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感悟

谢波:文心雕虫

作者:刘大爷   发表于:
浏览:46次    字数:3717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63篇,  月稿:0

  小寒日,以编外身份去听了一场文学创作谈。

  半百岁俨然“编外”,羞臊,啰嗦几句。某早年写“豆腐块”促溜进作协,因生计事,仓皇惶,难免“朝秦暮楚”,河东磕头河西作揖、乞食四方,罕有参与协会活动且拖欠会费,被除名。据说还发过红头文件,取“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之意,文本措辞犀利沉痛,刀砍斧切一般。某得到消息的时候,尚身处关外一个叫灯塔的小镇,于大雪纷飞夜一路趔趄,寻一间便宜的“大车店”,想起川西文庙巷那丛苦寒里举拳拳骨朵的腊梅,不禁悲从中来,让凛冽的朔风看过某粗粝的后槽牙、割粉嫩的扁桃体。

  矫情,咱说回正题。幸日,受邀会员、爱好者聚二十余众,本想寻一旮旯打斜坐,专候高帽儿“大厨”弄几款硬菜上台面,某只管带几匹哇塞、几泡清口水入场便好。没曾想局面冷清,列席蹭入正席,天鹅绒材质的大班椅设计感忒强,坐感七素八荤,有肉肉的包围感、放浪形骸的支撑点。主讲是新晋作协主席,两小时“授业”,既非“传道”也不“解惑”,“皓首翁”花多半时间讲“落毛鸡”涅槃“彩凤凰”的骚柔段子:什么“豆冦”岁发蒙,“弱冠”年登堂入室,从此追随者众。有“敏慧伊人”受不得文字之虐,当即痒了、疹子了,崩了跪了甚至“躺平”了的,本尊当然有柳下惠之“平方根”,“弱水三千”或者“环肥燕瘦”、一概“不取一瓢饮”和不生“白嫖瘾”。现在而今眼目下,催稿者仆街,哭着喊着的副刋、内刋如同陪嫁的“通房丫鬟”,只在“正房”不便时应付一二云云(淫淫)。垃圾时段留给强烈要求进步的文青现身说法:蒙主席错爱厚爱悉心教授,“授人以渔”不怕“授人以柄”,勘破阴阳、理弄玄虚、打通任督二脉,遭雷劈天谴一般,灵光乍显电光火石刹那间——欲死欲仙!讲述人“鸡冻”得上气不接下气、声调颤栗,听的人如隔墙意淫、浑身起鸡皮疙瘩。此间,一盅免费的酽茶呷得寡清,辗转折出会场于小便器前反复站桩,外裤毛裤秋裤底裤好一番掏找,意守丹田才尿出小寒日弱弱之“小阳线”。憋屈意、寒颤颤,催人尿下。

  内急似“内卷”,这膨胀的傲慢就像前列腺肥大的优越感,再厉害的小分子药水也渗不进肿胀的闭环,治不好这“无菌之炎症”的顽疾的。《黄帝内经》有言在先: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怪不得医家讲究“治未病不治已病”,这“文胆”怕是久病成良医,乱开方子“下烂药”信口胡诌,叠加心病,得做催眠、捋症结、作心理按摩,得关起门来十指相扣、掏心掏肺说一家子话:何止惺惺相惜,咱都是“病人”啊!

  常怀“烂好人”的宽宥之心,无端培植、助长了宵小张狂之苗裔;尸位素餐者居广亮之堂,有模有样做“妄人谈”。

  瞧某这张如丧家之犬、“咬卵犟”的贫嘴,偏偏丢失了对“黄澄澄之物”的笃信与挚爱。上戏的王教授志文吊着二两重的眼袋,忧心忡忡地提醒过咱:狗要吃屎,你千万不要制止它,不然它以为你会跟它抢,说不定还会咬你一口。

  四季轮转,行旅人间,讲的是人情世故。人情不是指会溜须拍马,而是洞悉人性,厘清曲直;世故也非逢人圆滑,而是通泰世事的逻辑,明辩是非。“三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做石匠的祖父随口一说便埋头剃打顽石,錾头、铁锤下走出的路子铿锵有声、横平竖直、堪为基石,诠释了打破与重建的意义。这辈子,咱就服他!

  是哩,如今作协叫“作邪”,作家只“坐家”,偶尔穿双锃亮的皮鞋出来讲段子。怎么看都像难逢难遇的“活宝器”、“日白匠”!像城乡接合部失地一亩三分的“农民”,棚户区开轿跑、“陡然富家翁”的“拆二代”。城里人要你引车贩浆、刮灰抹墙;乡下人嫌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进亦忧退亦忧”,挣脱“打肿脸充胖子”的窘境,“娱乐至死”的魅惑,却为几两碎银、尬笑得就像马戏团里踩球球的“人熊”。

  余作家为“活着”去讲段子,“口条”却没有带货的罗永浩顺溜。“幸存”是苦逼的事,但余作家靠《活着》活着,《活着》有版税耶!而罗在成都弄一“锤子”科技造一“锤子”手机,遇风口“猪起飞”那间,他抱着天线杆子不撒手,欠着“站街”的妖娆投资家六个“小目标”。余作家是调侃,是丰衣足食之“余”的自我解嘲,是“笑贫又笑娼”的双重悲哀;而罗是真穷贱,穷出一身贱骨头,甘做资本“鸨母”的活体标本,发誓要全心全意给全世界做买卖。他说,譬如在“懂技术”的女人眼中,没有女人是不卖的,她们对一个女人不卖的传闻能理解的上限就是——是不是价格谈不拢?他还说,这个世界的荒谬就在于:那些出卖灵魂的,一般很瞧不上出卖肉体的。仿佛他就一洗刷刷便“眼不见为净”、漫天要价的“头牌巨粉”。怼哥够狠,作贱自己的同时,戏谑抛砖引玉的“砖家”“有奶便是娘”的掮客,还捎带着嘲讽一番自取其辱、自降维度的“文化饭圈”,给足了吃相忒怂、还假装“碍口识羞”的文学家面子。

  写了“屎尿屁”,“浅浅”没入成“国协”,诗人些嘴裂得能看见智齿;某不知冷暖如长虫僵而不死,七扭八拐吐毒舌信子,一露头便被人拿住了“七寸”。好摆局的小编将某的文章推送主席治下某刋“终审”,说,这厮的锅底汤浓油亮,狠麻毒辣,有点像川味老火锅,请主编试味!秒回:本刋仅交流一流作家的作品,其他的不予考虑。起底大实话:交流即“交易”,皆“长袖善舞者”的袖筒子“生意”,是你中有我,我中方才有你的“交情”,是皇城根儿的“八大胡同”是秦淮河的“胭脂柳岸”是槐树街高挑的“气死风灯”是跳蹬河一口价的“幺伍一条街”。咱就一“讨口子走夜路——假忙”的浪荡闲人,顶多隔墙听一嗓小曲、嗅一鼻子花酒艳香的臆症吃瓜,不值当心焦泼烦、痨肺伤肝!啥“孔夫子死了倒起埋——文屁冲天”的千古雅事,能“水旱从人,不知饥馑”?能鹍鹏展翅、扶摇九霄云外?饥寒交迫之日,某算哪块救亡小饼干!逆风飞翔之时,某算哪根赳赳绒绒毛!

  某世居川蜀盆地,环围皆崇山峻岭,封闭淤阻。一到冬天,高冷气团下沉,终日雾气弥漫,僵凉生冷,一旦太阳挣脱层层雾锁,展透彻、亮朗、爽性、一眼到底之温暖襟怀,男丁妇孺、贩夫走卒等人众遂豁然开朗,吆五喝六坐到敞亮的地方晒太阳。于我而言,文字的意义便如这冬日的阳光,是蹉跎岁月里、寂寥生命中,不期而遇的照耀!

  尹喜说:一蜂至微,亦能游观乎天地;一虾至微,亦能放肆于大海。有哲先人托底,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如蜂,便做一虫工蜂,勤勤恳恳,风雨兼程,至死方休;如草虾一尾,便拔腰挺背反弓一击,于惊涛骇浪间弹一响指,即便纵身油釜汤鼎,方生剔透可窥肝肠,方死有血有肉、一身猩红。

  歪嘴和尚休念经,咱学-“时尚”脱逃尴尬,撒泼打滚之后讲一段子收场。

  说,一雅士痴爱瑶琴,幽悠处置琴室避闲杂,抚琴前必沐浴更衣净手焚香,甚是庄正。一夜,秉烛抚悲曲《孔仲尼叹颜回》,琴弦突然断了,想起俞伯牙与钟子期的风雅事,寻思,有知音侧耳听?遂出门探寻,见一妇人形单影只于窗下,掩面而泣,雅士甚慰。问:“夫人呐,因何悲伤?”妇人梨花带雨,哽咽应答:“听先生操琴,让奴家想起死去的家兄。”雅士又问:“真高士也!内兄生前何处高就?”妇人大放悲声:“哪有什么高就,他就一弹棉花的!”

  笑过,“便”餐不吃,驾尿遁,走人!

  蜻 蜓

  昨夜有梦,梦里蜻蜓倏然,忽停忽悬,振翅之声雷鸣,像卡52武装直升机、用“加铁林”机关炮扫我轰我。大骇!幸好不在“红利蔓”。

  一方一俗,蜻蜓在川北叫“洋咪咪”、“丁丁猫”。戴副西洋蛤蟆镜,眼波隐隐,神秘莫测;动线鬼魅,刁钻古怪,难解其玄幻。

  河畔溪涧,莲池鱼塘,一只,或者一对,断无可能一群。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飞,或者悬停,杂耍一般,姿态魔幻。梅红、正红、大红,渐变终成一统;浅灰、深灰、瓦灰,一律搭配条纹衫,布衣难掩国色!小眼无数,组团复眼,古灵精怪,瞭你一眼,等同万众瞩目,量子纠缠!

  黄口小儿少见多怪,爱得不行不行的。悄咪咪,从背后拿它长尾巴,团身一口,哎哟喂!啃噬咬合,足够生猛。想方设法,诱捕囚禁蚊帐之中,剥夺其自由,以“莫须有”的原因——据说它专捉吸血的长腿蚊子当晚餐。

  人间失血不比人间失格,休怕!蚊叮虫咬不外留癣疥之疾,事小。但,其痒难耐奇痒难忍!抓搔抠挖,皮破血渗,结周身黑痂,看得素人起鸡皮疙瘩。

  秋蚊子尤其狡黠!黑丝长腿,轻盈婀娜,往往不期而遇,嗡哝甜言蜜语,巴叽一张巧嘴,斯文屌屌的。伺弄你先麻后酥,待痛痒之觉感戳醒脑回路,别个已剔净牙缝翩然而去,与某相忘于江湖云水。情急之下将猪腰子脸搧得“啪啪”作响,赏自个儿耳膜哄鸣之大嘴巴子、以示悔不当初,形同油腻骚包男,中了各色各式托儿的局,枉费一腔血热。搓麻三缺一,斗地主二缺一,谈爱一缺一,刚刚撞见合适,瞌睡遇到枕头,瓦缸子邂逅司马光——咣当!自找残废!!

  彼时幼稚,冥顽不化,强迫蜻蜓做免费保安,护囫囵瞌睡周全。入夜,窸窸窣窣,听鼓翅的声音,反倒兴奋不已,一夜到亮地睡不瓷实。翌日读圣贤书,必定有口无心,瞌睡得直流酣口水,得不偿失。

  少不记事嘞,待想起蚊帐里囚禁的饕餮“铁卫”,它们已纷纷坠如枯叶,跌落枕席之间,瘦成一张相片。

  情出忤逆,自生自灭。由炽爱而私欲,由私欲而霸凌,以己之欲戕害所爱——自由之意志,独立之精神!真的是罪无可恕。这冤死枉亡的蜻蜓魂魄,戏我扰我缠我怨我扫我轰我,岂不是匡扶“朗朗阿狗”的公平与正义!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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