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兄文
笔绽莲花满目白,纸落泪珠心中哀!
兄弟告诉我,堂哥走了……噩耗咋传,悲从心来。两眼晶莹花,一脸滚珠泪。想起堂哥,立闪出“谢主隆恩”几个字。哥虽不是“主”,却能用“洪恩浩荡”作形容,映射曾经的关切深情。小时候童口无忌,常炫耀我们堂兄弟多,喜欢说:“我哥哥比驴多”。如今想起,顿感“震兮兮”敬畏而不敢妄言……随年岁增加,越来越觉兄弟姐妹弥足珍贵。惜之爱之,但见堂上兄姊渐老,驾鹤已去者数几。奈何明月照沟渠,哥哥此去不复回!
堂哥老大人耄耋八旬。我在外二三十年,每逢过年过节,我给堂哥嫂拜安祝福,哥嫂也常常惦念问我安好。不经意间,已是“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难不成路远不平,许是我正果未修,或许哥早窥得先机、渐近晚景,有意断了情缘、斩了挂念,要不怎地?近两年哥的电话打不通,不管几时何曾念想,电话像被掐断一样,老是联系不上,直至今日永别。只留下无尽头的滚滚思念!
正所谓生命无常,和哥哥尘世的缘分,永远停在了去年那次宴席。在村人的酒桌上,人多语杂,未曾细言。席散人走茶毕,欲去家一叙,又赶巧不遇。只见,哥精神瞿烁体态硬朗,那天之后,我竟放下心来。心里调笑,“堂哥能活一百岁”。当时看去,您真的不老,甚至略显年轻。如此,便是堂哥在我记忆里的老年!
忆起幼时第一次见堂哥,我刚刚七岁。哥哥当兵六年,退伍回家,家哥牵我走池塘边,到大路口去接堂哥。池塘垂柳如烟,绿水似画,鱼儿跳跃。我赶紧撒腿向远处躲。
家哥问我:“跑啥?”
我咬他耳朵悄悄地说:“鱼要拉我下水。”
不知何故,家哥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问家哥:“你认识堂哥!”
家哥笑我:“怎的不认识?”
我怯怯地想:“是我傻吧,端的我就不认识”。后来懂得,堂哥参军时我仅一岁,我不识他,不傻。
初识哥哥,是接他退伍回来的那日。高个、潇洒、英俊,五官棱角分明,一看是守成实在之人。这便是昔年最初的记忆,初识哥哥的青年模样!
生命有度,缘分天定。既已阴阳两隔,愿为兄长神龛灵牌默默诵经超度,早日脱离孽债苦海,涅槃升天,得道成仙!
既然超度西去,哥您奈河桥上快快走!就喝半碗孟婆汤,忘却世间纷扰,一心记着成仙;只喝半碗孟婆汤,睁大眼睛好赶路。兄长仍然不老,精神依旧,潇洒倜傥,铁骨铮铮。人世间刚正不阿,阴地府无人敢欺。修得正果,功在霄汉!
西方引度,羽化成仙。兄哥出神入化,嘱您一路走好!初识兄年青,别离兄未老。留得法相庄严,落得身后美名。想三伯昔日,烈火性格,火辣脾气。耿且直,义薄云天。贫贱不移,威武不屈。不工心计,古道衷肠,乐善好施。今兄长追随、亦趋黄泉,一如三伯人品。护佑后辈儿孙,发扬光大门庭。
再诵六字真经,超度兄哥亡魂。宣告后生学习,继承自家祖宗。嗡嘛呢叭咪吽,嗡嘛呢叭咪吽,嗡嘛呢叭咪吽,嗡嘛呢叭咪吽,嗡嘛呢叭咪吽,嗡嘛呢叭咪吽……
永远常青!
一路走好!
二0二四年古历九月二十六日
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