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对逝者最好的纪念是忘却。然而,我无法忘却恩师徐晓白。尽管他离我而去已整整14年了,但恩师的音容笑貌及他在病榻上与病魔作顽强斗争的情景却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尤其是恩师面对死亡的从容淡定,无所畏惧,给学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记得2005年的冬天特别冷,病榻上的恩师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自言自语道:“我这两天可不能死呀,天太冷了,同学们来了冷得很。”听上去是句好笑的话,自己都快死了,还担心别人冷,但这不正彰显出恩师朴实的慈父之心吗?
次年4月份,恩师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有一天,恩师拿出他的小本子,对我说:“你去请一下毛春明给我把这几幅挽联(是他自己草拟的)写出来。”我心头一怔,这是在病人面前忌讳提起的话题,恩师竟然能自己提出来!我答应了。当我拿回写好的挽联正准备藏起来时被他看见了,他问:“写好了吗?”我说:“写好了。”他说:“你打开我看看。”看过之后,他说:“”唉,大门上的横幅写成两句就好了。应该是‘音容犹在,笑貌长存’,写成了‘音容笑貌长存’。我说:“那就重写一副?”他摇了摇头,“算了,麻烦人家。”
我只听过老人临终时留遗言的,从没听说过临终时操心自己的挽联的,可见恩师将生死看得很淡,内心很强大。
2006年5月25日,恩师走了,一个除了给学生精心传授知识,同时还传播了无数的爱的老人走了,走得那么平静,那么坦然,那么幽默!
恩师,您在天堂过得好吗?不会有病痛的折磨了吧!你放心吧,师母我们照顾得很好,您的子女及孙辈们在您的护佑下都过得很好,很幸福。学生们一直谨遵您的教导——坚强而勇敢,正直而善良。愿您在天堂也能感受到快乐,能感受到学生的思念之情!安歇吧,我敬爱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