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至,忽然想到了杜甫的《冬至》:“年年至日长为客,忽忽穷愁泥杀人!江上形容吾独老,天边风俗自相亲。杖藜雪后临丹壑,鸣玉朝来散紫宸。心折此时无一寸,路迷何处望三秦?”感怀触伤我的心…理乱尘年事,归故远行人。岁月如佛手,心无杂念,翻开了冬的一页,淡定了然。日记,这一时刻寒冷的'时节,随笔,画下这深沉苍茫的音质。就这样么,轻轻地、敲着除旧的键盘,满腮的白须,叫着冷,带些许迷瞪。
缩在冬的棉袄里,也就把心怀揣入了冬。那些臃肿的日子,被剥落外壳皮,着上绵绒绒的衣裳,安静地睡在岁月的怀抱和冬的季节里。静听时钟敲响这深沉的夜,料想有多少如此刻的回望,在头顶盘旋萦绕不歇,翻云覆雨,掀风舞雪地歌唱。这是漫长的旅行,雪中行,多了几份雅致之情和烂漫心怀,踏冬踩雪,仿佛可听到冬在歌唱,它在与岁月对话,在与生命倾诉,仍可感觉轻如缦纱的隔帘,隐着我的眼,还带了迷朦的白,晃晃颤颤地向我包来。
冬至。冬就真到了眼前。我已然觉得融入冬有一个世纪了。我是踩在岁月的背上,踏在生命的头顶从天空划过的候鸟,是冬的追随都者,是冬的幻影。我每攀爬一步,都要抬头数数天宫上的碑,看它距我愈来愈近,它在云里雾里淹没着,似冰冷无言的卫士,每个头顶都竖着羽毛一样的获花,仍有跟我塞上一样悠远的调子,弹破一天的雾,惹得获花纷纷扬扬而坠。落下,只为去那辽远遥迢的故乡。我的灵魂骑了它飞来,赶在冬至的一刻,我看到了故乡的原风景,仍那么清秀可人,霜贯横白。冬至大如年,在我生命最顶峰的时候又翻过我不多的光阴,它是随意柔和的,也是皙颜动人的。“守冬爷长命,守岁娘长命”,我守着一个个冬至踏过了岁月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