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一张面孔,却展现出两副不同的模样时,给人的感觉是什么呢?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前天,我去公安局户政中心拿到了换发的身份证。新证拿到手,无意识地与旧证放在一起,说不上比较,只是想看一下有什么不同。
真的应了一句老话说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天啦,这还是我么!不是我,还能是谁呢?可是,眼前的两张身份证,其形象分明就是两个人嘛!一张俊雅、清秀、刚毅,脸庞周正,鼻挺眼阔,正是青春勃发的好时光。一张木讷、迟钝、两鬓花白,眉头紧锁,一副烦躁憔悴的神色。
细一看,这两张身份证的登记时间,不过就是跨越了十多年的时空距离。前一张,是更换“二代证”时的产物。那一年,我应该是五十岁吧。按照人生的履迹,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六十耳顺,七十古稀,八十杖朝,九十耄耋,百岁……这是一个队列,也是一种检阅,更是一次次攀登跨越的考验与希望!
知命之年,应是人生的成熟期。即便,精力不比三四十岁,却非常地善于使用与发挥自身那积蓄已久的能量,让生活与事业获得更加的精彩与辉煌。
人生到了耳顺,也就不喜欢闹腾了,似乎是在不经意之际,“一脚”踏进了“老年”的门槛。知命与耳顺之间,应该是横亘着一道分水岭的。要不然,满六十岁就得退休,彻底地离开熟悉了几十年的“政治”舞台。
这两张薄薄的身份证,便是我从知命向耳顺“蹭”了一个档次。所反映的,正好是这“一脚”不由自主地“跳跃”。此时此刻,我都体验到了什么呢?无论是身体,也无论是心灵,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然而,现在来看这两张不同时段的身份证,给人直观上的感觉,则如同范伟小品里说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一时间,我的手脚仿佛触了电似的,有些发抖。无缘无故地被震撼了,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敲击着我的心灵。
不忍回顾。十多年的过往,我都经历了什么呢?
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我从政府机关踏足商海,一步一步地尝试着跌宕起伏的生活。一年,两年,五年……做过经纪人,开过公司,办过学校,还……没有挣到多少钱,倒认识了各色各样的人,牟取了前几十年都不曾有过的阅历与思考。
十多年的光阴,除了在商海里遨游,还喜欢在文字中寻觅。在春风秋雨的更迭中,醉心于华夏传统的古诗词,日日夜夜、反反复复,一字一句地撞击着心底里的感悟与梦想。不经意间,倒拾掇出了几千首诗词,出版了《翡翠诗抄》《独笑轩吟草》《壬辰集》《癸巳集》《闲处闲吟》《无趣集》六本集子。同时,将年轻时写的几十篇小说,整理结集,记录下了《曾经的岁月》。早早晚晚,坚持以千百字的篇幅写作散文,抒发对生活的憧憬与期待。于是,便有了第一部散文集《摁住记忆,便是美好》。第二部散文集《轻尘一旅》也已编辑得差不多了。也是在这个时段,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沧桑与梦生》,只是感觉不理想,怕污了人们的眼睛,暂时还没有让其完全问世。
十多年的岁月,我从“三口”之家,升格为“三代之人”,有了两个宝贝孙子了。大宝贝出生时,由于太过操劳,他奶奶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不便于伺候孙子。瞬间,我由“工作者”转变为家庭“妇男”了。整天,沉浸在“一日三餐”的琐碎之中,无穷无尽地忙碌着一家人的吃喝拉撒。紧接着,就是领着宝贝们玩耍嬉闹,成日里嘻嘻哈哈,完全是个不知疲倦的“孩子王”了。
十多年的风雨,我居然搬了两次家。第一次是从小城进入都市,寄希望于成为更加“高尚”的人。第二次是因为孙子上学,要选学区房。一两年里,在卖房、买房中好一番的折腾,总算完成了孙子们上学的需求。不由分说,我又搬了一次家。我的太太哟,洁癖太沉,就连搬家这样的差事都不同意找搬家公司,所有的活儿都得由我们自己来做,杂七杂八的衣物细软等就靠一双手,一部自行车,一天一天的……我都说不清跑多少趟了。
十多年的……
几千个日出月落,无须说长论短。既充满着希望,又时常被一些看不见听不着的“谜”困扰着。一切的一切,依旧平淡无奇,不过就是岁月的蹉跎而已。
回头一瞥,仿佛有说不完的酸甜苦辣,更有道不尽的喜乐忧愁。一句话:沧桑无由哟!
2022年4月22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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