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汉代汝南,因王莽作乱,赤眉军四起,战火纷纷,地里的庄稼不是被烧就是被抢,原野上一片狼藉,硝烟弥漫。
被烧光的庄稼地,一片荒凉……
因为连年失收,民不聊生,老百姓们只能挖野菜,摘野果度日。
正是麦黄季节,麦子被糟蹋光了,人们只能靠挖野菜度日。
在一座光秃秃的丘陵上,蔡顺和一群乡邻们正在手挎竹篓四下里寻找着野菜。
蔡顺刚把一颗苦苦菜放进竹篓里,突然听得有人大声地吆喝道:“赤眉军来了,快跑啊!”
挖野菜的乡邻们听到吆喝声,四散奔逃,眨眼间就都不见了踪影。
山丘上只留下了年幼步慢的蔡顺。
蔡顺今年刚满十岁,人小腿短脚步慢,别人都一哄而散,向远方跑去,而他却还呆立在当地。眼看着乱军就要冲杀过来,危险就在眼前。蔡顺焦急的想哭,这时,却突然看到了山丘上生长着一颗高大的桑椹树。这棵桑椹树枝繁叶茂,正好隐蔽。蔡顺没容细想,便“腾腾腾“地爬了上去,刚在大树上隐蔽好,一队人马便冲撞过来。就在这队人马的后面,还有一队染着红色眉毛的赤眉军,口里大叫着:“冲啊!杀啊!”紧追不放。
蔡顺隐蔽在桑椹树上,大气也不敢喘。悄悄地从枝叶的缝隙里向下边张望,只见那两队人马追逐着、厮杀着、向远方跑去。
蔡顺饥饿难忍,抬头一看,自己隐蔽的桑树枝头上,缀满了花花绿绿的桑葚子,伸手摘来,放进了嘴里,细细地一嚼,又酸又甜,十分可口。
蔡顺坐在树枝上惬意地吃着桑葚子,心里想:“既然桑葚子这么好吃,我何不摘一些回家去孝敬母亲呢?”
蔡顺摘了满满的一竹篓桑椹子,溜下桑树回了家。
蔡顺返回家中,他的老母亲正在饥肠辘辘地盼望着儿子挖野菜回来做饭呢,看到一竹篓桑葚子,高兴地大吃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夸奖道:“好吃!好吃!许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蔡顺见母亲吃得津津有味,高兴地问:“娘,是红色的好吃呢?还是黑色的好吃?”
娘高兴地说:“都好吃!都好吃!”
蔡顺说:“娘,我怎么尝着黑色的桑葚子要比红色的桑葚子甜呀!”
蔡母说:“我儿考虑事情就是全面,娘考考你,为什么黑色的桑葚子要比红色的桑葚子甜呢?”
蔡顺皱起了眉头,用手挠了挠头皮说:“黑色的桑葚子甜,说明它已经熟透了;红色的桑葚子酸,证明它还没有熟透。”蔡顺回答到这里,看着娘问:“娘,我回答的对不对?”
蔡母把儿子揽进了怀里,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自豪地说:“我的儿就是聪明!”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露红,蔡顺便悄悄地穿上了衣服,手里拎着两只竹篓出了门,向山丘上的大桑树走去。
一夜大风,摇落了很多的桑葚子,蔡顺便不用爬树,就在大树下捡拾落下来的桑椹子。
桑树下,红色的桑葚子和黑色的桑葚子混淆在一起,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他想:母亲说黑色的桑葚子熟透了,只甜不酸,比红色的好吃。那就把黑色的桑葚子和红色的桑葚子分开装两个篓子吧。
山丘上、桑树下,蔡顺正在往两个竹篓里捡拾着桑葚子,昨天追击敌人的那队赤眉军,突然又至。
蔡顺再想躲避已来不及,只好把两只竹篓藏在背后,战战兢兢地蹲在桑树下。
赤眉军士兵们正在搜捕漏网的敌人,厉声喝问道:“小孩,你是干什么的?”
蔡顺只好回答说:“我是拾桑葚子的!”
赤眉军:“见有个受伤的敌人往哪里跑了?”
蔡顺摇了摇头。
赤眉军看了看蔡顺问:“你身后藏的是什么?快点拿出来!”
蔡顺毫不情愿地把两只竹篓拿了出来,放在赤眉军的面前说:“是桑葚子!”
赤眉军问:“拾桑葚子干什么?”
蔡顺答:“糊口充饥!”
赤眉军看了看两个竹篓,一个里面,装的是黑色的桑葚子;一个里面,装的是红色的桑葚子,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红色的桑葚子和黑色的桑葚子分开装在两个篓子里?”
蔡顺答:“黑色的桑椹子熟透了,甜,供母亲食用;红色的桑葚子没有熟透,酸,留给我自己吃。”
赤眉军深受感动,便把这事报告给了他们的将军。
他们的将军虽然杀人如麻,心硬如铁,听到蔡顺的孝行,也是非常的赞赏,于是便说:“小孩,此地在打仗,我送给你三斗米,一头牛,回家孝敬你母亲去吧!”
蔡顺万分感激,磕头谢过将军,牵着牛,驮着米,回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