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辞讲话

七月,我的生活碎片(散文)

作者:肖群   发表于:
浏览:55次    字数:3855  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38890篇,  月稿:0

  一

  不觉又走到夏季的最末几日。无论是欢乐,还是忧伤,时光一样地哗哗而过。好快呀,一年又半。心底生出感慨的还是这匆匆又匆匆的时光。

  有人说,这是一年中最明亮的季节。热浪滚滚,高温持续了多日,大家都在说这个夏季太热太长了。没点温度,还能叫夏天吗?有人浑身是汗,仍然笑着说。

  除了天气,其实这个夏季热点也挺多,东航坠毁事故最终调查报告迟迟未出。飞机坠毁后,民航部门发布了初步的调查报告。网友希望在报告中了解坠毁的原因,但热捜之后却令人大失所望……有关部门发声,想了解坠毁原因要等最终调查报告出来,那我们大约何时才能看到呢?

  唐山打人案还有没有后续结果;突然又曝出吴啊萍玄奘寺供奉侵华日军战犯牌位事件……我不知道民宗组织和寺庙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是简单的挂靠,还是合作伙伴?我更好奇,它们之间有没有利益关系?有没有赞助或收入提成?热点多,切换也快,不过都比较敏感。生活原本就够疲惫的了,所以我不想太关注大事件,其实,平民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蛮可以了。

  但我还是一直在看最新消息,最后那架米国飞机还是降落于小岛,平稳落下,没有任何悬念。大家多少有点失望。老赵他真的有点天真,他曾在抖音上信誓旦旦地说,如果那飞机降落在小岛,他就去裸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评论区为此还有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呢,然后,没有然后了。

  要说现在什么话题最安全?有人说当然是风月了。不过风月有好几个意思,如清风明月,如风月无边,又如风情万种,也指声色犬马,还是说说生活吧。

  这个夏天,我对于那些应酬的电话,无趣的聚会,陌生抑或相熟的几乎都忽略了。

  香妹是我认识多年的熟人。我知道她每次找我,必定是邀请我去参加她公司的推介活动,或是借酒会之名去了解她公司的保险产品。我在几次明确表示我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后,她仍是不依不饶,一次又一次盛情邀约。

  每个周末或节假日,她都会发些节日祝福语或图片给我,然后便有一大堆产品介绍或优惠消息过来,然后又是电话邀请我参加某个主题活动,这样的信息、电话次数多了,觉得有点烦燥了,因此干脆就懒得理会她了。

  我想,如果是换作我,对方推辞过一两次之后,我也许就不会再打这样的电话了。所以,像我这种人,是很难做成一单业务的,特别不适合社交圈或做营销之类的事情。

  我生性脸皮薄,且面子重,对别人的求助请托,能帮则帮,并不善于拒绝。更有意思的是,帮了别人的忙,浪费时间精力不说,有时还要倒贴进去不少钱。所以有朋友说我这人较他人,活得更为辛苦。

  其实,我很喜欢我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虽然有一些人不理解,但幸运的是我爱的人及爱我的人都能读懂我的心思。我的好友不多,朋友之间是那种平时互不打扰,很少碰面,有事一个电话,尽力相助的哥们关系。在我遇到困难和问题时,他们总会第一时间给予我很多支持与帮助。

  有人说我变得越来越凉薄了,不过,我并未为自己的不近人情而感到不安。

  二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旦你喂了你的狗,它会在它的余生中记住你。事实上,狗是知道如何奖励善良的动物。

  小伊的辛巴从六楼坠落下来,辛巴是一条柴犬,已然成了小伊的家庭一员。小伊每天早晚都要陪辛巴去江边溜达一圈,不论刮风下雨。吃饭时间,有好吃的东西,小伊总是自己吃一口然后喂它一口,有时去饭店吃饭,看到小伊总是背着客人悄悄地拿桌上的好菜喂给它。小伊上班就把辛巴锁在家里,家里安装了监控,方便实时观察辛巴的一举一动,看到辛巴独自在家无聊,小伊买了一大堆玩具给它玩。这些天小伊出门,屋里一直开着空调及电扇,小伊说担心辛巴天热中暑。那天,辛巴还是从阳台跳了下来,发现时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急送到宠物医院,医生检查说,脾脏膀胱出血需住院治疗,小伊哭哭啼啼,到处打电话求救。小伊的女儿也请了假,从北京打飞的赶了回来。

  在我读小学时候,我从同桌家里抱回一只小狗,那是一条母狗,白色的皮毛中间夹着一团团黑色,我叫她小花。母亲一向以为狗猫有跳蚤不干净,十分反对养狗的,但架不住我可怜巴巴的欢喜,最后也就没有阻拦,只是嘀咕说,现在人都吃不饱肚子,还要养条狗。

  那只小狗很听话,眼睛很漂亮,大大的,纯纯的,满眼的单纯。从不记得她狂叫,门外来了生人,只是象征性的叫几声,好似给屋里的主人说:“有人来了”。

  小花一天天长大了,食量也越来越大。不知为什么,我从心眼里心疼这只狗,见不得母亲拿残羹剩饭应付她的饮食生活,家里有红烧肉吃时,往往趁母亲不注意,把肥肉丢一块给她,看她哈达着舌头低头叼起来找个角落消灭干净。

  小花很通人性,每天我去上学,她都会欢快地跟在我后面,陪我一直走到学校,看见我走进校门后她才回去,放学时,小花会在校门口候着,见到我就撒欢着跑到跟前,摇尾晃脑,兴奋地左蹦右跳。晚间我睡了,她就守在房门边。有陌生的脚步声自远而来,她便“汪汪”地报告,待人走远,她便息声。

  小花也特懂事,我做作业她会一声不吭地在趴在桌脚;和她说话,她会静静的侧着耳朵听我说话,眼睛还是那样的平静、纯洁还略略带点忧伤。

  家里面因为母亲乡下的亲戚经常光顾,粮票根本不够用,母亲总是算着人头烧米饭的,有时吃得一丁点都不剩,小花只有吃点剩菜剩汤充饥。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以及瘪陷下去的肚子,我忍不住就要把碗里的白米饭偷偷地倒入她的食盆。不过,每每被母亲看见,总免不了连人带狗一起责骂。有天,母亲又发现我把白米饭倒进了小花的饭盆时,生气地对我大吼大叫,“你再这样子,你也不用在家吃饭了”。

  曾经想过忽然某一天小花会离开我的,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一天。那天中午,即母亲对我大吼之后又过去了一礼拜,隔壁英姐家里来了十几位男女同学,其中一个男同学我认得,姓杜,在乡下教书,以前见过几回面。杜同学和英姐一同到我家,与母亲在里屋小声说了几句,随后母亲走出来对我说,小花暂时送给杜老师去乡下养些日子。

  我回头看了眼小花,小花她眼巴巴地望着我,用力地摇着尾巴。我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头,红着眼圈跟她道别。

  我走了很远,还依稀听到身后小花近似哀求的“呜呜”声,然后听到她被绑了四肢,“噗”地一声扔进蛇皮袋的声音……然后似乎很快安静了下来。那天,我是一边低着头,一边擦着泪水去的学校。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我走后,小花就被他们杀死了。英姐那个姓杜的同学从民办转公办教师请客,我的小花不幸成了他们庆祝宴上的牺牲品。

  以前我也是很喜欢养狗的,但现在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养了。

  三

  在炙热的风里,曾经的夏天已恋无可恋。午后,小睡醒来,洗了一个梨头瓜,切成一瓣一瓣,盛在透明玻璃碗里细细品尝。梨头瓜上窄下宽,外形似梨,肚脐凹陷、瓜皮雪白。别看它其貌不扬,但是口感却爽脆、甜美,作为一种本土特有的甜瓜品种。冰箱里冰过的梨头瓜,有一丝丝冰凉,一丝丝清甜,还有一丝丝粉糯。这是我在这个夏日吃得最多的瓜果,多半是从农户人家手里买得,未经污染,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想以美食为由写点散文啥的,在几年前也曾梦想过,成为一个写美食的作者,多惬意,不小心红了之后可以白吃白喝。但是这么想了多年也未曾实现,发了几篇谈吃的文章便偃旗息鼓了。

  同事送我她婆婆自种的一大袋马铃薯。自家种的蔬菜,施的土肥足,农药也打得少,有付出的汗水辛劳在里头,毋庸置疑的上好食材,再用心的去烹饪,自然就是美味了。

  马铃薯原产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脉,传入中国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据说是华侨从东南亚一带引进的。因酷似马铃铛而得名,最早见于康熙年间的《松溪县志食货》一书。我国东北、河北称土豆,华北称山药蛋,西北和两湖地区称它洋芋,广东人叫薯仔,闽东则称之为番仔薯,我们这儿叫洋芋艿。带洋字的,我的概念大凡是舶来货,域外来的。洋伞,洋油灯,洋肥皂,镇上老人对外国货的称谓。洋芋艿反正是姓“洋”而不姓“土”的,北方人土豆的叫法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沙性土质里种出来的洋芋艿个头不大,但特别“粉”,不是单纯的“粉”而是“粉而糯”。去皮饭锅里蒸一下,淋点香油及生抽,原汁原味。夏天梅干菜汤,放几片土豆片也是味道鲜美的一道菜,而本地人最喜欢做成“烤扁芋艿”。

  将芋艿蒸熟,用刀轻轻压扁,放入少油的油锅慢慢煎烤,将芋艿煎至两面金黄色,然后撒上精盐、胡椒粉以及绿绿的葱花。在她的指点下,试做了几次,色泽焦黄,外酥香脆,里面软糯的一道“烤扁芋艿”,居然也像模像样地粉墨登场了。

  以前我是无暇也懒得来做这些食物的,现在,忽然开始想亲近自然与土地的馈赠,包括开始珍惜每一样草木蔬果,只要是可以入菜的,就努力让它展示出最本真的味道。于是,在这个蝉鸣的夏日,我在厨房里,做着这些从前所没有做过的事,仿佛只有如此,才更接近于一个热爱生活、脚踏实地的人。

  这些日子家里一直开着空调,也不打算太省电,舒服一些才最重要。我们还是要适应江南的三伏天。

  夏季的夜晚,适合听故事。可是,以前那些会说故事的人,很多不在了。那么漫长的夏季,那么漫长的夜晚,谁来说故事呢?

  夜深时,想起露台晒着的豇豆干,就赶紧下楼去收,走进二层平台,不经意间后园树木花草的香气扑面而来,在夜气里似乎更加浓郁,于是,我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翕动鼻翼猛吸。抬头却见满天的繁星,还有一弯宛如银钩的小月牙,翘着尖尖的头角,在夜空中静静悬着。

  哇,新月。

  果真是新月,心想再熬一下,蝉鸣声稀,秋天便不远了。

  2022年8月8日原创首发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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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散文 碎片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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