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容
一轮圆满之月,云淡风轻地穿行在中秋之夜。
儿子拉我,在前;女儿挽着爸爸,在后。月的清辉披满我们行走的身影。月儿无声,儿子发问:“妈妈,为什么我们走,月亮婆婆也跟着走?”
参照物,远距离,女儿滔滔不绝展示她的科普小知识。
我微笑地听着,心与月儿一起穿越时间与空间。
“妈,用手指了月亮,月亮真的会割掉我的耳朵吗?”母亲微笑的听着,转身对着月亮双手合十道:“月神莫怪,月神莫怪。”她又蹲下身子,指着月亮说:“广寒宫里住着嫦娥仙子和兔儿爷,他们会保佑你的。”月色如洗,母亲在一片氤氲中变成了嫦娥的模样。
妈妈,吃月饼!儿子与女儿一起喊着。
我轻咬一口,把月饼往他们的小嘴里喂去。
一半莲蓉,一半柔情。
一半蛋黄,一半甜蜜。
幼时并无月饼。母亲为我们蒸叶儿粑,煮盐花生,炒南瓜子。
叶儿粑不经放,没几天就变硬长霉,母亲把霉刮去,清洗几遍,用灶灰的余温捂热,就是母亲的一顿伙食。
往事如尘,飘进我眼里,变成了两行清泪。
月儿模糊、重叠、变大,离我越来越近,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我竟向月亮飞去。
广寒宫,兔儿爷,吴刚……隐约中还有母亲蒸叶儿粑的身影。
“妈妈变嫦娥啦!”
“妈妈飞到月亮上啦!”
我拉过孩子们的手说:“妈妈给你们讲月亮婆婆割耳朵的故事吧!”
月色如水,路人如织。
儿子、男人、我、女儿,一只手拉着一只手。
故事被沉浸在月光中,我们被湮没在人海里。我们只好跟着月儿走啊走,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编辑:李玉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