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患者散步,望定高速路大桥
从住院楼大厅出门散步
对面高速大桥川流不息,车流满目
都会站定,无言远眺
面部表情虽有些模糊,或略显悲楚
但每每经过此地,总一望二望
你望我望,久久伫步
不停擦拭眼睛,意欲望个一清二楚
入院以来,甚可前推许久之昔
长久躺床,久违了远行远目的幸福
这高速大桥高速路
丰都南部小伙子大姑娘
出远门归家门,多依托这通天大路
住院的老者,自当久久放目
更想乘车上路,一睹远方日出
村里五旬老者,依然奔走远途
唯怪这病,牢牢锁定脚步
散步兼远目,恰似有神助
这住院部对面的高速路
经过这段高速大桥
分外引人瞩目,这桥呀
不自觉参与到救死扶伤队伍
远去又归来的想象
梦中化着龙飞与凤舞
楚楚动人,历历在目
畅意舒服!
// 重症室外,中年夫妻直坐地上
重症监护室外长椅足够,这会儿
空位还多,但有中年夫妻地上坐
靠着巨柱,呆坐着似睡似睡
面部与眼窝,暴露出情绪低落
粗朴的夏衣,乡村见得多
耐糊耐洗耐磨,下田赶场皆可
他俩并肩靠或斜背靠,姿势交替着
不玩手机也没啥话说,没嚎啕更没笑呵呵
偶尔对望,眼神似说非说
只是当某方睡意沉沉,身子歪斜太过
对方立马扶正并用身子顶垫着
颇似风雨雷电中相扶相搀
不曾退缩,风风火火不曾歇火
他俩的悲戚勿需细问,已透露太多
但其意志毅力,亦似衣装之耐磨
雨中铁定打滑,彼此扶着靠着
太阳下坡月儿上坡
旱灾见得多,洪涝也来过!
// 从产房到重症监护室,都在等
医苑科室外等待最多者
产科与重症监护室数第一
焦虑复焦急,但细察心绪各异
人生滋味,酸甜苦辣涩兼具
风雨雷霆都不免一一经历
不因好恶跨越一二,恰若萌芽与落叶
都在暗中惊天动地
世界的新陈代谢,单就一片叶子
总是朝着一个方向“一二一”
但何须忧虑!再凛冽的西北风
亦阻滞不了一夜春风杏花雨
产房与重症监护室外,急急候等者
可有牵联牵系?伪问题!
从彼时至此时,人类总在扶老携幼
世代相继,攘攘熙熙
通天河,上接天宇之浩淼
下连四洋五湖之深邃
天地浑然一体!
// 久病不起者的心,谁解?
健康的人,能自由走动的人
街头逛逛,广场望望,林荫道晃晃
太过寻常,甚至徒费时间与能量
躺平,凡事电召外卖一趟
全然想不到竟有长年躺平时光
取舍全不由自己
躺平复躺平,起床走走逛逛
梦中两眼放光,醒来黯然神伤,迷茫难当
恳求医护帮忙,菩萨心肠
总把科学规范挂嘴上
假使没有“一口回绝”,不曾“一棒子打死”
放言起床尚有希望
此言一出,立马似按上弹簧
鱼跃而起,奇迹顿生现场
哎,何处寻得这梦中景像
必得日积月累,十八般兵器悉数用上
日有小进、月有大进,年有大变样
从被迫躺平到恢复原貌原样
无奈效乌龟赛跑
慢功出细活儿,积累于寸寸方方
更糟糕的,一旦躺下
再无起床的时光
呀,能自由走动,来来往往
幸福无量,欣慰难当
珍惜当下幸福,远胜
失却之后的朝思暮想
闪闪泪光!
// 医患,联手为自由而战
医苑,高大漂亮的建筑
将自由上锁,给自由封路
不呀,限制自由者原是病苦
医苑正将自由恢复
患者不自由,医者亦“陪读”
医患都巴望花团锦簇
自由的空气与阳光
无羁的脚步,不息追逐,心无旁鹜
躺久了,旧症似有若无
寂寞孤独,方为最大病苦
医护成最近的亲属
追求一跃而起、挺身健步
医患联手鏖战,战友情笃!
// 医苑望夕照,好一番朝日气魄
太阳是美术家摄影家挚爱
出镜最多者当数夕阳
早起的朝阳有些落寞
艺术家自有独特感觉与视角
或许是“满遭损、谦受益”训诫多多
朝阳甘处绘画摄影之角落
让位西下残阳,于艺术殿堂作最后述说
留给夕阳的时日委实太多
其实,更多还是夕阳自己的实力
让人无一怪话可说
艺术家头脑不会考虑太多
能多拿大奖,这便是他们选择
勿需模棱两可!
我所在的医苑看夕阳具最佳视角
能让残阳一展朝阳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