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拾句

归途拾句

一
拂晓，六点，桥头。
仰望星空，并不酷寒，河水依旧。
周遭，岔路口的红绿灯闪着，
路灯顶着黑幕，
所有的房屋一一安睡，听不到半声犬吠，
他们安睡在朝拜的路上。
归向来路，背着行囊，
装着衣物，水杯，书，
还有很轻而又极重的唏嘘……


二
迷糊中，红日俨然挣脱烟雾，跳出山头，
层层黑色的轮线，在灰色的东方划着长长短短的苍茫，
这画面生动地，写照着为她心头一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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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那一天，站在山腰的观景台，看到寺中，绕塔不停的村人，
有一些被生活佝偻的腰，我相信他们的脸，黑黢黢的，树皮般的粗糙，
没有倒在塔下的朝拜者吧，他们只会倒在生活中那个绝望的时刻。
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四

总是想起，梦到一个人，想起，痛得想忘记；梦到，现实如梦该多好。
问长山阔水：可有一种环境，治愈文化背景的后遗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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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那天朋友说，唯有金钱不会背叛，思量，悲凉。
于是，伪装和分别就是两大主题，
更悲凉的是，有人在乎情，有人利用情，
好在还有善意的伪装。
到底是世风，还是人性？
又有一个伪装者暴露了，
该欣慰，还是悲凉？！


六

车上音响里播传着花海与圣容，
站台的阴风呼呼奏鸣，
女儿与爱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帽子，如约前来接我，
心里倏然抛掉了所有，
惟脉脉一种叫做归宿的温暖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