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农民（外三首）

■陈向阳

农民（外三首）

我们
不懂爱马仕，也不懂香奈儿
所以，我们没有品味
当然，我们也不懂罗刹海
因此，我们没有资格评论音乐
我们，不懂经济
也就无法成为网红
我们，没有文化
只知道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大马路上的斑马线
奔驰车上的灰尘
大街上飘落的树叶
空调房里多余的人
这就是我们——农民

这个社会
有工人，商人，军人
唯独你的名字叫农民
我想
这是对你，最高的赞誉
因为，你属于人民


寒夜里的老菜农

冬至以后，天上的星星也被冻得都躲藏了起来
所以天黑以后，天空更加的昏暗阴冷
冷风也喜欢在此时四处游荡
在菜市场门口
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正斜躺在路边
车上摆着红萝卜，红薯，红辣椒等，他们都是红色的
他们仿佛就是这冬夜里的一团团火焰
火团旁边，老菜农更像一根立着的干枯木柴
尽管，火势很大
但依然无法点燃这一根冰冷的木柴


衣  服

衣服，只管冷热
却不管羞耻
有的人，即使穿上衣服
也如同裸奔
对于他们来说
衣服，只是多余的存在
更多的时候，他们需要用衣服来掩饰一下
他们有多么的一本正经
你脱下衣服的场合
决定了你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在大街上，在学校里
在会议室里
你脱了，只能说
你就是一个畜牲


随声附和

起初，一条狗在叫
接下来，几条狗也跟着叫
最后，一群狗都在叫

一条狗的叫声，有人置疑
几条狗在叫，一部分人开始相信
一群狗的叫声，大多数人确信无疑

其实，大多数的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跟着狗叫
而人只相信大多数的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