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和妻子一起去见一个舞蹈老师,她生得一双细长的眼睛,一身素白的衣裤。不远处是一座壮观的希腊式大剧院。我们在路上谈话。周围一片芜杂,路右侧有一矮墙,里面有一座两层土楼,楼旁有一个黑的毡蓬,似乎里面有炉灶,冒着烟火。女老师惊奇地朝那个方向一指,说:“谁在那,早先那个看场子的老头儿不是烧死在里面了吗?”经她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仿佛确有一个打更的老头儿,曾在那里住过。是啊,楼里灯还亮着呢。我随声附和着,然而,刚想到这,土楼上亮着灯的窗突然黑了。我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此地太诡异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逐渐走到一条路坎上,有一株矮树,根脉虬曲突出地面,长在一段土坎上,一条横生的枝干犹如人伸展开的一条胳膊。我摽住枝干,像高中操场练单杠那样,轻松来了一个后空翻。
舞蹈老师走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忽然被附了灵似的,一激灵马上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她不是什么舞蹈老师,而是个酒店经理,那个宏伟的建筑也不是什么歌剧院,而是一座宴客的庄园。这种感觉从一开始接触就朦胧有所察觉了,感觉有什么圈套,然而又无从寻匿。
恍惚间,我和老婆来到海边。海面很平静,郁黑像一个大池塘。眼前的堤坝是泥土堆的,又矮又薄,摸上去颤巍巍的,像是随时会坍塌。我伸手摸了摸海水,温和的,然而却发现傍岸的海水里飘着许多死鱼,这些红色的小鱼看上去毫无声息。我捞上一条,小鱼立即在掌心里开始扭动起来,奥,它们并没有死,只是被这片死海闷晕了。我伫立良久,像一位披着长袍的先知,悲悯地俯视着这些小鱼,想去拯救,却毫无办法。岸边丛生着怪异的植物,都开着艳丽妖媚的花,大如莲蓬的花散发出诱人的浓香,浓香四溢弥漫了天地,可怜的鱼就是在这浓烈的香气中昏昏睡去,因为香气里有毒。
海面上袅袅升起一团烟柱,幽明幽暗的火在海面时隐时现。我微笑了,那老头儿的死灵魂如影随形,跟随来了。他是来跟踪监视我们的,是白衣女人的报信人。
我们又走在一片稻田田埂上,我忽然问老婆跟那个经理都谈什么了,老婆说是应聘的事,女人想让她去她们酒店里做主管,那是好事啊,我怂恿老婆去试试看。据说酒店的生意很好,客人很多,店员的待遇很优厚。像这样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招揽这么多顾客呢?我有些疑惑。你没见海边的香花吗,店里的汤料都加了这个,我默然无语。正这时,我猛然想起什么,一看表,不觉间已经傍晚了,孩子该放学了,我们按约定此时应该在学校等着接孩子呢。老婆也哎呀一声,糟糕,怎么办?这里离学校很远啊。赶紧给老师先打个电话,通知咱们有事晚点到。电话拨通了,话筒里传出幽幽的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说孩子没事,没有任何异常,乖乖的像条小鱼。我猛地一惊,那声音不正是酒店经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