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等风来。
风,是一撇神奇的影子,在一切明媚中自如穿梭,从不留下一星半点的尾巴,也从不回头再走一遭来时的路。
风喜欢绕着草烧打转,喜欢缠着溪水翻滚。他把阳光裹狭着送到了人间,灵巧的穿针,别出心裁的引线,在叶脉上轻轻走一圈,刮出了极为灿烂的弧线。
风来了,在我的手里,他在散淡着清风那一抹浅浅的影子,越过了指尖,朝着为色天奔去了。
风去了,朝着苍穹去了,他注定与蓝天相映,也注定属于蓝天,没有任何绚烂可以留下风,也没有任何草树可以阻拦风。
因为蓝天广阔无垠,所以风无处不在。
我在等风来,坐在那个小小的马扎上,向远处眺望,一切的一切都是清末的,唯有一缕清凉才能牵动每一朵绵云与升腾的炊烟。
风啊,就这么悄悄的来了,没有目的地朝我涌来。他不愿让我把他的模样看得太过真切,便抚了抚我的眼角,让我缓缓阖上了双目。
肆意在四近穿越的风啊,你已经把旺盛的草吹起了波涛,让我的脚沾上了一丝轻柔的浪花。你似乎太过喧闹了,我的耳畔充满了你爽朗的笑音。你把大把大把的阳光洒遍了我的衣裳,又轻盈的在周围舞蹈。
衣袍上早已银光灼灼了吧,我想着,在你的舞姿的间奏中伸出手,在温热的阳光中握到了一捧清咧的风。
衣襟在翩跹着,身前有最澄澈的天与风。
我似乎抓住了你的手,你踏着最后的尾韵,在我的掌心中行了个礼,随即,又从发末溜去了。
我知道你去过高山之巅,到过沼水之缘,无影无踪,无迹可逐。
小小的马扎留不住你呵,亲爱的风。
曾困于密林,曾陷于泥泞,风啊,依旧向往那片蓝天,那片炽热的光明。
不知怎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几段忽远,又忽近的歌曲音律。
“请你告诉我,高原青年去何方?”
“他生长在美丽的苏格兰,那里兰铃花开放。”
“我衷心祝福,祝福他早日回家乡。”
淡漠的寂静,混着斑驳的忧伤。
亲爱的风啊,你究竟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