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酷暑,在屋里蛰伏了几日。夜晚8点半过后,天渐渐暗淡下来,西天已成蓝黑墨水。我走出了小区,远处层峦叠影,穹顶上的星星,望着我眨巴着眼睛。
从小公园出来后,沿着僻静的护城河边走去,微风依依,柳丝依依。坐在水边,看着微波里的夜空,月牙一线,繁星满天,揉碎在浮藻间。
彩虹似的梦呢?我静默无语,享受着这千古不变的温柔的寂寞。星月洒下水意的浅光,落到我的身上,我伸手去牵挽,挽住的是手心里的清凉。
夜凉如水,思绪又回到儿时,那个小桥流水,蓝天炊烟,蜂鸣鸟叫的小山村。那时的夜晚有很多的星星,大人们在麦场上铺张竹席,摇着蒲扇,话着家常,乘着凉。我小时候不爱说话,躺在竹席上,听着夏夜的交响乐:蛙声,蝉鸣声,完美融合,此起彼伏。我傻傻的数着星星,星星有明有暗,暗的不盯得久就看不见,有时盯得久了,把萤火虫也当成了星星。
夜凉如水,思绪又回到儿时,那个小桥流水,蓝天炊烟,蜂鸣鸟叫的小山村。那时的夜空有很多的星星,大人们在麦场上铺张竹席,摇着蒲扇,乘着凉,话着家常。小时候我不爱说话,躺在竹席上,听着夏夜的天籁之音:蛙声,蝉鸣声,完美融合,此起彼伏。我傻傻的数着星星,星星有明有暗,暗的不盯得久就看不见,有时盯得久了,把萤火虫也当成了星星。
数着数着就进入了梦乡。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姥爷已不见,我知道他是起早去地里劳作去了。空旷的麦场上,只留下我一个人,心里是莫名的恐惧。好在星星、月亮还在。那时候对嫦娥奔月的故事并不感兴趣,我始终不解的是桂花树下吴刚手持斧头孤单的身影,一个人,一棵树,一万年,他这么执着,到底在守望着什么?
小时候,仰头望天成为了一种习惯。星空是梦开始的地方。夜空深邃,无法企及边界,也正是这种无法望穿的目标,让遥望的眼睛不至于呆滞,更让童年内心充满了对遥远未来的渴望。尤其是东方红卫星从天上缓缓飞过,“东方红,太阳升”清晰地响彻星空时,心中是长大后的懵懂憧憬。
长大后,低头看路成为了一种自然。城市的楼太高、霓虹灯太亮,为了生活,人们在低头忙碌着,难得抬头望天。此时的我站立水边,望着天上的星、水中的月,却再也找不到儿时的星空,有的只是沉静与思考。
星星闪烁。我想,在那遥远的星星上,是否也有人在看着我们所生存的星球?是否也会有人在屋檐下聆听拨动他们心弦的雨滴?
宫崎骏说:童年的一次旅行,路途变短了,时间拉长了,我们迷失了。这个世界太过光明,迷乱了我们的方向,我们需要在夜晚,让星星月亮来指引。
我们不过是这蓝色星球上的一颗尘埃,花开千瓣,终究会萎靡败落。人生是一场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旅行,我们要以一颗平常心来接受,得到或失去,都会被时间冲淡,变得没有什么意义。最重要的是勇敢地去追随自己的心灵,在汗水没有流尽前,绝不让希望破灭,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只有过不去的心情。坦然面对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生命的存在,不为困苦伤及内心,也不为眼下幸福而骄奢。
夜风如水,月儿如水,我就那么站着,看着漫天的星辉,仿佛进入优美的梦境,这境界,有如巨大的莲花,皎洁如月,温柔如歌。于是有些人,有些事,让我回忆。
我的姥爷无常(去世)了,夜晚我们给姥爷守夜,那晚也是满天繁星,一线月儿,母亲突然指着盖在姥爷身上的“克凡”布,我们看到清晰地现出一朵朵莲花!随之而来,还有一缕缕香气。家里一长者亲戚说:这是怎样的修行才会有呀!我不由心里升起心念,祈祷!
夜静谧得仿佛世间只剩下我一人,拉开帷幕,清楚的知道,我们离开之后,那些所谓的繁花似锦,也不过昙花一朵而已。
清晨,天还没亮,早起的老人们,在星星月亮的清辉下,在悠扬的班克(唤礼)声中,朝着清真寺走去。下午姥爷出殡,来自周边许多村子的回民来送殡,把一个小村子变成人山人海。那是一个冬天,阴沉着,天上隐隐约约一弯新月、几颗星星。
我的姥爷走了,我时常想念他,就在夜晚望着天边的星。时光深处的记忆,化作雨后的云烟,我怀念着风中未央的故事。
突然,一颗流星滑过,把我拉回现实中来。回忆的小河搁浅,我像是斜格子里的光影从梦游走到现实的边缘。或许我站得久了,或许我看得痴了,有夜行的人,从我身边经过,好奇的回头看我。我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就这么安静的欣赏月色,星辉和夜空。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们与星辰的距离,是这辈子无法触摸的,遥望星辰,是我们对幸福的向往。有梦想,就有希望,就有不懈的动力,要用一辈子的执着,守望繁花硕果。我突然明白了吴刚为什么那么执着守着一棵树。
微风习习,我望着星星,星星也望着我,一种温馨的闪烁,在彼此的眼睛里。虽然我不知道它想说什么,但我知道,那该是与温暖与慈爱有关。
我再次抬头仰望星空,轻声吟诵一句自己的诗句:“自在江山星月来”,带着洒脱,朝着星星月亮的方向,走去!放下与放不下都已不重要,继续自己的质朴与简单,把当下作为童年开始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