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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运美:小华马蹄酥的传人

作者:吴思宇   发表于:
浏览:46次    字数:2625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6篇,  月稿:0

  小华马蹄酥,又名海参饼,(因形状象马蹄又像海参)在江西乃至全中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在众多的名师当中,程承英是其中之一。

  程师傅从事这一行业整整五十多年了,现在快七十岁,仍每天坚持至少做完五十公斤面粉。

  据陈师傅介绍,一个好吃的马蹄酥,从最初的选料,到出炉,烘干,每一步都很重要。衡量一个马蹄酥好吃难吃的标准,看这个马蹄酥是否脆、香、酥,一个好的马蹄酥,放在嘴里,一咬即碎,泡在水里,一泡就软。有的人做的马蹄酥很硬,难咬,吃起来不够香,即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首先要选好小麦粉。当天下午用糯米酒水,麦芽糖,香油,(以前用麻油,但成本太高,现在没人用)与小麦粉一起搅拌均匀,反复揉之,形成一个大面团。第二天,将已经发酵的面粉团放入生芝麻,小苏打,又反复揉匀。揉好后,放在一边。待会儿,切开,搓条,刀切成一小块状,用手,用刀,将其做成一个小马蹄状。程师傅做此动作五十多年,早已了然于心。他几乎无须眼睛看着,一切一捏一刮之间,差不多几秒钟,看得人眼花缭乱,在观众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小马蹄酥就做好了,他摆在一个木圆盘上,一圈一圈的,整齐划一,大小一致。这种熟练的一气呵成的动作,非几十年不能达到。一板七十多个。他-层一层摆在那架子上,让它们继续发酵。

  炉子里放着炭火。内壁是倾斜的。这个烤炉非常关键。它由一口合适的陶缸倒扣底座做成。原来的底部想办法敲掉。过去没有现在的切割机,老一辈人想的办法是,在里面灌满黄泥,筑紧。再小心一点一点敲。完成以后,套上一个比它大的竹笼子。这好比小孩子穿上了一件外套。在竹笼与陶缸之间一定要灌满黄泥,这样做有几个好处:一是保温,二是隔热。一个烤炉如果不是人为的破坏,可以用五六十年不坏。

  现在程师傅打开炉盖,炭火接触了更多的氧气,开始旺了。炉内将近有六七十摄氏度。程师傅用手蘸一下冷水,这样做的目的是降低炉内高温对手的伤害。他一个一个地将生的马蹄酥按在炉壁上,从低往高,一圈一圈的,七十多个小马蹄酥粘在炉壁上。粘完一板后,快要封口了。这时程师傅舀了一碗冷水,直接往炉内倒。我看了大吃一惊:这样做不怕熄火吗?程师傅说:“这是关键的一步,没有这一步,马蹄酥就不能变大变酥。”

  原来,在炉内那盆炭火上,放了一块小铁片。水倒在烧红的小铁皮上,瞬间产生了大量的蒸气。师傅倒水后随手又关上了铁片盖,那盖儿有些重。蒸汽往上冲,盖子弹起来几次,噗噗作响。白色的蒸汽从炉口喷出。程师傅说:“烘烤马蹄酥,能不能瞬间膨胀靠的是这口气,如果不倒这碗水下水,马蹄酥烤出来还是原来那么小。”这一招是几百年来的约定俗成。一切都要恰到好处。

  约25分钟后,外面的人隐约能闻到马蹄酥的香味。程师傅打开盖子,一手持铲子,一手持捞勺,一边铲一边接着,刚出炉的马蹄酥,稍微有点焦黄,软绵绵的好像面包。师傅又放入一个大篓里慢慢烘干。

  作为一个从事该行业半个多世纪的老师傅,他对每一道程序都烂熟于心,时间精确到每一分钟。各个环节也是一环扣一环。配料的变化因天气而异,比如夏天和冬天,用的小苏打的量稍有不同。世上没有绝对一成不变的事情,全在眼睛看,鼻子闻,脑子想,酌情增减。

  五十年不变的店面,五十年不变的师傅,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老人,终于熬成了一个“久经考验”的“战士”。他的手好像专为继承马蹄酥而来。人们到小华买马蹄酥,随口而出的是:到程承英那儿去。或者:到王光照那儿去。作为一个非常有地方特色的小食品,王光照店的名气也很大,他们在注重质量的同时,也注重宣传。积极参加省市主办的食品博览会,曾夺得食品类金奖。再加上媒体的宣传,自身的包装,这使它走得越来越远。在当今互联网时代,适度的对外展示自己,获取知名度,也是成功的关键。

  程师傅似乎不十分重视这一点,他一生信奉的是:好歹自有世人说。他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他似乎不明白: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对外宣传确实太重要了。由于理念的差异,程师傅半个世纪来没什么改变,老夫妻两个上下其手,配合默契,生产规模既没有扩大,也没有缩小。买谁的,也在于顾客的选择。他始终把质量放在第一位,做的是良心食品。比如,他做的小麦发粑,咬起来劲道,吃起来醇香,因为他用的是真正的质量上乘的糯米制成酒水,自然发酵,据他说,他从不用“泡打粉”等化学物质。“那是害人,吃了会得绝症的!”

  相对来说,光照海参饼的名号已成为他销售的一张王牌,这当然得力于长久以来的宣传,质量也确实过硬。外地人来小华买海参饼,稍微一打听,自然而然就到他店里去了。

  同样做小麦粉发粑,小华扁几发粑也自觉地把自己做成了名牌,外地人旅游时,经过小华街,想买点什么地方特色的小吃,人们总是介绍说:“扁几发粑。”他的销量越来越大,甚至把专卖店开到县城里去,这使全县的人民都天天看在眼里,吃在嘴里,然后到双港镇的长山岛旅游回来时,忽然看到“扁几发粑”几个大字招牌,有种眼前一亮,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华村是一个古老的大村,宋元之际就已存在了,它人杰地灵,孕育了一大批优秀人才,在政治,文学,艺术各领域大放光彩。它始终以开放的胸怀接纳来自不同村落不同省份的人安居乐业。马蹄酥,酒水发粑作为小华地方特色的食品,传承也有好几百年。像程承英师傅这样兢兢业业一生的人大有人在。他们互相竞争又互相支持,所谓“百花齐放,百花争艳”。很难评价说谁家第一,谁家第二。只能说有人宣传到位,名声更大而已。当然,如果谁靠偷工减料,降低成本来获取更高的利润,最终还是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走不了就会被人忽略。

  小华马多远蹄酥作为地方的特色名牌食品,它已延续了好几百年,必将继续延续下去。然而程承英师傅已年近七旬,儿子在外地发展。似乎马蹄酥事业后继无人。陈连虎海参饼是全家人齐上阵,他们的饼,粑也做得不错。光照海参饼名气大,如阳光初照,他的规模也大一些。销量也大。甚至请了工人帮忙,这比传统手工作坊进了一步。

  制作马蹄酥是个辛苦的事情。程师傅说他每天三点左右起床,只在下午补一会儿觉。长期靠近炭炉,吸入过多的烟灰和炭气,这使他肺部受到了伤害。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他曾因此做过手术。这也是年轻人从事该行业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吧。不管怎样,程师傅到今天为止,坚持做了五十二年,并且还将继续做下去。承英,扁几,连虎,光照等师傅们,用他们的行动,坚守岗位,为传承马蹄酥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向这些平凡而伟大的劳动人民致敬!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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