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六年,康熙西巡途中不时写信给亲信太监,谈他沿途见闻,及安排宫中事宜。其中谈到从怀仁到朔州时,有很多百姓扶老携幼叩首马前,与他南巡时无异。这是康熙写给亲信太监的私信,这些话就是从《康熙实录》等历史资料中,也是找不到的。绝不是康熙给自已涂脂抹粉,完全讲的是实话。可见,过去在太平盛世时,皇帝跟老百姓的关系是融洽的,相互间是友好的。再看唐玄宗因安史之乱西逃时,途中断饮了,老百姓立即给唐玄宗捐献粮食,让他免于冻馁之苦。不仅过去老百姓对皇帝是信任的,友好的;对其他政府官员同样如此。现在杭州有苏堤、白堤,就是老百姓为纪念苏东坡、白居易治理地方的政绩,特地将这两道堤命名为苏堤、白堤的。历史上有多少官员离任时,老百姓会夹道送行;海瑞在南京任上病逝时,老百姓是哭声不绝于耳;多少官员老百姓为他们建祠堂以纪念。
为什么我们每每讲起过去的皇帝,就是骑在老百姓头上的寄生虫;过去的社会,就是人吃人的万恶的旧社会。事实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呢?
其实,人类社会没有剥削压迫制度,是不可能允许弱肉强食的剥削压迫现象存在的。何也?人跟其他动物一样,有私心欲望,会为自已好;不仅要让自已生活好,还要让自已的基因传递下去。因此,必然会为财为色而争斗。所以,动物界不可避免要弱肉强食。而人由于能力超强,如果也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允许剥削压迫现象存在,是绝对不行的。人类如果弱肉强食起来,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等等成为常态。人类社会就岂止没有了正常的社会秩序,安宁和谐的社会环境,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了;人类自身也将会在为财为色的争斗中,自相残杀而灭绝;人类能够灭绝的,就不仅仅是其他动物了。
因此,人类社会必须要有法律进行治理,用法律对各种损人利己,诸如抢劫强奸等弱肉强食的不人道行为,坚决给予打击。从而使人们只能生活在法律规则之中,规规矩矩做人做事;不能任由自已的私心欲望发泄,干损人利己的事。譬如看到别人身上有钱,就抢;看到漂亮女人,就强奸。这样,才可能有正常的社会秩序,安宁和谐的社会环境,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谁来用法律治理社会?当然只能设立一个政府,让政府官员行政执法,治理社会。因此,自古以来,老百姓都愿意交粮纳税,以供养政府官员。而且,还会给政府官员很高的待遇享受,从而让政府官员能够干好工作,踏踏实实用法律将治理好社会。用法律去惩治坏人、坏事,这是很得罪人的工作。没有较高的工资报酬,谁愿意随随便便就去得罪人呢。当官其实是一项高危职业。
但过去由于交通、信息不发达,要老百姓公推出政府官员,为自已治理社会,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多老百姓,能够聚集到一起,商量好这回事?因此,只能让能力强的皇帝担负起治理社会的责任,由他组建政府。皇帝为什么会放弃老百姓自由自在的生活,让自已过打打杀杀充满惊险的日子?政府官员不干好工作,可能要杀他;老百姓抢劫强奸,可能要杀他。得罪别人,就不怕别人报复,自已的脑袋可能也要搬家?皇帝并不真的是上天派到人间来管理老百姓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愿意过这种高风险的生活。他工作充满风险的同时,老百姓也是给了他很高的待遇享受的。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为了满足他的肉欲之乐,还让他后宫佳丽三千人。这样的日子,当然就没有人不垂涎欲滴,都想当皇帝了的。
当然,要皇帝自觉为老百姓干好工作,切切实实监督好政府官员把社会治理好,关键原因还在,过去战争使用的武器不外乎长矛、大刀之类冷兵器,老百姓也能随便打造得出来。老百姓如果拉起人马造反,就能与朝庭的军队对峙,朝庭的军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皇帝的统治是很容易被起义推翻的。如果皇帝不为老百姓干好工作,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老百姓就会起来造皇帝的反。这时,皇帝的命运可就惨了,不仅自已要遭受灭顶之灾,连老婆孩子都是不能幸免的。所以,过去的皇帝都非常清楚,老百姓如同水,自已只是浮在老百姓这水之上的舟。水能载舟,也是能覆舟的。自已要不被老百姓的大风大浪推翻,就只能为老百姓干好工作,认认真真监督政府官员为老百姓治理好社会,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从而让老百姓对自已感到满意,能够产生好感。
既然过去的皇帝跟老百姓就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皇帝需要老百姓为其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老百姓需要皇帝为自已治理好社会,让自已能够安居乐业。我们现在喜欢说军民鱼水情。其实皇帝跟老百姓的关系,用鱼水关系来形容还不恰当,应该比作房子和人的关系。皇帝就如同一所房子,房子如果没有人建造和维修,是不可能长期存在下去的。而老百姓若没有房子的庇护,三伏天不热死,数九寒冬也会被冻死,也是不可能长久生存下去的。只有皇帝把社会治理好,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而皇帝把社会治理好了,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了。老百姓怎么会对皇帝没有好感,看到皇帝时,不会发自内心的感激,要扶老携幼叩首于前呢?
唐铁云 2022年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