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

刘东升:深秋,乡野吹过稻花香

作者:情岚傲雪   发表于:
浏览:60次    字数:2158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64篇,  月稿:0

  已是季秋时节,霜降过后,天色依然明朗。连续晴而不雨清丽的光景,偶有习习金风袭来,让人难挡诱惑。身边已有人早已按捺不住启动行程:有进山欣赏山色的五彩斑斓;有到皖南塔川等地体验乡风民俗、摄取当地农民收储、晒秋诗画般的生活写照。本想和几位要好的朋友也学模学样趁兴前往,奈何有的朋友有事脱不开身,但又不甘于轻易放弃和辜负这眼前的秋色美好,于是,我们折中拿定主意:远的地方去不了,那就到城郊、乡村走走,感受一下大美田园风光,顺带还可以到我多次想去却未能成行、离开许多年曾经生活过的胡桥南庄去看一看。

  许多年以前,南庄曾留下过我十六、七岁青涩懵懂、青春历练的一段回想——那里,绿树掩映,村落里有大小三四个村庄,每个村庄三面环水,只留一条塘埂给人出入。清晨,朝阳初露,烟雾袅袅,房前屋后老牛呜哞、鸡唱鹅叫,农民们新的一天劳作开始了。当人们扛起农具出门,走在碧草青青的田埂上,呼吸着带有一丝甜润清新的空气,立马感觉神清气足。习惯于老辈们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规律,村民们依然承袭着传统的衣钵:为生存、为工分,早早日出而作,一声呼哨下地干活;农活忙的时候,经常又是带着一身疲倦,日落而息。虽然,在南庄生活、劳动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不算太长,但那个时候,人生第一次体验到的那种酸楚与艰辛,记忆太深:那是我刚刚迈出家门、独立接触和融入陌生的社会。毕竟年龄小,见识少,不识农事,两眼一抹黑。好在庄子里的村民,朴实而敦厚,在生活和农活方面给了我们许多的帮助和照顾。在日复一日点滴相处过程中,我们与当地村民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学会和了解了一年四季农事方面不少的知识和门道。

  后来,回城开启了人生新的旅程。多年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世事消磨,积淀七百多天南庄星星点点记忆,也渐渐淡化、渐渐翻篇了。可我的脑海中还会不时地萦绕着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鲜活的影像——

  南庄,在我的生活记忆中就像梦一样……

  在通往南庄宽阔的S244省道两旁,一大片一大片谷穗低垂、成熟了的稻田泛着金黄。有着摄影敏感的我,感觉此处肯定有料,便择地安全停车,并不忘鼓动同道朋友随我一起跃上路边高高的长满青草的田埂。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稻田,亲近着垄上小路,没有丝毫的陌生感。我一边欣赏着远处的蓝天、蓝天下坐落着红瓦白墙的小村庄和眼面前风吹稻谷千重浪;一边为同样兴奋着的朋友们在稻田田埂上摆出的各种造型不停地“咔嚓”拍照留影。随后,我又打开随身携带的专用摄影包,拿出无人机,一顿操作,升降不同的高度、变换着各种角度,俯瞰并拍摄在地面上难以捕捉到的另一番景象。省道两边广袤的金黄色的稻田非常清晰地呈现在我的手机界面上——远处,云轻雾淡,阡陌纵横;在格田成方金黄色的稻田中,镶嵌有一、二碧玉般的小池塘。池塘边,一丛丛绿树簇拥着红顶、白墙、炊烟升起的农家庄舍——一派丰收在望的田园风光!我为不经意间能碰巧抓拍到如此美丽的画面感到非常的开心。兴奋之余,我们也没有忘记此行的另外一个重要目的:寻访南庄。我草草收拾起拍摄的行头和因美景愉悦起来的兴致,又重新和朋友们一起上车赶路。

  车,开着导航,跑在新建的一线笔直车马稀、四面通达、宽阔的沥青省道上,感觉就一个字:爽!想想当初那个年代,因为交通不便,道路不畅,特别是乡镇砂石土路,车难走人难行。如果在深冬农闲季节遇到雨雪天气,不是遇到特别重要的事情,当地村民一般都窝在家里,宁愿躺平饿着肚子、闲着发呆,也是不愿出门的。别说上县城了,就是就近走个村串个户去集镇都觉得非常不乐意。

  而今,原先记忆中,从城里需要走一、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的钱集乡,现在只需三、五十分钟也就到了。

  毕竟,许多年没来了,过去经常徒步需要走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到达的乡镇街道早已脱胎换骨,彻头彻尾变了模样,难以辨别东、西、南、北,一点感觉都找不到了。看到路边有“胡桥”两字的指示牌,我暗自高兴:找到胡桥,离南庄就一定不远了——南庄本来就是隶属胡桥下面的一个小村庄。

  沿着一段河堤道路开车,不久,便到得胡桥党群服务中心附近。我们特地向村路边感觉有些资历的村民打听南庄的相关情况:有的表示不知情;有的含糊其词,指着远处不太明确的一个方向:那里,大概就是南庄;也有稍稍了解情况的人告诉说:南庄早就拆迁了,庄子上的房子都扒得差不多了,庄户人大概都走完了吧。

  我朝着村民指着远处南庄的地方望去——正午阳光下,只见有大片收割后的水田、大片不知名的茂盛树林;一处大型水利施工工地,有挖机在干涸了的河道里正在挖土护坡;也有几台施工车辆来回在路面起伏不平的土路上逶迤穿梭,运送着在建的施工材料,车的身后拖着长长的扬起的灰尘……

  我独自在河堤的道路上走走停停彳亍着,有些依稀不舍,又有点小小的遗憾——回不去的是时间,回不去的是脑海中与我懵懂青春交集南庄的从前。

  那些曾经熟悉的南庄村民,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新农村发展的需要,被政府安置到了新建的集体农庄;抑或是经济发达、手头宽裕了,携家带口乔迁进城;或是一家老小怡然地生活在类似于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交通便捷、被金色稻浪、被希望包裹如画卷里的小村庄。

  虽然此行寻访南庄不得,但当年南庄人的憨厚、勤劳以及给予我们赤诚的关爱和温暖,让人不思量,总难忘!

  我默默伫立着,远处,仿佛飘来一阵久违的稻花香!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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