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在外打拼十年,这天,突然开着一辆闪闪发光的小轿车回村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城里姑娘。刘福的朋友们都傻眼了,围着刘福一顿嘘寒问暖。
原来,刘福在城里办了个公司,当上老板了,这个姑娘比刘福小了十多岁,两人这次回家就是要风风光光地把婚礼办了。
晚上,刘福请朋友们吃饭,酒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刘福则是一副满面红光、得意扬扬的样子。刘福有个发小叫梁满仓,见状便借着酒劲说:“刘福,你城里媳妇是漂亮,跟明星长得一样,可你长得个熊样,两人真是不配!”听了这话,朋友们都哄笑起来。
谁知刘福却不生气,还越发得意起来:“你懂什么?年纪差越大,代表你的本事越大。”
梁满仓“哼”了一声:“你别得意,信不信,不出多久,我就能让弟妹和你闹矛盾。”刘福看着梁满仓,说:“你还有这本事?告诉你,我们感情好着呢!你要真成功了,我倒贴你十万块钱!”
接下来的几天,刘福都等着梁满仓找上门,可他却像忘了这回事似的,一切照旧。过了三天,梁满仓终于上门了。刘福警惕地看着他,梁满仓却笑容满面地说:“福子,我呀,最近学会了看手相,帮弟妹看看?”
刘福冷笑道:“得了吧,你还会看手相?行,让你看!我料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梁满仓笑了笑,拉起刘福媳妇的手,慢慢地看了起来,翻来覆去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嗯,真是双多子多福的手,跟着咱福子可惜了。”刘福见他也没进一步的动作,就冷哼一声,不说话。
看完手相,梁满仓便离开了。刘福媳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刘福:“这人干吗呢?”刘福说:“谁知道他要干吗?反正不安好心,你以后看到他,绕道走吧!”媳妇点头应了。
这天,刘福去确认婚事的流程,刚回到家门口,隔着窗户看见屋里,梁满仓正拉着自家媳妇的手,有说有笑的。刘福正要发火,梁满仓却突然回头看到了刘福,赶紧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跟刘福打了个招呼,马上走掉了。
刘福进去问媳妇怎么回事。媳妇说:“他说他来找你的,我也不好赶他走。但他刚坐下没多久,你就回来了。他不是找你吗?怎么就走了?”刘福逼问道:“他跟你聊了什么?看你们有说有笑的。”媳妇说,梁满仓就是问问她习不习惯村里的生活,晚上怕不怕黑。刘福应了声,心里却有了疙瘩:只是聊这个,他干吗落荒而逃?一定有鬼!
很快就到了婚礼那天,按村里习俗,拜完堂,新娘子就进洞房了。刘福敬酒时,有好事者提起打赌的事,问梁满仓:“今天刘福结婚了,你输了吧?”梁满仓却自信满满地说:“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闹洞房的时候吗?福子,只要你今天不在洞房里过夜,我准赢!”
周围人都跟着起哄:“刘福,敢不敢赌?今天晚上闹洞房,我们就闹你,不闹你媳妇儿!我们通宵打牌,看看梁满仓怎么赢这十万块钱的!”刘福拍着胸脯说:“行,就这么办。”
于是,劉福对媳妇撒了个谎,说村里风俗,今晚要喝通宵酒。媳妇虽不高兴,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不过,这个洞房花烛夜,最不高兴的人其实是刘福,他知道梁满仓不是酒后玩笑,而是存心报复自己十年前闹洞房时调戏他媳妇。
十年前,梁满仓结婚办酒席。新娘是附近村里的姑娘,名叫燕麦,长得可漂亮了。多少人提亲,刘福也试过,她都没看上,却偏偏看上了梁满仓。这下刘福是又羡慕又嫉妒,憋着劲在闹洞房的时候折腾他俩。
那天晚上,刘福和一帮小青年仗着人多,把梁满仓和新娘子分隔到两间屋子里,这边纠缠着梁满仓,那边刘福借着酒劲,竟然把燕麦的外衣扒了。之后也不知道是谁,趁乱把灯关掉,借机在燕麦身上一顿乱摸,燕麦吓坏了,疯狂喊叫起来。
这下惊动了外面所有人,梁满仓自然也听到了。他推开人群闯进屋里,打开灯一看,一群坏小子站在屋子中间,都不吱声。再看看缩在墙角里抽泣的燕麦,她紧紧地捂着胸口,衣服已经被扯破了。
梁满仓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谁干的?”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只见醉眼迷离的刘福手里抓着燕麦的衣服碎片,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此后,刘福臭名远扬,颜面扫地。村里的姑娘们看到刘福,就跟看见流氓一样,都绕着走。刘福想在村里娶媳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才决定去大城市打工。这一去就是十年,人们也逐渐淡忘了这段往事。
这天晚上打牌时,刘福度日如年,紧紧盯着梁满仓。梁满仓却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吗干吗。他也没怎么离开过牌桌,只在当中去上过一次厕所,很快便回来了,刘福悬在喉咙口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第二天天刚亮,刘福立马飞奔回家,看着媳妇没什么异样,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了,他这才出门去找梁满仓:“我今天就带媳妇儿走,你啊,输定了!”
没想到梁满仓得意地说:“谁说的?回家去看看你老婆大腿后面,绿色的。”
刘福瞬间面如土色,立马蹿了回去,一把把媳妇拽了起来,还真的在她大腿后侧,发现了一抹绿色。
刘福气疯了,大声质问媳妇怎么回事,媳妇却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刘福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小子真的得手了!这时,他看着面前的俏佳人,觉得她像一摊臭泥巴一样,令人厌恶。他狠狠地朝媳妇啐了一口,冲出门去,找梁满仓算账。
此时,梁满仓正和朋友们在一起说笑,一见刘福忙问:“怎么样,绿的吧?我这洞房‘闹’得不错吧?”说着他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刘福“噌”的一下,血直冲脑门,嘴里嚷着“你对得起你老婆吗”,就向梁满仓扑了过去。朋友们见事情闹大,赶忙使劲拉住刘福,向他解释。原来,这就是一场恶作剧,根本不是刘福想的那样。梁满仓根本就没碰过刘福的媳妇,只是想让刘福也体验一下,新婚夜媳妇被欺负的感受。
梁满仓解释道:“昨天打牌时,我不是说出去上厕所吗?其实啊,我是去你新房里给便盆圈抹颜色去啦!”
刘福一愣,还是愤愤不平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媳妇用便盆?还不是她告诉你的?这种私密的事……”
梁满仓哈哈大笑:“所以我才去你家找她摸个底啊!你媳妇是城里人,又怕黑,肯定不习惯咱们这儿的茅坑。你这么疼她,肯定给她用便盆啊!”
刘福稍稍冷静下来,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会起夜的?又不是人人都会起夜,要是我媳妇晚上不起来,你不是白干了吗?”
梁满仓笑着说:“看手相呗!不过啊,我看的可不是姻缘人生。你媳妇儿小拇指指甲苍白,长着白斑,盗汗也很严重,小指外侧还有青筋,这就是肾虚,晚上肯定得起夜!你忘啦?我可是号称赤脚医生的,人有什么毛病,我看看手就知道了!”
刘福恍然大悟,羞愧地低下头。
梁满仓叹了口气,说:“十年前,大家还说我小心眼,现在你们明白了?只有针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这闹洞房的陋习,该废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