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演员是种病

想当演员是种病

作者:晴子  于 发布   
字数:7103   栏目:都市情感   浏览:0
书名:小说( 打工人梦想秀)

  二十六日,愚耕早早地就独自返回到了华为工地,显然是不能够进到那电子厂去,

  那熟人也的确尽力而为了,还客客气气地留愚耕在他那里过了一夜,听说勉强只能让那熟人的那位亲属进到那电子厂去,

  那熟人对愚耕深表歉意。以为辜负了舅舅们的委托,不能对现,自食其言。

  愚耕见到事情失败后,倒也能坦然面对,听天由命,怨不得那熟人,

  情知那熟人原本确实以为轻易就能让愚耕进到那电子厂去,却没想到会这么难,力不从心,爱莫能助。

  那熟人过后有空,肯定还会当面跟愚耕的舅舅作解释说明。

  愚耕并不觉这件事情的失败,对他造成了什么损伤,愚耕反倒觉得多了一种难得的经历,

  这种经历短暂而又深刻,完完整整,有头有尾,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后难免会有一些慌乱失措,发现在深圳找工作原来会是这么难,深有体会,发人深思。

  舅舅们得知事情失败后,先是有些吃惊,多愁善感,但很快也就恢复了平常心态,无关紧要,可以理解。

  愚耕在舅舅们面前也只嘿嘿呵呵,含含糊糊地稍微解释了一下,若无其事,不足挂齿,不想让舅舅们为他操心。

  就像愚耕选择走哪一步,其影响仅限于当时那一会儿,愚耕选择走哪一步失败了,其影响也仅限于那一会儿。

  愚耕选择的何其多,失败的何其多,真正遗留下来的影响又有哪些呢?

  这事情失败后,愚耕自自然然地又梦想要当群众演员,想入非非,暗自急着要去找那影视公司应聘面试,心驰神往,一片致诚。

  如果愚耕能进到那电子厂去也就罢了,既然上天有意不让愚耕进到那电子厂去,愚耕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试一试。

  好像这让愚耕应聘群众演员多了一种缘分。

  愚耕回到华为工地后,稍作停留也就正式去面试了。

  事先却不便像舅舅们透露出来。舅舅们也不好过问。

  心有灵犀,以为愚耕不就是去找工作,平常的很。知道愚耕心里只要想到怎么去试,就一定要怎么去试。好像要他在深圳的际遇尽可能全都显现出来才肯罢休。

  愚耕从华为工地出发后,先是到达布吉海关,然后打了那影视公司的招聘电话。

  电话中愚耕先是表明应聘之意,然后就想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到那影视公司去,

  而对方在电话中的语气十分熟练亲切,使得愚耕颇有好感,更加义无反顾,更加将情绪调动起来,就好像成了一个有要事在身的人。

  愚耕挂了电话直接又从布吉海关搭车到东门中下车,

  结果果然找到了晒布路,并又在晒布路某分叉口找到了科龙大厦,

  只见这栋科龙大厦的外观并不怎么出众。

  可门口一旁边却挂了好几块长条形牌扁。所有牌扁上的名称大抵都有与影视文艺广播之类有关,

  其中当然会有那影视公司的牌扁,使得愚耕蔚然起敬,甚至沾沾自喜,像是碰上了一回好运气。

  至少不用担心是假借那影视公司的名义在招聘群众演员。

  愚耕从楼梯间噔噔噔,上到六楼那影视公司的门口前,心中却莫名的激动不安起来,减却许多勇气与信心,

  甚至应聘面试的念头都已模糊不清,好生自卑,畏畏缩缩,十分羞涩,觉得那影视公司比较正规可靠,只是还冷冷静静的,一眼看去不见有人。不敢冒然进去,心存避讳。

  愚耕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挨了进去,

  发现里间原来正有一位男子坐在办公桌前负责招聘,在办公桌对面的长椅上正还坐有一位女青年,显然也是有意来应聘的。

  那位负责招聘的男子看上去真算是个人物,明显像是影视界的资深业内人士。

  愚耕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这类型的人物,有些隔阂。

  愚耕吭了一声也就冒冒失失地移到里间,并顾自一声不吭地在办公桌对面的长椅上坐下来。表现出有应聘面试之意,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好像以为这确实是一件很特殊的事情,以前的任何经验都用不上,唯有被动做出反应。

  那负责招聘的男子还是主动与愚耕搭话,

  并很快就驾轻熟地引导愚耕切入实质话题,

  还将一份合同书递给愚耕看,

  好多实质内容合同书上都写得明明白白,如果愚耕愿意的话,只要交260元的相关费用,就可以签订合同,期限为一年。

  好像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来应聘当群众演员,那负责招聘的男子都会以这种态度对待。不太有应聘面试的味道。

  关键就看愚耕看了合同书上的内容后觉不觉的合适,又愿不愿意交260元钱的相关费用。

  那负责招聘的男子才不管愚耕是什么来头,又是怎么对待这个应聘当群众演员的机会的。

  好像愚耕愿不愿意交260元钱签订合同,那负责招聘的男子也不会太在意,更不想多做解释。

  越是这样,愚耕越觉得确实正规可靠,就更加急于想要实现当一回群众演员的梦想。

  愚耕原本还担心应聘面试过不了关,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愚耕根本就没有把合同书上的内容放在心上,只装模作样地将合同书扫视一遍,

  始终没有认真留意过合同书上的祥细内容,也不愿主动问得太多,粗心大意,糊里糊涂。

  反正这合同书上的内容又不是针对他一个人制定的。适应不适应是他个人的事。愚耕怎么还会认真去想,他到底是不适应合同书上的内容呢?

  愚耕只想到为了要实现当群众演员的梦想,就一定能适应得了合同书上的内容。怎么可能被合同书上的内容吓退。

  愚耕听说要交260元钱,这才不得不有所顾虑,担心受骗,

  但这事确实很特殊,好像以前的经验教训都用不上,

  愚耕稍经估量,就大胆地认为只要这家影视公司正规可靠,又签了合同书,不怕他们骗去这260元钱,

  而且那男子也说清楚了交260元钱是要用来培训的,

  愚耕很不情愿去怀疑这只是在骗钱。愚耕想到捕鸡还要舍把米,如果交260元钱,就能换来一次偿试当群众演员的机会,也是值得的,愚耕从来不把钱看得很重。

  愚耕为难的是,他并没有260元钱,最终还得开口向舅舅们要,

  如果他身上就有260元钱的话,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钱交出来,并随随便便地把合同书签了,哪怕情知有受骗上当的风险,也甘愿承担。

  但要他开口向舅舅们要钱,情况就很不妙。

  愚耕无奈之下,只得坦白向那男子表示出顾虑,就是不知他的舅舅们会如何看待此事,并提出要带一分合同书让舅舅们看看,却遭到那男子拒绝,

  好像就算愚耕因为要260交元钱而怀疑这里是骗人的,就此放弃,也对那招聘的男子完全无所谓,明摆着一副信不信随便的姿态。

  最后愚耕竟横下心来,信誓旦旦地向那男子保证,下午他一定会从他的舅舅们那里把钱弄来,

  那男子却将信将疑,姑且应承下来,并还交待愚耕下午要顺便带两张半身相片过来。

  下午两点多愚耕竟真的把钱弄来了,并还顺便带了两张半身相片。

  原来愚耕上午回到华为工地后,轻而易举地就从五舅那里拿来到了两百元钱,

  其实只要愚耕下决心开口向五舅要钱,五舅自然会满足愚耕的要求。不会让愚耕难堪。

  好像五舅给愚耕200元钱与五舅对于愚耕应聘当群众演员的事有何看法完全是两码事。

  越是这样愚耕越感到已全部搭进了他在舅舅们面前的面子。

  五舅虽然对愚耕应聘当群众演员的事心存顾虑,但还是爽快地拿给愚耕两百元钱,就当是打个小赌,

  而愚耕仅只含糊其词地稍微解释了一下有关应聘当群众演员的情况,可开口要钱的语气却是那么的不由分说。好像不愿让五舅看出他心里的底细。

  使得五舅看来这种事情还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以为愚耕既然下决心开口向他要钱,那肯定就考虑得很清楚了。

  五舅也好奇愚耕这回又能试出什么名堂来。

  五舅看来愚耕这次应聘当群众演员也很平常,只不过是找一门活路而已,并没有其它什么意义,

  五舅在深圳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碰到过。

  五舅还语重心长地劝告愚耕说,想当年任达华来深圳拍戏,有人请他去做群众演员50元钱一天,他都不去、、、、、、、、

  愚耕听了则不以为然,暗自啧啧叹息不已,怪五舅那是不懂情趣,如果让他碰上那种好事,就算没有工钱也要去偿试偿试。

  愚耕既然把钱弄来了,就不会不把钱交出去,

  愚耕在把钱交出去的时候,是不可能还保持冷静的头脑,

  愚耕 是把260元钱交给一位女会计。愚耕交完钱就有资格在合同书上签上他的鼎鼎大名。

  愚耕签完合同书还填写了另外一张表格,其中愚耕留下了五舅的呼机号码作为唯一的联络途径。另外还留下华为工地的地址,作为目前所在的地址。

  最后愚耕还交出两张半身照片。

  至此愚耕便正式成为那影视公司的一名群众演员,并拥有一份合同书在手。

  那男子见愚耕能把钱弄来,甚感惊呀,起先还连连欢呼称赞不已,

  愚耕则一开始就着重声称,其实舅舅们对此事颇有顾忌。是经他好说歹说,才好不容易把钱弄来了。

  愚耕是想让那男子明白,他对这事的态度是如何地痴心一片,孤注一掷,

  还把他在舅舅们前的面子都搭上了,可千万别辜负了他,

  260元钱事小,可如果让他在舅舅们前丢尽面子则事大。拜托拜托。

  愚耕这样声称不但不能表明愚耕的精明之处,更加表明愚耕是个糊涂虫。

  那男子也对愚耕这样子声称不为所动,不信愚耕既然把钱带来了,还不乖乖把钱交出来。

  愚耕只要交了260元钱,签了合同书,填了表格,交了两张半身照片,好像也就不怎么与那男子相干了。

  最后那男子竟向愚耕一本正经地宣布,可能要等到3月5日,才开始培训,

  并解释说这是因为还没有招满预定人额,要求愚耕在培训之前,经常跟他保持联络,

  甚至还像煞有介事地鼓励愚耕,到时培训的时候要好好表现,给众人留下好印象。

  愚耕乍一听来这显然是要打发他走,惊呼不已,难以接受。可转而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也很正常。

  只不过曲指一算得要等七天之久,实在是很为难,并忍不住噜噜苏苏地向那男子表示不满,按他的处境每等一天就会受尽煎熬,又叫他如何等得了七天。

  但愚耕这样表示不满又有何用。

  事已至此愚耕也只好先等等再说,走一步算一步,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谁叫愚耕这么急着就把钱交出去,

  愚耕如果早就听说还要再等七天,愚耕很可能就不会把钱交出去。

  愚耕实在是有点后悔,有点沮丧,有点凄惨,喟叹不已,

  如同做梦一样,糊里糊涂就用260元钱换来了一份合同书,却还不知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最终也只能姑且全都信以为真地答应,会要老老实实地等到培训那一天去,也随时听候消息。愚耕算是被羁绊住了,

  愚耕算是找到了一份工作,却不知道这份工作能解决什么问题。反倒因为这份工作带来了许多问题。

  愚耕找工作的性质于这份工作的性质确实有很大相差,但还不至于彻底失望。更加不会主动放弃。

  愚耕还是不甘愿就这么被那男子打发走,

  愚耕转而时赖着不走似地向那男子一一询问起相关的事宜。

  愚耕始终还没有认认真真地着磨合同书上的内容。

  也想象不出合同书上的内容到底意味着什么,甚至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急于想从那男子口中得知一个大概情况。

  愚耕其实还不清楚要问起哪方面的事宜,唯有指望那男子能告诉他更多的事宜。

  那男子对愚耕的询问很不耐烦,懒于理会,以为合同书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而且也早就作过一些解答,答来答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使得愚耕一知半解似懂非懂。觉得合同书上写得再详细也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不便打破沙锅问到底,有所避讳,疑窦从生。

  真得好像唯有等到显现出一些事实才能真正有所了解,再怎么问也没用。

  愚耕特别感到委屈的是,那男子开始又与一位新来的留有马尾式发型的时髦男青年进行接洽,

  那男子的神态明显在责怪愚耕其实已防碍到他的招聘工作,暗示愚耕要识趣些,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婆婆妈妈。

  愚耕好歹又挨了些时间,也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愚耕黯然神伤,心事重重,暗自寄希望于等到3月5日那一天,一切会水落石出,到时再见机行事,突出重围,

  眼下的危险处境虽然使愚耕有忧患意识,却无从防范,一切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愚耕带着一份已是属于他的合同书,回到华为工地,立即就引发舅舅们的这班人马中好多人的关注,争相评论,尽情推演,哄然而起。

  根据合同书上的内容,大多人开始怀疑愚耕是不是受骗上当了,至少是被钻空子啦,呜呼不已,愚耕一定是发了高烧才会签订这样的合同书,好不叫人担忧。

  按合同书上的内容,愚耕在那影视公司当群众演员是不包吃不包住,却又要随叫随到,每天才30元,干一天算一天,还不知一个月到底有几天班上,

  按愚耕的处境,又如何能适应得了那么苟刻的条件要求,那岂不等于是逼着愚耕白白牺牲掉260元钱,

  恐怕这只是适合于少数条件好的人做兼职,根本不算是正经工作,实在有些邪门。

  有个别人甚至开始幸灾乐祸,调嘴弄舌,说是照此看来,愚耕腰间还得别一个手机才行,等愚耕以后做成了名星,好让他也沾沾光,到时可别拿派做势,不认得人了。

  舅舅们对此事的看法也很悲观,长吁短叹,忧心忡忡,以为事实证明愚耕还很稚嫩,很不适应深圳社会。

  五舅更是以他的社会经验断然认定,愚耕的260元钱是不明不白地牺牲掉了,说是他走过的桥比愚耕走过的路不要多,

  说是他如果赌钱输掉了260元钱,还只是小事一桩,可看到愚耕这样不明不白地牺牲掉260元钱,实在不能不让他感到窝气。那260元钱是扔到了水里一点响声都没有。

  好像还不如确切得知就是上当受骗了。

  舅舅们还是很能体谅愚耕,不想让愚耕感到丢尽了面子,姑且往好的方向去设想,顺其自然,很快也就看开了,无关痛痒,

  舅舅们是想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再想这事了。

  舅舅们越是这样包容愚耕,愚耕越是感到丢尽了面子。愚耕更加不好意思让舅舅们看出,他是多么地感到丢尽了面子,。

  愚耕自从回到华为工地,就诚惶诚恐,觉得问题确实很严重,危机四伏。

  但愚耕从整体感觉上来看,还是不太相信他已受骗上当了。至少那男子没有花言巧语哄骗他交260元钱。

  只是强烈意识到按他的处境,实在不适应到那影视公司应聘当群众演员,当群众演员确实有点邪门。

  其实愚耕要把260元钱交出去之前,就隐隐担忧他可能适应不了合同书上的要求,却不甘轻易放弃这种机会,敢于冒险,

  以为总会有办法去适应,太过于天真太过于冲动,就像着了魔似地,不顾一切。

  其实还是一种粗心大意的表现,在问题还没有显现出来之前,愚耕很不习惯充分地估计出问题来。习惯了真正碰到了什么问题,才会想办法解决问题。

  现实总归是现实,愚耕如何才能适应得了呢,恐怕愚耕不但无法适应合同书上的要求,就连想要奉陪到最终结果出来,都很难很难。

  愚耕不敢保证他就一定会对当群众演员感兴趣,愚耕感兴趣的是要偿试一下当群众演员,是要奉陪到最终的结果出来。

  愚耕如果不能偿试一下当群众演员,不能奉陪到最终的结果出来,那就不只是不明不白地牺牲掉260元钱的问题。愚耕把这事看得比260元钱重要多了。

  愚耕不得不要为吃住的问题犯愁,愚耕总不可以长久地呆在华为工地,依赖舅舅们混个吃住。

  其实舅舅们的这班人马至从被江苏那班人马顶替掉原来的活路后,就自然而然散了伙,

  有一部分人继续在华为工地找了其它活干,其他人就处于失业状态,只是因为还持有饭卡,可以勉强在华为工地继续混几天吃住。当作是过渡期,再慢慢想办法解决出路,

  愚耕也弄到了一张饭卡,想必在华为工地混几天吃住不成问题。但不是长久之策,要想其它出路,

  愚耕一点都不想在华为工地另找活干,这班人马中也不断有人离开华为工地另谋出路去了,也有回家去的。

  愚耕去那影视公司应聘当群众演员,最初最基本的目的当然是要解决好吃住问题,没想到合同书上写明了不包吃不包住。

  愚耕不得不要另想出路,解决好吃住问题。

  愚耕大伤脑筋,束手束脚,力不从心,除非愚耕能就此彻底放弃当群众演员,则会豁然开朗,海阔天空。

  愚耕是决不甘愿轻易就这么放弃,至少还没有等到3月5号所谓的开始培训的那一天,愚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恐怕也只有等到3月5号,所谓开始培训的那一天,一切水落石出。愚耕才可能进一步作出重大抉择,见机行事。

  愚耕只要还想当群众演员,面对现实中的困难就无从下手。

  愚耕还不清楚当群众演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愚耕还不敢确定这就一定不是一个骗局,愚耕实在不敢盲目乐观,将信将疑。

  愚耕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愚耕越想越烦闷,真是还不如不去想。

  愚耕不想让应聘当群众演员这件事,占据他的全部心思,但又确实很难产生其他什么心思。

  愚耕是个急性子,愚耕不可能会无所事事老老实实地在华为工地一直等到3月5号,所谓培训开始的那一天。

  愚耕一时着急,甚至想过可不可以离开华为工地,彻底逃脱舅舅们的庇佑,破斧沉舟。就像在广州克服落难一样,独自去克服现实中的重重困难。

  愚耕很快还是放弃了那样的想法,愚耕并不怀疑他缺乏那样的勇气与决心,而是认为他还下不了那样的勇气与决心。

  后来愚耕一念之下认真想到要去求救于那影视公司,看能不能对他格外开恩。解决好他的吃住问题,至少也希望能够获得一些建议,或其它什么意想不到的帮助,

  无论结果如何,他也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就当是一次试探。

  愚耕是很会想出一些试探性的办法。哪怕心中对这种试探性的办法有了某种先见之明,也不会因此就认为没有必要去试一试,

  愚耕常常越是有某种先见之明,就越喜欢尽情想象着很有可能会有先见之明以外的情况发生,就越想试一试会不会有先见之明以外的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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