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同学们,老师们,因为德军大军压境,我校决定无限期停课,等到时局稳定再重新开课(天知道什么时候时局才能稳定下来),另外,本校希望各位师生都能平平安安的躲过德国人的轰炸和攻击,等到无限期停课结束后都可以看见你们健健康康,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有能力的同学,老师,建议迁往法国南部或者安全的英国,美国去,好了,以上帝的名义给予你们最深厚的祝福。”苏塞克斯他们学校的校长在主席台上向师生们发表了一段演讲,演讲结束后,全校师生就都放假了。
“弗莱诺。”克罗拉芒扯了扯苏塞克斯的衣角,“我们会没事的吧?”
“恩,一定会的。据我所知,你爸妈是不是还在巴黎政府工作啊?我爸妈也是,走,我们去找他们,然后说服他们带我们迁去南法居住吧,德军一路突进,巴黎已经岌岌可危,此地不宜久留。”苏塞克斯拍了拍克罗拉芒的小脑袋,道。
“我先去给他们打个电话吧!”克罗拉芒拉着苏塞克斯的手,两个人一起拍到了学校的传达室,那里有固定电话。
正当克罗拉芒要拨电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飞机呼啸而过的声音,苏塞克斯带着克罗拉芒出了门,抬头一看:“是斯图卡!”
“那些斯图卡要飞去哪儿啊?”克罗拉芒抬头看着那些斯图卡俯冲轰炸机,问苏塞克斯。
“糟糕,这个方向是......巴黎政府!”苏塞克斯内心十分焦急,急忙拉着克罗拉芒冲出教室,跑在去巴黎政府的路上,跑着跑着,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炸响,然后那些斯图卡轰炸机便又飞了回来,飞远了。
“啧。”苏塞克斯厌恶的瞪着那些斯图卡俯冲轰炸机,牵紧了克罗拉芒的手。
“弗莱诺......”克罗拉芒仿佛掉入十八层地狱一般,把身子靠在了苏塞克斯身上。
“没事的,索娅。”苏塞克斯蹲下身子,搂住克罗拉芒,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你还有我。”
“恩。”克罗拉芒把苏塞克斯搂的更紧了。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法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被当做笑话一样看待的德国军队就打到了法国北部,还直取巴黎而来。
令苏塞克斯和大部分法军军官都意想不到的是,德军并没有遵从施里芬计划,而是调派主力装甲部队,从比利时的天险阿登山区突击,将法军拦腰截为两半,随后,英国人见大事不妙,便急匆匆的从敦刻尔克撤退了,只留下法国还在孤军奋战。
苏塞克斯将克罗拉芒拉起来,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就在这时,前面走来了大队大队的法军士兵。
这些士兵个个灰头土脸,看上去好像都刚从战场上下来,眼神空洞无光,手握钢枪,全无战斗斗志,没有任何秩序,都漫无目的,没有任何组织纪律的像这边走来。
“喂,士兵先生。”苏塞克斯伸手拦下了一个士兵,“请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现在战局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别问我,都死了,大家都死了,都死了,大家都死了......”那个士兵如同一摊行尸走肉,只是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苏塞克斯看着那个士兵从身边走来,心中荡起了一丝怜悯,随后,牵住克罗拉芒的手,道:“看来得再找一个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他虽然也和别的士兵一样灰头土脸,但是两眼还是有神的,应该还比较清醒,于是苏塞克斯拦下了他。
“军官先生,请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前线战局到底怎么样了?”苏塞克斯拦下了那名军官,像之前问士兵那样询问军官。
“我叫维瑟马里科,是一名少尉,服役于法兰西第十六步兵师,是第十六步兵师113排排长,我们是刚从北部撤来的。”维瑟马里科少尉回答道。
“那么,战况怎么样了?”苏塞克斯询问他道。
“战况......”维瑟马里科少尉舔了舔嘴唇,表情十分惊慌,有些恐惧,连喝了几口水,拍了拍胸口,半天,才开口:“前线的战况,与其说是很不乐观,但不如说是完全是一边倒局面。”
“一边倒的局面?我军有这么惨吗?”苏塞克斯有些难以置信。
“我会骗你吗?不瞒你说,我现在很害怕,我很害怕德军会再追过来,我不想再听见他们飞机呼啸的声音了。”维瑟马里科少尉捂着脑袋,很是害怕。
“冷静点,维瑟马里科先生。”苏塞克斯试图让维瑟马里科少尉冷静下来,“请您冷静点,好好说明一下前线到底是什么情况。”
“啊。”维瑟马里科少尉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开口道:“我军奉命驻防,当时,我们还在开玩笑,德军只能从荷兰比利时进攻我们,而我军已经在那里布下重兵,德国人哪儿能打来?再加上,还有法德边境上坚不可摧的马奇诺防线,过不了几天,德国政府怕是就要来停火了,但是,我们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德国人对荷兰比利时的我军只是佯攻,他们的主力装甲部队直接突破了被我们称为天险,防守薄弱的阿登山区,直接把我军拦腰截断,我们师奉命北上,支援另一部军队,当抵达战场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
“战场上到处都是飞机炸弹爆炸留下的弹坑,还有坦克履带的痕迹,正当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那地狱来的撒旦,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俯冲时的呼啸声。”
“当时我们只能眼看着成群的斯图卡朝我们飞来,越飞越近,然后投射致命的炸弹。我军四散而逃,不少士兵只好跳进了之前就留在那的战壕里面,躲避炸弹,过了一会儿,轰炸停止了,但是德国人却连一点喘气的机会都没留给我们,他们的装甲部队紧随其后,也朝我们快速开了过来。”
“我们本来是想反击的,但是德国人装甲部队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再加上他们轰炸机一开始的俯冲轰炸已经导致我方重武器损失大半,无力反击,只好撤退。”
“之后,就上演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军像老鼠一样不断落荒而逃,德军像猫一样穷追不舍,不断追着我军,我军刚开始撤退的时候还有良好的秩序,经过几场追击战之后就连一点秩序都没有了。”
“大家都没了希望,不知道怎么办,一昧的向着南方安全的地方逃散,我的那个113排,也就剩我一个了,其他人都散了。”维瑟马里科少尉说罢,又喝了一口水,豆大的汗珠滑落,看上去依旧心有余悸。
“那么,维瑟马里科少尉,你们为什么不反攻呢?只是装甲部队而已,你们不会连反坦克武器都没有吧?”苏塞克斯疑惑的问道。
“就是!如果你们反攻的话,也许德国人就不会打到巴黎了!更不会......”说到这里,克罗拉芒哽咽了,苏塞克斯回身,抱了抱她,之后又转身,望着维瑟马里科少尉。
“这个.......我也想反攻,为我的手下报仇,但是.......”维瑟马里科少尉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脸,眼神中透露着无奈,“大家已经不想打仗了。”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一样。”
“.......”面对维瑟马里科少尉,苏塞克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一方面,维瑟马里科的这种行为,苏塞克斯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十分鄙视,但是另一方面,苏塞克斯也明白维瑟马里科少尉内心受到了严重打击,现在还能在这样说出这些话就已经很好了,再加上,自己也没有权力无端指责这位为国而战的少尉。
“维瑟马里科少尉,你知不知道一位叫布鲁波奇的少尉?”苏塞克斯想了想,询问道。
“啊,布鲁波奇啊,他是我的朋友,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之前服役于巴黎卫戍部队,后来被调到了我们第十六师,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少尉排长。”维瑟马里科少尉回忆了一下,道。
“那么,请问布鲁波奇先生现在怎么样了?”苏塞克斯十分急切的询问道。
“布鲁波奇,布鲁波奇.......布鲁波奇他已经......牺牲了。”维瑟马里科少尉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禁抽泣了起来。
“为什么......布鲁波奇先生为什么会牺牲?!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您告诉我,维瑟马里科少尉。”苏塞克斯十分郑重的对维瑟马里科说道,见维瑟马里科表情十分犯难,便十分诚恳的又说了一遍:“请您告诉我布鲁波奇先生到底怎么死的,他是我的历史老师。”
“这个.......那好吧。”维瑟马里科少尉看苏塞克斯那副诚恳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开口了。(接下来不以维瑟马里科少尉的叙述,直接以第三人称描写布鲁波奇先生战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维瑟马里科,维瑟马里科,快醒醒,快醒醒。”维瑟马里科少尉醒来的时候,看见布鲁波奇先生正在一边叫着自己。
“恩?布鲁波奇?我刚才怎么了?”维瑟马里科少尉被布鲁波奇先生扶了起来,揉了揉头说道。
“维瑟马里科,你刚才被一发炸弹震晕了,幸好你没事。”布鲁波奇先生拍了拍维瑟马里科少尉的身子,长吁一口气。
“其他人,还有没有活的了?都出来!”布鲁波奇先生冲旁边大喊一声,随后,陆陆续续出来了大概二三百名士兵。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坦克行进的声音,布鲁波奇,维瑟马里科还有士兵们朝前方望去,看见黑压压的一片德国兵连同六辆坦克正在朝自己这边过来。
“是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德军装甲师除了坦克包括步兵)快逃吧,长官。”一名士兵恳求布鲁波奇下令。
“是啊,长官,那可是德国装甲部队啊,就我们这点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另一个士兵也劝说道。
布鲁波奇先生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问一个正在清点武器的士兵:“反坦克武器还有多少?”
“长官,还有反坦克火箭筒三个,但只有10发炮弹。”那名士兵又清点了一下,回答道。
“好。”布鲁波奇先生将他腰上的手枪拔了出来,“我要在这里和德国人战斗到最后一刻,至于你们,想走的,都走吧!”
“长官,您只有这些武器,根本打不过德国人,还是跟我们一块儿撤退吧!”又一名士兵劝说道。
“是啊,是啊,长官,我们再往南撤,等找到机会再反攻德军。”布鲁波奇的助手,萨斯科其上士劝说他道。
“够了,你们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想走的,都走吧!”布鲁波奇先生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个一个走掉了,最后只剩下布鲁波奇,萨斯科其,维瑟马里科和不到五十名士兵了。
“维瑟马里科,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布鲁波奇先生转头,望向维瑟马里科道。
“什么忙?”维瑟马里科少尉很奇怪。
“你把这封信交给师长,我还有一个女儿,师长先生很豪爽,家里也很有钱,他看了这封信,估计就会给我女儿提供一大笔抚养费,你把这笔抚养费交给我的两个学生,他们一个叫克罗拉芒,一个叫苏塞克斯,一男一女,都在巴黎,但如果找不到他们,你就去我巴黎的家中,把钱交给我邻居的孩子,比利牛斯,也是个男孩,拜托你了。”布鲁波奇先生掏出一封信,对维瑟马里科说道。
“不行,我要在这战斗到最后一刻,你让你的副官去送信!”维瑟马里科少尉把信还给了布鲁波奇先生。
“维瑟马里科,萨斯科其已经决定要和我战斗到最后一刻了。除了他以外,我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你了。”布鲁波奇先生看着维瑟马里科,语气透露着一股不容维瑟马里科少尉质疑,反对的姿态。
“这.......那好吧。”维瑟马里科少尉最终没有坚持,同意了。
“那你赶紧走吧,一会儿就走不了了。”布鲁波奇先生握紧手枪,看着越来越近的德军坦克。
“......”维瑟马里科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向布鲁波奇先生郑重地敬了一个礼,随后急忙离开了。
布鲁波奇先生目送维瑟马里科少尉走远后,才转过身,看着德军坦克,下令道:“准备反坦克武器,瞄准,开火!”
“轰”的一声炸响,在最前面的一辆德军坦克被反坦克武器击中,爆炸了。
“正中目标。”使用反坦克火箭筒的那名士兵兴奋地说道。
“好,填弹,下一发准备。”布鲁波奇先生接着下令,但是,对面的德军也发现了这支漏网的法军,朝他们开炮了。
又是“轰”的一声,一枚炮弹打中了几名法军士兵,霎时间,血肉横飞,死者已经血肉模糊,另外还有几名旁边的士兵也被弹片击中,非死即伤。
“快,尽量寻找掩体,不要和敌军坦克正面对抗。”布鲁波奇先生冷静的下令道。
随后,又有几枚坦克炮弹打了过来,其中一发击中了一辆法军卡车,又造成了一阵爆炸。
布鲁波奇先生亲自端起一个反坦克火箭筒,打中了一辆德军坦克的履带,那辆德军坦克停了下来,动弹不得,但上面的机枪,主炮却还在向法军倾泻炮弹。
又过了一会儿,德军四辆坦克被彻底击毁,还有两辆履带被打坏,动弹不得,但法军也没有炮弹了,并且人员死伤惨重,还能战斗的只剩下加上布鲁波奇先生和萨斯科其在内的23人。
布鲁波奇先生掏出手枪,一枪击毙一个走在前面的德国兵。
德国人发现还有法军,便纷纷退到了坦克后面,用那两辆被打坏履带的坦克作为掩体,向布鲁波奇他们一番激烈的扫射。
一名法军士兵想端起轻机枪向德军射击,却被布鲁波奇先生拦下:“他们躲在坦克后面,你用轻机枪打坦克是没用的。”那名士兵虽然很愤怒,但还保持着理智,听了布鲁波奇先生的话,很快冷静下来,继续等待德军扫射的结束。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德军的扫射终于停下了,十几名的德军侦察兵从坦克后面出来,举着冲锋枪朝这边慢慢走来。
“预备.......”布鲁波奇先生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然后猛地放下:“开火!”
士兵们迅速端起冲锋枪,步枪,轻机枪,向德军侦察兵打出包含着他们愤怒的子弹,德军侦察兵损失惨重,落荒而逃。
紧接着,德军坦克又是一番火力压制,火力压制过后,德军并没有再派遣侦察兵,而是直接上百个德国兵一并朝这边走来。
布鲁波奇先生掏出手枪,打死了几个德国兵,突然,没子弹了,布鲁波奇先生暗骂一声,把手枪扔在一边,掏出了一把短刀。
“你们.......还有子弹吗?”布鲁波奇先生问其他士兵。
“没有了,长官。”萨斯科其上士环绕四周,看了看其他人,回复布鲁波奇先生。
“那好吧。兄弟们,拔刀,跟敌军拼了。”布鲁波奇先生紧握短刀,对其他人下令道。
士兵们有的将短刀抽了出来,没有短刀的就直接把步枪换了一个姿势拿,拿住枪口,用枪托击打敌人。
“听我口令。”布鲁伯奇先生把头探出战壕,看着那些慢慢逼近的德国兵,“1,2,3,出击!”
布鲁波奇先生摔下跳出战壕,一刀戳穿了一个德国兵的脖子,随后又乱刀砍死了他旁边的另一个德国兵。
萨斯科其上士用枪托瞄准一个德国兵,一把将那个德国兵打死,随后又一枪托打晕了一个德军少尉。
“砰”的一声枪响,一名法军士兵和德军士兵在抢夺那名德军士兵的步枪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步枪走火,子弹打在了布鲁波奇先生的左胳膊上。
“啧。”布鲁波奇先生捂住左胳膊,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德国兵拿着枪指着布鲁波奇先生的脑袋,用法语冷冷的说道:“立刻将短刀扔掉,乖乖举手投降。”
萨斯科其上士迅速赶来,结果那名德国兵眼疾手快,一枪打中了萨斯科其上士的左胸。
“萨斯科其!”布鲁波奇先生用尽浑身的力气,用短刀杀死了那个德国兵,然后将萨斯科其上士扶起来,“萨斯科其,你没事吧?要撑住啊!”
“对不起,长官,我骗了你。”萨斯科其看着布鲁波奇先生,嘴角露出了一些鲜血。
“你骗我什么了?”布鲁波奇先生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实,我还有一个手榴弹。”萨斯科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法军标配手榴弹。
“你.......难道是想?不行,绝对不行!”布鲁波奇先生不想让萨斯科其做出这样的决定。
萨斯科其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子弹没有打中心脏,萨斯科其先生作为军人,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虽然中枪,但能站着行动很少的一段时间。)
萨斯科其上士像疯子一样,拼了命的跑向德国军官多的地方,结果跑了没几步,便倒在了地上,随后,伸出手,在地上爬了几步,被七八个德国兵用枪围住。
“啧。”萨斯科其上士回头,看着布鲁波奇先生,露出了笑容,“布鲁波奇长官,我们来生再见。”随后,萨斯科其十分英勇的将手榴弹拉响。
一声炸响过后,萨斯科其尸骨无存,旁边的几个德国兵也都非死即伤。
“萨斯科其,别害怕,我很快,就去陪你了。”布鲁波奇站起身子,举起短刀,一把捅死右边的一个德国兵。
“兄弟们,反正今天谁也走不了了!跟他们拼了!”布鲁波奇先生又一刀劈死一个德国兵,结果发现刀刃已经卷起来了,他便急忙将萨斯科其上士刚才中弹时掉在地上的步枪捡起来,但是因为左胳膊失血过多,布鲁波奇先生又摔倒在了地上。
“长官!”一名法国兵向布鲁波奇先生大喊,结果随后便被一个德国兵一枪射死。
“你......”布鲁波奇先生感觉眼前的东西已经重影了,但还是站起身来,疯狂的用枪托击打眼前的东西,一名德国兵被吓破了胆,一枪击中了布鲁波奇先生。
布鲁波奇先生仍就在那站着,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仿佛看见萨斯科其和其他牺牲的士兵都在眼前向他招手。
“艾莉,对不起,接下来,爸爸要和战友们离开了,希望苏塞克斯,克罗拉芒,还有比利牛斯能照顾好你呢!”布鲁波奇先生平静地说道,随后,便仰面躺在了地上。
几个德国兵心有余悸的走来,确认布鲁波奇先生死了之后,看见了布鲁波奇先生的军衔:少尉。
“啊呀,要是刚才活捉他就好了。”一个德国兵在看到布鲁波奇先生的少尉军衔之后,挠了挠头,很是愤恨自己刚才用枪打死他的行为(活捉一名法军类似少尉这样的军官怎么着也是个功,虽然打死他也是功,但是是没有活捉他的奖励丰厚的)
“好了好了,反正枪你也已经开了,再懊恼也没用了。”另一个德国兵摇了摇头道。
“唉,这也是个英雄。”那名德国兵又摇了摇头,把布鲁波奇先生的尸体罩了起来,“他现在还不能下葬,他得当我们杀死法军少尉的证据。”
“恩。”另一个法国兵耸了耸肩道。
之后,苏塞克斯,克罗拉芒听完维瑟马里科少尉的描述,思考了几分钟。
“可是你又没看见布鲁波奇先生真的被德国兵杀死,万一他活着呢?”苏塞克斯仍然不想相信布鲁波奇先生就这么死了。
“不不不,少年,当时的情况下,布鲁波奇根本逃不掉。”维瑟马里科少尉摇了摇头。
“为什么?”克罗拉芒询问道。
“因为我跑了之后,还差点被德军追上,如果布鲁波奇他们在我逃了之后也迅速逃离的话,也许会有活下来的希望,但是他们并没有,所以.......”维瑟马里科少尉尽量让自己用委婉的语气解释道。
“那么,还有可能用别的途径活下来吗?”苏塞克斯又询问道。
“那就只剩下被俘或投降了,但是,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这个老师,布鲁波奇吧?”维瑟马里科少尉看着苏塞克斯,问道。
“当然,布鲁波奇先生,他绝对不可能投降的,至于被俘,更不可能,与其被敌人俘虏,他会干脆自杀。”苏塞克斯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么,承认吧,少年,布鲁波奇,他确实战死了。”维瑟马里科少尉这么说虽然有点冷酷无情,但确实是事实。
“.......布鲁波奇先生。”克罗拉芒揉了揉眼睛。
“索娅。”苏塞克斯揉了揉克罗拉芒的头发,“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克罗拉芒却没有哭,她使劲把眼泪收了回来,然后对苏塞克斯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能哭,如果这样就哭的话,以后还怎么生存下去?”
“呵呵,真是个倔强的女生。”维瑟马里科少尉在一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不禁摇了摇头。
“那个,维瑟马里科少尉,我们就是布鲁波奇先生说的苏塞克斯和克罗拉芒,你把那笔钱交给我们吧。”苏塞克斯伸出手,对维瑟马里科说道。
“真的?没骗我?”维瑟马里科警惕的看着苏塞克斯,“我怎么能确定你们不是雌雄双骗?”
“这个,维瑟马里科少尉。”苏塞克斯掏出一张随时携带的照片,“这是我们在校庆的时候和布鲁波奇先生的合照,你看一下。”
“这个.......确实是布鲁波奇本人没错,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一定是他的学生?万一你们两个一直很仰慕他,然后在校庆这天特意去学校找他拍照呢?”维瑟马里科少尉看了看照片,先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苏塞克斯,冷冷的说道。
“维瑟马里科少尉,如果您不相信我们,那你就可以立刻走开或将我们赶走,但是如果你没有把钱交给我们,小艾莉出了问题,你怎么和九泉之下的布鲁波奇先生解释?怎么去面对他?”苏塞克斯一针见血的戳了维瑟马里科的痛处。
“这个......你保证你是苏塞克斯?”维瑟马里科少尉挠了挠头,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这是我的身份证。”苏塞克斯心想,幸亏自己带着身份证,然后将身份证递给了维瑟马里科。
“苏塞克斯.......巴黎人......出生于1925年。”维瑟马里科少尉检查了苏塞克斯的身份证,然后又看了看克罗拉芒,“你又怎么能证明你就是克罗拉芒?”
“这个......”克罗拉芒摸了摸头,显得十分无奈,苏塞克斯连忙挺身而出,护在克罗拉芒的面前:“克罗拉芒没有身份证,她脑子笨,你别欺负她!”
“恩......恩?我脑子笨?”克罗拉芒刚点了点头,但随后反应过来,瞪着苏塞克斯。
“这个.......看吧,我都说了她脑子笨,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苏塞克斯干脆一条路走到黑,破罐子破摔,指了指克罗拉芒,跟维瑟马里科少尉说道。
“什么?苏塞克斯,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克罗拉芒疏松了一下筋骨,捏住了苏塞克斯的耳朵。
“看吧,你看吧。”苏塞克斯仍然指着克罗拉芒,看着维瑟马里科少尉。
“看出来了。”维瑟马里科少尉点了点头,克罗拉芒狠狠地瞪了维瑟马里科少尉一眼,使维瑟马里科少尉后退了好几步。
“苏塞克斯,我们两个的账......一会儿再找你算。”克罗拉芒暂时松开了苏塞克斯的耳朵,向维瑟马里科少尉伸出了另一只手,“维瑟马里科少尉,请您立刻把钱交给我们,要不然,我们别说小艾莉,连自己都养不活!”
“可,可,可是,我,我还是不能确定你们两个就是克罗拉芒和苏塞克斯啊!”维瑟马里科少尉明显被克罗拉芒吓到了,但还是结结巴巴,不肯交出钱。
“我命令你,赶紧把钱交出来!要不然......”维瑟马里科少尉捏住了苏塞克斯的耳朵,苏塞克斯疼的嗷嗷直叫。
“这个.......我怕你了,钱给你们,求你们放我走吧!”维瑟马里科少尉彻底怂了,掏出一个装着钞票的袋子交给克罗拉芒。
“这还差不多。”克罗拉芒接过袋子,挑了挑眉。
“那个。”维瑟马里科少尉回头看了看苏塞克斯和克罗拉芒二人,“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带着布鲁波奇的女儿活下去。我建议你们赶紧用那笔钱去买三张车票,撤去南部的波尔多,马赛,别留在巴黎了,巴黎,很快就会沦陷,很快。”
“好的,维瑟马里科先生,那么,您现在要去哪儿?”苏塞克斯好奇地问道。
“我?我啊,要跟着大部队撤走,不能一个人撤离,不用管我了。”维瑟马里科少尉苦笑一声。
“维瑟马里科先生,您跟着我们一起走不行吗?”单纯的克罗拉芒咬了咬手指头,问道。
“不可能。”维瑟马里科少尉摆了摆手,“我的钱几乎都没了,根本不能买车票,而且,如果我身为一个大人,还是一个军人,要你们这些孩子跟我买车票的话,那算什么样子?面子最重要。”
“维瑟马里科少尉.......希望您能活下来。”苏塞克斯看着维瑟马里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很快,苏塞克斯又赶紧捂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没事没事,你说的很对,我也希望自己能活下来。”维瑟马里科笑了笑,“有缘再见吧,两位。”
看着维瑟马里科少尉远去的背影,苏塞克斯不禁摇了摇头:“这位少尉先生还真倔强,走吧,克罗拉芒,我们去找小艾莉,还有......有多少钱呢?”
“喂,苏塞克斯,你别这么两眼放光,别这么贪财!”克罗拉芒看着苏塞克斯那副贪财的样子,摇了摇头,“教育”他。
“别说了,赶紧数数有多少钱吧!”苏塞克斯并没有把克罗拉芒的话听进去,仍然是“星星眼”。
“这个.......大约一共是.......15万法郎。”克罗拉芒数着数着,手指头颤抖了起来,“那位师长.......和布鲁波奇先生的关系到底有多好啊!”
“看来是特别好。”苏塞克斯一听是15万法郎,差点晕倒。
“唉,这些钱可不能乱用啊!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克罗拉芒敲了敲苏塞克斯的脑带,道。
“克罗拉芒,走吧,先去银行,把这些法郎兑换成马克(此时的德国货币)。”苏塞克斯冲克罗拉芒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起去了巴黎中央银行。
“苏塞克斯,为什么要把法郎兑换为马克?”克罗拉芒觉得难以理解。
“克罗拉芒,德军可能很快就会占领巴黎,到时候,你觉得法郎还能用吗?到时候肯定使用德国货币,也就是马克。”苏塞克斯分析道。
“我们撤去南部不就行了嘛!干嘛要大费周章耗费时间兑换马克?”克罗拉芒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我不打算撤去南部,我打算留在巴黎。”苏塞克斯看着克罗拉芒,十分严肃的说道。
“留在巴黎?为什么?”克罗拉芒觉得很奇怪。
“因为巴黎有很多东西......撤去南部之后就都没有了,并且,我并不想就这么懦弱的撤去南部。”苏塞克斯握紧了拳头,走入了中央银行。
克罗拉芒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跟着苏塞克斯进了中央银行。
“您好,请问,两位要办理什么业务?”大难将至的巴黎中央银行,十个办事窗口只剩下一个还在办公不过所幸除了苏塞克斯二人以外没有其他客人,完全无需排队就可以直接办理。
“我们想将这些法郎兑换为马克。”苏塞克斯掏出身份证,对银行办事员道。
“这个,因为你们还是未成年人的关系......如果没有大人陪同......数额这么巨大......”办事员觉得这件事很棘手,难做。
“那啥,办事员先生。”苏塞克斯从袋子里掏出了一碟钞票递给了办事员“这是一千法郎。”
“一千法郎.......”办事员两眼发光,接过一千法郎,悄悄收进了自己的包里,道:“你们在这等一下。”随后,走入了银行后台,没多久,他又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大摞德国马克钞票,交给了苏塞克斯和克罗拉芒。
“这就是你们兑换的德国马克。”办事员将马克交给了二人,带走了一袋子的法郎。
“你不数数他给了你多少马克?难道你就不怕他骗你?”克罗拉芒望着苏塞克斯,笑笑。
“不怕。”苏塞克斯只是简单的瞅了瞅那些马克,心里不禁想:早知道就别让那个办事员把袋子连同法郎都拿走了。
“啧。”苏塞克斯只好四处查看,终于找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袋子,虽然有点脏有点旧,不过怎么着也是可以用的,苏塞克斯没有犹豫,将一沓一沓的钞票收进了袋子里。
“喂,苏塞克斯,我们不去南部,那怎么着也得送小艾莉去南部吧?你这一张法郎都没留,全是马克,怎么买票?”克罗拉芒瞅着苏塞克斯,问道。
“这个......有道理啊!”苏塞克斯急忙拉着克罗拉芒的手重新钻入了中央银行。
结果,看见那最后一个柜台也在苏塞克斯二人走之后关上不再办公了,苏塞克斯只好敲敲头,瞪了克罗拉芒一眼:“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克罗拉芒?”
“这怎么是我的错?”克罗拉芒鼓着腮帮子,很不服气,“是你自己一次性把所有的法郎全兑换成了马克,一分不留,你没有资格说我!”
“你,你,你你你.......”苏塞克斯用手指着克罗拉芒,表情十分无奈。
“哼,无话可说了吧?真是的,你总是这样,以后能不能别出了什么事就怪我?”克罗拉芒看着苏塞克斯,不免对他有些责怪之意。
“这个......好吧,这次就算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苏塞克斯连忙露出了笑脸,摸了摸克罗拉芒的脑袋。
“哼,真是的,这次就算饶了你了。”克罗拉芒享受着苏塞克斯摸自己脑袋,嘟了嘟嘴。
“好了,走吧,去找小艾莉吧!对了,听说小艾莉还有一个邻居,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和小艾莉的关系十分密切,名字叫......比利牛斯!”苏塞克斯突然想起了什么,跟克罗拉芒道。
“比利牛斯?他家曾经是不是世代居住在比利牛斯山上啊?”克罗拉芒觉得这个名字十分搞笑,竟然有人用山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
“他是姓比利牛斯。”苏塞克斯给她纠正道。
“所以嘛,他家应该世代居住在比利牛斯山上,因为住的太久了,才干脆以比利牛斯为姓氏,难道不是吗?”克罗拉芒振振有词道。
“这个......”苏塞克斯捂着脑袋,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
“对了,苏塞克斯,你家以前好像也是贵族对吧?”克罗拉芒想了想,问道。
“恩,我的爷爷叫莫弗特.德埃里希.苏塞克斯,其中德埃里希就是法兰西的贵族姓氏之一,但是后来爷爷被人诬告,在战场上当了逃兵,虽然没有被实质性的处罚,但是仍然被政府剥夺了德埃里希这个贵族姓氏,对此,我们家族虽然倍感愤慨,但都无可奈何,我奶奶认为,没有进行实质性的惩罚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苏塞克斯聊起自己家族的衰败史,不禁感觉有些伤感。
“最后,我的爸爸阿尔弗雷特.苏塞克斯,凭借我爷爷在政府中的人脉和自己的努力,终于在巴黎政府中夺得了一席之地,勉强生存了下来,生活也趋于平静,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打仗了。”苏塞克斯坦然说道。
“哎,苏塞克斯,你别这么伤感。”克罗拉芒想劝说苏塞克斯,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句话不禁脱口而出,“不管你是不是贵族,我都喜欢你啊!”
“哈。”苏塞克斯笑了笑,“大白天的说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走,去找小艾莉吧!”
随后,苏塞克斯左手拿着袋子,右手牵着克罗拉芒,在巴黎的大街上飞奔了起来。
另一边,比利牛斯出了家门,看见外面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少数几个人也都飞快的走着,不远处的火车站,则人声鼎沸,一辆火车看来,其他人就都不光什么车票不车票的了,全都争抢着要上车,逃离巴黎。
“唉,恐怕不久之后,连火车都没了。”比利牛斯退进了屋子里,看着躺在沙发上,正发着烧的小艾莉,心疼的一抿嘴唇。
“真不知道退烧药好不好用了。”比利牛斯看着小艾莉,眼神十分忧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恩?难不成是......强盗?(在这种时候很多人都会变成强盗,抢夺他人财物)?”比利牛斯举起一个铁锤,悄悄的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面瞅了瞅,看见是两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不免有些奇怪。
“时局如此动荡,为什么会有两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在外面敲门呢?”比利牛斯仍旧握着铁锤,但见是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心里还是稍微安下了一点心。
“谁啊?什么人?”比利牛斯向门外喊道,由于过于紧张,他都没注意道自己的两句喊话其实是一个意思。
“你好,是比利牛斯先生吧?我叫苏塞克斯,是布鲁波奇先生的学生,我旁边这个傻子.......(苏塞克斯被克罗拉芒狠狠地拽着头发,苏塞克斯不禁发出了惨叫),我旁边这个美女,是我女朋友,叫克罗拉芒。”苏塞克斯尽量使自己语气显得恭敬一些,道。
“哦?布鲁波奇先生的学生?来这里干什么?”比利牛斯仍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哦,我们去隔壁敲过门了,但是没有人应答,听说比利牛斯先生您和小艾莉关系很好,所以就来你家敲门了。”苏塞克斯回答道。
“小艾莉确实在我这,她发烧了,你们还是回去吧!”比利牛斯想让苏塞克斯他们离开。
“那个,比利牛斯先生,我们是受了布鲁波奇先生之托,来照顾艾莉的,你别误会,只是让我们两个来照顾她。”克罗拉芒接上苏塞克斯,代为辩解道。
“哦?你和你男朋友赶紧走吧!我一个人就够了,好意我心领了。”比利牛斯仍旧想让二人离开。
“比利牛斯先生,请问您现在有钱吗?你们是两个人,需要钱,我们这里有布鲁波奇先生的上司给的钱,可以助你们渡过难关(虽然目前在巴黎还不能使用)。”苏塞克斯戳中了比利牛斯的痛处,比利牛斯的父母一直没回来,比利牛斯的零花钱早就已经被他花光了,他此时正在苦恼怎么养活自己和小艾莉。
“这个.......你们真的有钱吗?你们真的是受了布鲁波奇先生之托来照顾小艾莉的吗?”比利牛斯警觉地问道。
“恩,是这样的,你满意了吗?比利牛斯先生?”苏塞克斯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还是克罗拉芒在一边拉着苏塞克斯,苏塞克斯才没有发怒。
“这个,那好吧。”比利牛斯经过几分钟的心里挣扎,最终还是决定开门,放他们两个进来。
“谢谢了,比利牛斯先生。”苏塞克斯进屋的时候,还不免对比利牛斯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没事,你们不是有钱吗?把钱拿出来给我看看。”比利牛斯的关注点还是在钱上。
“这个,比利牛斯先生,我们确实有钱......只不过呢.......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苏塞克斯尴尬的笑了笑,把装钱的袋子放在地上,露出了里面的钞票,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目前德国的通用货币,马克。
“额?我可以理解为,你骗了我吗?”比利牛斯看着苏塞克斯,笑了笑(是苦笑),问道。
“也不全是,虽然这些都是马克,但是我们两个口袋里还是有些钱的。”苏塞克斯镇定地回答道。
“哎?”一听这话,克罗拉芒显得十分懵逼,悄悄地把嘴贴在了苏塞克斯的耳朵上,“今天一开始是来上学的,你要知道,我上学从来不带钱的。”
“没事,他又不知道,我带着钱。”苏塞克斯冲克罗拉芒使了一个眼色,小声说道。
“这个,就是我们的钱了,你看看。”苏塞克斯掏出了200法郎,递给了比利牛斯。
“哎?200法郎?你开什么玩笑?200法郎够我们四个人吃什么?吃多久?”比利牛斯看着苏塞克斯,不免有些愤怒。
“哎哎哎,比利牛斯先生,难道您家里没有能吃的东西吗?”苏塞克斯尴尬的笑道。
“我家.......已经光了。”比利牛斯耸耸肩,表示他的无可奈何。
“那么,就回布鲁波奇先生的家里看看吧!”克罗拉芒提议道。
“好主意,你智商终于高了一回!很棒!”苏塞克斯照例揉了揉克罗拉芒那一头像狗毛一样柔顺的头发,笑道。
“那是,我是谁。”克罗拉芒颇有些得意。
“行了,走吧,去艾莉家看看吧。”比利牛斯已经走到了门口,冲在后面的苏塞克斯和克罗拉芒道。
“好。”两个人迅速跟着比利牛斯出了家门,来到了小艾莉的家。
“哇,小艾莉发烧的时候没多看就把她带去我家了,没想到她这原来的家里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比利牛斯将冰箱打开,看见满冰箱都是好吃的。
“客厅的柜子里还有些压缩饼干,布鲁波奇先生不愧是当过兵的,压缩饼干方便携带,并且能量充足,虽然味道不是特别好就是了。”苏塞克斯打开客厅柜子,看见了里面放着的压缩饼干,笑了笑道。
“哎哎哎,这里还有果酱和盐,这些调味品也都很充足,布鲁波奇先生还挺会享受的嘛。”克罗拉芒也从厨房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布鲁波奇先生的妻子早亡,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布鲁波奇先生一个人照顾着女儿小艾莉,也算很辛苦了,果酱什么的,估计是给小艾莉买的吧!”苏塞克斯头也不回道。
“哦,对,小艾莉确实很喜欢吃果酱,她每次吃面包都必须配果酱,她说如果不配果酱,她吃不下。”比利牛斯笑道。
“比利牛斯先生,看来你非常关心小艾莉,和小艾莉关系也很好嘛!”苏塞克斯看着比利牛斯,脸上露出了戏虐的表情。
“我只是把小艾莉当成妹妹而已。”比利牛斯咳嗽了几声,脸庞微微发红。
“别否认了,比利牛斯先生,我观察过你,当你说到小艾莉生病的时候,脸上的那副担心的表情可不像是哥哥担心妹妹哦。”克罗拉芒给苏塞克斯帮腔道。
“.......”比利牛斯看着一唱一和的苏塞克斯,克罗拉芒二人,不禁摇了摇头。
“没事的,这不是什么坏事,虽然看上比自己小两三岁,才刚上小学的萝莉好像.......大概......可能,违反法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法律几乎就是废纸一张了。”苏塞克斯拍着比利牛斯的肩膀,道。
“喂,苏塞克斯,我怎么感觉,你懂的这么多呢!”比利牛斯挑眉道。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吵了,赶紧带东西回家给小艾莉吃吧!”克罗拉芒制止了二人的争吵,招呼两个人一起回了隔壁比利牛斯的家中。
正当他们三个回到比利牛斯家的时候,另一边,法军前线统帅部,则陷入了混乱。
“德军现在到哪儿了?他们现在有多少兵力?战场上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名法国将军拿着电话正感觉头昏脑涨。
“甘末林元帅去哪儿了?什么?辞职了?那现在接任的是谁?魏刚元帅?”那名将军抓着电话,对上层的人事调动显得十分茫然,
“魏钢元帅有什么计划吗?什么?刚刚接手还不了解情况?告诉魏刚元帅,我们已经没时间制定计划了,德军已经快要突击到巴黎了。”
“对了,赶紧通知雷诺总理,让他立刻布置计划,到底守不守巴黎。什么?雷诺总理也辞职了?现在政府到底由谁掌控?贝当元帅?”将军更加茫然了,他瘫坐在了椅子上,十分无力。
“将军,德军现在还在向着巴黎狂飙,我军节节败退,士气涣散,怎么办?”一名士兵向着将军报告道。
“甘末林元帅,雷诺总理都辞职了,现在的司令是魏刚元帅,政府首脑是贝当元帅。”将军闭着眼睛,在椅子上面闭目养神。
“那,到底守不守?”士兵又问道。
“你赶紧去向贝当元帅拍电报,询问一下。”将军勉强直起身子,道。
“贝当元帅刚刚已经发来电报了。”士兵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电报,“您看看吧,将军。”
将军接过电报,士兵突然又提醒道:“将军,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将军十分不屑,心想: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从1913年服兵役,在1936年成为统帅一方的中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有什么能把我吓到。
将军查看电报,结果,看见电报的内容是:将巴黎给设为不设防城市,各部军队立刻撤离,撤往法国南部驻扎,等待政府的进一步命令,下面落款是亨利.菲利普.贝当。
“巴黎,不设防?”将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们就这么撤退吗?巴黎就这么弃守吗?上一场世界大战中德军整整打了四年,直到停战都没攻下的巴黎,现在才正式开战区区几个星期,算上宣战以来也不过几个月光景,就要弃守巴黎?”
“将军,军令不可违啊!你还是赶紧下令吧,巴黎政府已经开始正式向南部的波尔多、马赛迁移了,虽然事实上从英军敦刻尔克撤退后开始巴黎政府已经在撤离了。”士兵劝说道。
“传令下去......全军撤离,撤退,撤退!我们撤去维希。”将军下令道,随后便收拾东西,迁移司令部。
结果就在他准备迁移司令部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士兵进来报告道:“将军,德军进军司令部了!赶紧撤退吧!”
“什么?”将军瞬间觉得头晕目眩,“怎么可能,德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清楚,实在是德军装甲部队推进速度太快了,甚至有时候,当法军司令部还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德军就已经打到司令部了,就像现在这种情况。
“轰”外面传来炸弹爆炸的声音,紧接着是激烈而密集的枪声。
“将军,警卫部队快顶不住了,赶紧撤吧将军!”又有一个浑身血污的士兵冲进了将军的办公室中,道。
“等等,今天,你们,谁也不准走!”一个德国兵冲进了将军办公室,黑洞洞的枪口瞄着将军和其他的士兵,军官们。
“你好像是个将军吧?”德国兵看着将军,脸上露出了戏谑而又放肆的嘲笑。
“我法兰西上将,伍德莫洛,你想干什么?”将军此时仍然保持着将军的威严,不卑不亢,面对德军枪口毫不惧怕。
“伍德莫洛将军,我想请您去我们司令部做客。”德国兵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升任尉官,不对,校官时的场景。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伍德莫洛将军掏出手枪,指着德国兵,怒吼道。
“伍德莫洛将军,您确定不和我回去吗?”德国兵冷笑道。
“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回去的!你就去地狱做你的升官美梦吧!”伍德莫洛将军从刚才德国兵的表情中看到了升官发财的欲望,道。
“那好吧,伍德莫洛将军,我很遗憾,我对您这高尚的精神表示佩服,表示称赞。”德国兵向伍德莫洛将军优雅地鞠了一躬,“但是既然您不愿意合作,我也没办法,永别了,伍德莫洛将军。”
几支德制冲锋枪从德国兵的身后伸了进来,向着伍德莫洛将军一番扫射。
伍德莫洛将军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德国兵还带了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中枪身亡了。
“伍德莫洛将军!”其他几名军官也想反抗,但又是一番冲锋枪扫射,那几名军官也都仰面倒下了。
“其他人,你们愿意跟我回司令部去吗?”一开始跟伍德莫洛将军说话的那个德国兵,瞪着其他将军们道。
“这个,如果我们不跟着你回去,是不是和伍德莫洛将军一样的下场。”一名法军少校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我将成全你们的大义。”德国兵点点头。
几名法军军官接头接耳的交流了一会儿,之后便道:“我们跟你们回去。”
之后,几个法国军官就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