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高俊杰与刘潇玉夫妇去迎宾楼结账。正巧,遇上林德祥。
“林老板,您也在这儿。好啊。”
“您两位夫妇来这儿?”
“结账,遇上您很高兴!”
林德祥招呼王春艳:“你看谁来了?”王春艳正在柜台那边收拾,回头看眼,:“呦!高老板偕同夫人来了。欢迎欢迎!”
“你赶紧过来结账。”
“好!”
王春艳回来结账。结完账后,林德祥说:“到我这儿。走!到福顺德吃火锅哦。你也去。”王春艳向马三交待后跟走。
福顺德是有名的火锅店。
“就热吃,来!热乎热乎!”林德祥谦让他俩。吃着聊起,“我正要找你呐。”林德祥说起,
“我这迎春楼没有餐饮,也不像个大酒店。我想请几个大厨来……”还没说完,高俊杰插话说:“照我说您先别动,等把迎宾楼装修好在动。那多有气派啊!”
林德祥听言有理,便说:“别说,这楼应改造,全面从里到外装潢,是应当这样。”他心里琢磨着说,“等到哦,我那俄罗斯木材进来后,马上那个维修大酒楼。”
“怎么,你还有进口木材生意?”
“那当然了。你要的话可分你点嘛。”
“我要。”高俊杰说,“我要盖个车库,需要50立方木材。”
“买小车了?”林德祥说,“还是你现代派哦。”
“不是我,”高俊杰瞥眼夫人刘潇玉,“是人家现代派。”
“咋的!”刘潇玉接过话,“现代派享受还方便,你看外国人,早就有轿车了。”
“还是你行啊。”王文洁接过话,“真有那洋派头,”
而林德祥并不理会小轿车的事,是看重木材的事。他想这木材要是都像高俊杰这样买木材,我将发笔大财。他低头吸着烟斗琢磨着。
忽而高俊杰转了话题。他推下林德祥说:“喂!我说。你那新戏演的很成功啊。”一说演戏的事,他林德祥可来精神了。搭话说:“你要知道我下好大功夫啊。”
“我特意注意这出戏哦。”高俊杰很器重地说,
“和以前的绝非一样,而是具有西方歌舞剧的特色,又有中国之味道。你看那梁山泊与祝英台的举止动作及唱腔,都恰到好处。有独舞,又有配合;如那场,第三场路上,那四个小女子跳的舞蹈,比那四小天鹅还棒。还有第四场逼婚,那祝英台的独舞太叫人激动万分。唱腔有低沉转入高昂,舞蹈恋人的情绪由低沉进入高昂的情调引人入胜。第五场化蝶,表现得尤为突出,俩人的恋情;唱腔高昂且激烈。舞蹈更为昂进,小碎步紧跟着芭蕾舞步,步步深入,梁山泊抱着祝英台那段舞蹈,达到了顶峰。那种不畏枷锁冲破封建婚姻的激情,可说是表现得淋漓至尽。”
他简直是进入角色了。神情高昂而激烈,不但是他们四人,连同邻座的都围拢过来听他讲述。
“我和刘潇玉是喜欢音乐舞蹈的,每到国外去办事都要看歌剧的,可回到国内却享受不到那股劲头。可看到你林德祥,龙春剧场演的这场《梁山泊与祝英台》新戏,感到比上柴科夫斯基《天鹅湖》了。”
他讲到这儿,回头扫一眼,瞧都听他讲便说:“你们都应去看看这出戏啊!”这一句话惹得在座的兴趣问龙春戏院现在还演吗?林德祥回,现在正演呐!人散后,高俊杰说:“我今天不单是说你的戏好,也宣传了。明天保证你的戏票被抢空啊!”看来,这做生意的都为利益所为。林德祥表示谢意,可心里明白这是要代价的。
林德祥看吃的差不多了便说:“我的去趟裕昌源看他要多少卖木材。”
“那好,我也该走了。”高俊杰说,“我得回家量尺寸,开工车库啊。”高俊杰夫妇走后,王春艳听出门道,对林德祥说:“你们是处处相对呀。”
“朋友是朋友,利益归利益。”林德祥说,“你懂得吗?”说完去买单。
回到迎宾楼,林德祥带小六子坐车去裕昌源。到裕昌源看很萧条。
林德祥见到王老板问起说:“怎么看您院里很萧条啊?”
“现在是淡季检修。我正发愁呐。”王老板边道茶边说着,“你那木材啥时候发来呀,我这等着用呐。”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林德祥很有把握地说,“您要多少?”
“那我的算一下。我领您到计划科。”说了,就要走。
“这不是着忙的事,”林德祥解释说,“再说,就是给你发来你能用吗?那是原木。”
“那可咋办?”
“好办,”林德祥寻思一会儿说,“我去木材公司以原木换他。”
“那可麻烦你。”王老板很是过意不去的样子说,“您可帮我大忙了。”
“朋友嘛。”林德祥和坦荡地说,“不要说这些。”说了,起身而去。王老板追上去感激地说:“真够朋友啊!林老板。会后有期。”
林德祥摆手而别。
林德祥叫小六子加快赶车,赵四一鞭子下来,小马车飞野似的跑起来。没一会儿,到了木材公司。
讲好用原木换成材。公司老板叫朱财旺说他这正缺原木。林德祥告诉他,有一笔进口木材。俄罗斯的。他说他全要。讲好价,签了合同。明天发货给裕昌。
乐得林德祥,心想:“这回才算找到正道。发进口原木到木材公司换取成材,再卖给客商。这是一举两得的大买卖。要把住瓦西里,俄罗斯的原木就会源源不断的进来。哈哈!”想到这儿,林德祥得意地吸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越来越大。这是他最得意的动向。
回到家里他问文洁魏大哥那边有无消息,并把这情况说给文洁,同时告知文洁让魏大哥回来扩展人力。文洁乐呵地告知他,这两天进钱已把钱柜装满,得赶紧送走。
晚上,跑一天的林德祥,疲倦的他脱吧脱吧钻进被窝里,没一会儿,打上呼噜。王文洁虽想亲热,但看他劳累一天,心痛的没有打扰他,熄灯而眠。
翌日。早起,林德祥叫小六子让林云彪过来押送钱款。足足两袋子钱,头一次这么多钱款。林德祥不放心,他和小六子都跟去送款。小马车飞快地跑向四马路钱庄。可小马车走到大马路口出,突然,从胡同口窜出一伙人,林云彪眼快,喊一声:“不好!”说时迟那时快,人已蹿到跟前。只听“呯呯”两声枪响。这伙人才吓跑。这时,林德祥才反应过来。
原来林云彪一上马车,瞧装这些钱,就知道要出事。他早已把手枪上弹别在腰带上。他特意注意胡同口处。当他发觉胡同口处出一伙人时,他已经把手枪拿在手里。等这伙人到跟前时,他的枪已响了,还未伤着人。真是高手!林德祥听他讲诉述,佩服地伸出拇指。这起事件叫他对社会心有余悸,懂得事事防御,有备无患才可安宁无忧的。
小马车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林德祥把这起抢劫案说给了文洁,吓得文洁说:“以后戏院钱别放在家里,不安全,直接送走。”林德祥听了很有道理。便直接交给剧场财务总管王玉和林云彪处理,由小六子监察。定为条规执行,他才放心的去到戏班。
“怎么样?这两天我有事没有时间来。”林德祥问月豪英。
“还行。”月豪英高兴地说,“大伙情绪很高。粑粑满场啊!累也高兴。”
“好现象。”林德祥兴奋得说,“不要累坏喽。”
“就是晚上脚痛啊。”月豪英很担心,“杜月秋很重。主要是因跳芭蕾舞步。”
“告诉她自己调节,”林德祥出招,“多跳小碎步嘛。”
“那不行,”月豪英说,“他执着,他不肯。宁可忍痛也坚持下来。”
“不信你看看去。”
林德祥随她去看杜月秋。月豪英让杜月秋把脚伸出来让林德祥看。杜月秋不好意思,而月豪英上去推开杜月秋一把拽开说:“你看这脚磨得泡,都肿了。”林德祥看眼直咧嘴说:“赶紧挑开上药。”月豪英拿针要挑。
“把针用火燎下。”林德祥夺过针用火柴烧燎下,挑了泡上了药。感动得杜月秋泪滴流下。
“别这样。”林德祥说,“瞅你们这样,我心里难受。”
他手拿针瞅瞅月豪英:“还有你的脚伸出来。”
“我的没事。”
林德祥瞥眼杜月秋:“去动手啊!”
月豪英不好意思,自己伸出脚。
“哎呀!”林德祥喊声,“都这样了还说人家。”他赶紧处置后说,“以后都要这样处置,记住喽。不然脚会坏的。”
大伙都围拢来了。他像父母对儿女那样看待他们,一家人一样。这些戏子从未感受过,怎生舍得离开,又怕吃苦吗?
林德祥说毕,离开了剧场。他想,“要维持住剧场和戏斑的生活,必须多开门路,才可有收益”。所以,他想方设法去搞多门生意。特别对瓦西里谈定的原木开发是块长久的蛋糕,一定拿下。
但对此并未十分把握。他边走边琢磨。决定派人去俄罗斯实地考察。派上谁呐?他不知不觉的已走迎宾楼不远了。正好和王春艳商议这事。
踏进楼里见马三正和春艳整理柜台。他忽悠想到“马三正合适去”。他立时把这事,和春艳说了。可春艳也没有同意说,没人顶这脚。林德祥认定必由马三出行才可。让云雀先顶顶。这事已定,他上楼找瓦西里。
也巧,瓦西里正愁没人陪安娜回俄罗斯办事。
“您来的正好,”瓦西里招呼他,“我正发愁呐,您借我个人用用好吗?”
“说,谁吧?”
“叫马什么?”
“马三!”林德祥说,“干啥?”
“是马三!”瓦西里比划着,“陪安娜回趟俄罗斯办事,今晚走。”
“哎呦,马三?”林德祥很为难的样子说,“你急用两天行。”
说了,他下楼先跟马三交待去俄罗斯考察的事后,说瓦西里用他陪安娜回国办事。马三听让他陪安娜去俄罗斯,他很高兴哦。
其实不是办事而是押车。马三上车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