士,会让我们这些好奇的小孩摸摸,枪身通体冰凉,质感十足。
家属院从南往北有七八排平房,每排三纵,每纵八间,呈北高南低,东高西低之势,团里的头头脑脑们一般住前几排,父亲的级别低,只能住在中间偏后,每户两间房,后面加盖厨房和储物间。
一开始,家门前的空地还是空地,房前屋后的树木形成一片绿荫,我们一帮小孩会在地上挖几个洞,玩弹子游戏,用铁球互相撞击,谁先进洞谁赢。八四年,小平同志一声令下,军队百万大裁军,很多老同志离休的离休,转业的转业,纷纷作鸟兽散,家属院的孩子明显减少,再玩群体游戏人都不好凑。
但小孩子的乐趣很简单,从来不以人多人少为转移,人少有人少的玩法。
东邻的小荣比我小一岁,手很巧,自己用水泥做了个石锁,大概有十几斤重,每天晚上,我们俩,加上他家隔壁的宝喜,三个人在树荫下举石锁,看谁举得多。
爸爸的小菜园
小荣个不高,敦实,看着就孔武有力,宝喜比我大一岁,有江湖气,平时最爱看三国连环画,每每与人打架嘴里总是念念有词,大鹏展翅,黑虎掏心,二龙戏珠等,招式一个接一个,管用不管用不好说,反正挺唬人。
几年间,小荣的胳膊鼓起了硬绷绷的肱二头肌,胸脯也越发厚实,而宝喜再打架都不喊招式了,直接脱掉上衣,露出胸大肌,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势,三人里只有我最弱,天生老婆肉,练了半天,还是一副细胳膊细腿。
后来,团里突然下了个文,允许家门前的空地自由处置,人们顿时迸发出极大的能动性,大人小孩齐上阵,家属院瞬间成了南泥湾,南泥湾上好风光,开荒种田人人忙,很快,家家都有了菜园子。
都是种菜,父亲明显高出一筹,开荒伊始,父亲让战士从连队的猪圈里拉来一车猪粪,曝晒发酵,均匀的掺在地里,起脊,围垄,分行,横平竖直,条理分明,一看就有专业水平,并合理规划,哪几行种青菜,哪几行种瓜果,哪几行种茄子辣椒等,外面扎起一圈篱笆,防止鸡鸭进入,篱笆也不能空着,点上一圈扁豆,丝瓜,秋天里密密匝匝,秧子都快爬到人家房梁了,丝瓜并不全用来吃,留几个老了后掏瓤,用来刷锅洗碗。
因此我们家的菜地从来不空着,每个季节,每个时段,都有植物在蓬勃生长,而且颜色也比别人家的鲜亮。
记得那时最喜欢吃西红柿,从西红柿挂果时便开始期盼,第一个西红柿刚刚变红,便迫不及待的摘下来,塞到嘴里,现在还记得那种味道,沙瓤,汁液饱满,微酸中带股清香。后来,西红柿便吃不完了,每天摘一盆,妈妈便把它做成西红柿酱,灌倒瓶子里,密封好,等冬天到来的时候,用这些酱做西红柿汤。
有一年春天,妈妈赶集买了十二只小鸡仔,黄澄澄,毛茸茸的,很是可爱,一开始也没想养大,只是好玩,最后居然全部成活,其中大部分是母的,到了下蛋时,每天能捡好几个。
鸡蛋好吃,但每天给鸡拌食也很烦人,那时放了学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去菜园里劈菜。有一种包心菜不知道学名叫什么,叶子肥大厚实,蓬蓬松松,每天掰几片,很快就能再长出来,从来不见损耗,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我们都管它叫“劈菜”。
将劈菜在案板上剁碎,倒在一白瓷盆里,掺上玉米面,搅拌均匀,这就是鸡的口粮,一日三餐,每餐一大盆,天天如是。
有一次赵政委的儿子来找我玩,正赶上我在剁菜,他有些好奇,你们家还养鸡啊,我说是啊,一天能下好几个蛋哪,说着话的功夫,一只母鸡咯咯哒,咯咯哒的从鸡笼里出来了,我说你去看看,里面肯定有鸡蛋,他伸进手去,果然摸到一个,还热乎着哪。
赵政委的儿子和我同岁,瘦瘦的,少年老成,不到十岁就有抬头纹,性格慢,说话做事都慢,看上去蔫不拉几。
那天老赵拿着那个鸡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很是羡慕,我胡乱对他说,等过几天鸡抱窝,送你几个小鸡仔,老赵很激动,嘴唇蠕动了几下,含混不清的说着,好,好。
后来,赵政委转业到潍坊,他们家搬走了,鸡仔也一直没兑现,现在几十年过去,老赵真成了老赵,不知道人在何处,过得怎么样,但有一点我觉得不会差,那就是,老赵肯定是个居家男人,会过日子,会疼媳妇,谁娶了他谁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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