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散文

牟锡高:橘乡黄岩年味浓

作者:伊豆   发表于:
浏览:150次    字数:2477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69篇,  月稿:0

  过年,是人们喜庆、团圆的美好日子,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2023年,首次将春节确定为联合国假日,让春节富有更广泛、丰富的内涵和意义。它不仅是人们阖家团圆的日子,传承着和平、和睦、和谐等中华文明理念,也承载着家庭和睦、社会包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等全人类共同价值。今年,全球约有五分之一的人口,正以不同的形式,庆祝着这美好的春节。橘乡黄岩,我的家乡,“一座甜了千年的城”。今年的春节人们特别的甜蜜,节目可谓琳琅满目,丰富多彩。

  腊八节到了,家家户户便喝起了腊八粥,这传统的腊八粥,又称佛粥、大家饭等,由多样食材熬制而成。这食材包括大米、小米、薏米、红枣、莲子、花生、桂圆、枸杞和各种豆类。据说,喝“腊八粥”的习俗,是从宋代开始的。徐珂《清稗类钞》即云:“腊八粥始于宋,十二月初八日,东京诸大寺以七宝五味和糯米而熬成粥,人家亦仿行之。”南宋吴自牧《梦梁录》载:“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这一天,也是佛教纪念释迦牟尼佛成道之节日,后逐渐也成为民间节日。

  腊八节后,人们便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各种活动:杀年猪,制豆腐;捣米粉,做年糕;浸糯米,做麻糍;购年货,走亲朋;贴春联,挂年画;做除夜,祭祖先;发红包,守年岁;请社戏,庆丰年等等各种活动。开展欢欢喜喜,红红火火过大年。古诗“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守岁》唐代:李世民)写出了春节家人团聚之喜,“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元日》宋·王安石)抒发了市民的革故鼎新之意。总之,春节,承载着亿万国人对来年生活的新期盼。我们黄岩习俗,对过年,在过去,还有一串顺口溜:廿三掸掸(家里搞卫生),廿四囝囡(jiǎn, nān)(已出嫁的女儿这天必须回夫家),廿五掸尘烟(搞卫生),廿六遣长工(旧时,富人家的长工,此日,必须遣散回家)。

  家乡还有拥军优属的风尚,在农历廿七八,村里组织人员,敲锣打鼓,送光荣灯,到军人、烈属家里,表示慰问。儿时,我们一群孩子一听锣敲响,便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加入到送光荣灯的队伍,很是热闹。正应了本地的俗话:“锣敲响,脚底痒”。这时,顽皮的我,总是跑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因为我们的敲锣队,主要是由我家的长辈组成。你看,80多岁我的爷爷(93岁去世),敲着鼓板,正起劲。他是锣鼓队的总指挥,后面紧跟着的,敲大锣的我的二叔,敲大镲的我的父亲(爷爷去世后,改敲鼓板),敲小镲的我的四叔(有时是三叔或五叔)……他们的步伐是那样整齐,动作是那样铿锵有力,富有节奏感,极强的艺术感染力。你听,村口似乎传来锣鼓声,“咚咚咚,锵锵锵,咚咚咚,锵锵锵,嚓嚓嚓,咣咣咣咚咚咚,锵锵锵,咚锵咚锵咚咚锵……”这声音,正是排山倒海、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爷爷还自豪地告诉我,他所参加的茅畲锣鼓队,在旧社会,天旱取龙(求雨的习俗,县太爷出城迎接),锣鼓敲到五洞桥的桥上街,因茅畲队,声音太动听,节奏感太强,让别的鼓队自惭形秽,惊得他们不敢继续敲鼓,于是,干脆停下来,让茅畲的鼓队,敲个够。爷爷讲到这,他脸上似乎洋溢着自豪的微笑。

  当然,我的爷爷,除了敲鼓板,还学过拳术,会舞狮子(通常舞狮子头),爬高杆,跳八仙桌。我亲眼看到他,跳过4张八仙桌,赢得满堂彩。那爷爷舞狮子用过的狮子叉(生铁做的,摇动时,会发出嚓嚓嚓地响),至今,还珍藏在我家。哎,多么值得回忆的家乡年味啊!

  据记载,在过去,家乡黄岩,还有尚武的民风。我记得,直至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茅畲西边村的馒头山,浦洋村的水口,大礼岙等村庄,都立有拳坛,南拳拳师徐昌文(创办台州国际文武学校,已故),我还看到他在西边村的戏台上,进行“钢丝刺喉咙”,“水泥板压身”,“空掌断砖”等硬气功表演。新前乡被评为中国武术之乡,七里的李元善、马勇义是传说中的民间高手。在茅畲,三国赤乌年间始建的多福寺,唐乾符年间始建的的广严寺,寺庙里,都有许多会武术的和尚,高僧。后者,元明时僧侣达500多人,直至解放后,才停止宗教活动,僧侣被就地编入本村生产队。过年时,他们常替乡间当年丧事人家,义务做佛事、道场。

  现在,除夕之夜,我们家乡除了做除夜,祭祖先,还要放鞭炮,在晚上放的,叫关门炮;初一早上放的,称开门炮,意在喜迎五路财神。这几年,我们常在春晚之后就进行。

  正月初一至初八,是法定休息日,人们可以打麻将,赶庙会,看社戏,送五穷、接五福、拜天地,喜迎五路财神之动作。“五穷”亦叫“五鬼”,即“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见唐.韩愈《送穷文》)。“五福”,即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

  当然,过年,讲究的大吉大利。当年有过丧事的人家,必须要注意,这里有许多清规戒律。初二这天,一般不能走亲。如果有家人去世,没过七七四十九天,都属于不干不净,不受欢迎的人,不能随便走亲访友,绝不能去祭拜天地。鲁迅先生在《祝福》一文中,写鲁镇的风俗如此,橘乡黄岩的风俗也不例外。

  初一开始,直至初四,我每天都带着岳父大人,开始我的游山玩水,回归自然,寄情山水。

  大年初一,一清早,我就带上岳父等亲戚,自驾去了临海的尤溪境内。那儿与头陀溪头,很近,沿104复线,划岩山隧道,仅一洞之隔。驾车不到几分钟,我们就到临海尤溪景区。这里的尤溪古街,古韵浓浓;江南裂谷,山高谷深;松林猪奢,更如世外桃源;求雨圣地七折潭,飞流直下,潭深水碧;龙王庙里,神圣无比。岳父还向我们介绍了七折潭龙皇的许多传说,西部人民干旱天取水的故事。

  正月初二,清晨,还没吃过早餐,又拉上高龄的岳父大人,去登曾是浙江省4A风景区的划岩山。这,也是我平生第3次游览,这没经任何雕琢,原生态的自然景区。驾车沿山屯潺溪而上,从景区主入口徒步出发,游水帘瀑,过仙人桥,上通天洞,登一线天,探幽深而神秘的龙潭,见潭水碧绿如玉,览迷魂十八谷,历时近4小时。下山途中,还碰上问路的来自湖州乌镇、温岭太平等各地的许多驴友及登山爱好者。虽是偶遇,彼此却互相鼓励问讯,显得格外亲热关心。我们翁婿俩,虽还没吃早饭,靠几个黄岩蜜桔充饥,却心神气爽,干劲十足。回家路上,我在沉思:这天然的国家级旅游景区,现在为啥关闭?没人好好经营管理开发?哎!我们发展乡村经济,也要懂得: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啊!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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