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很久没来了。原因是离开这里太久了。树林四周是秋收后的田野,空荡荡的,孤独感伴着晚色,渐渐围合过来。
今晚,风却没有到这里逡巡,似只有树的轻微呼吸在颤动。我只能用一支轻歌登门造访。
啊!好一个宁静的世界!我很久没有如此宁静的享受了。落尽叶子的树,影子在夜里却坚挺着的。在树林的西边,一轮秋月探头探脑,好像窥破这树林的奥秘。在我的眼中仍是秋天的景象,一些仍披着叶子的树,虽然是叶子,但被秋天的肃煞打得失去生机。它们在做着什么梦呢!会不会是枕中卢生,或是南柯太守?它们在秋暮之时,或许学会了用惊醒来拒绝梦的入侵,因为秋梦往往是恐惧的。我知道,它们根部的血流在奔腾不息,它们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和艰辛,所以用一种肃煞的景象来掩盖来年的生机。它们正在默默地积蓄能量,准备来春的喷薄。
树林的边缘,浅绿着的草,在夜色中似乎有无数的小嘴吹着晶莹的小球,和星星一样多,闪着星星的般光芒。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几缕袅袅的乐声,还有轻轻的读书声。如此情境,仿佛回到我的过去,超然的陶醉,超然的宁静,穿越今晚那颗不平静的心。
在树林里,有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它从我的脑子里涌现。
一只刚刚出生,而父母被黑洞洞枪管的子弹击中,快要饿死的小鸟,啄了一下我的手,我的眼睛渐渐潮湿。多少年了,我总是如此难忘,视线总是聚焦在它蜷缩的身上,听觉总是牵在它那微弱而沙哑的哀鸣。
啊!记忆中那一片树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抹去你的背景!但从你的根看到了逢勃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