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吗?今年的枇杷熟了。”顺着魏指的方向,我透过斑驳的窗看到了邻家小院里的枇杷树,翠绿浓密的树间点缀的金黄正是枇杷。“你知道吗?我家也有一株枇杷,那是我爷爷种的,我好久没回家去看他了。”
后山也有几株枇杷,不久前我还路过枇杷树下。那时艳阳当空,光线却明朗柔和,不似如今这般的骄阳咄咄逼人。山坡的杜鹃开放的时候,它的枝叶也开始舒展,新叶白毛茸茸,垂枝累累,花枝如绒球一般大小,极其鲜妍,颇似天坛的海棠花盛开的样子。
“我没见过你家的枇杷树,比这一株大小如何?果子会比这一株的大吗?”“嗯!”魏肯定的点了点头,“小时候每次风寒咳嗽,爷爷就摘几颗剥给我吃,咳嗽很快就好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他仍是一个少年模样。
下班途中遇到有卖枇杷的老农,那枇杷被老农在三轮车上摆放的极整齐极显眼。乒乓球大小,色泽诱人,我停下车买了一些。晚上月色很好,我将洗净的枇杷端到院里,剥了一颗送到女儿嘴里。一顿吸食过后,小家伙朝着我顽皮地吐起了核。很快,她好像喜欢上了枇杷这又能吃又能玩的果子。而后她一颗接着一颗的吃,接二连三地朝着我和父亲吐着核。母亲见状,笑的满脸起了褶。
翌日,我约上魏:“我昨天买了枇杷,味真美。中午我们去后山摘枇杷去吧。”五月头上,赤日炎炎,后山里的绿意已深。一路上青藤垂蔓,野草丛生,翠色欲滴,清香沁人。残花已显颓势,早就不勘细看,树木的叶却趁着今年的雨势一茬接着一茬疯长,一颗树就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枇杷树倒不难寻,它的大叶正绿的发亮,叶中间的团团硕果在初夏的阳光下很是照眼,比起春时开的花更明艳。枝头的鸟叫很清脆、婉转,魏抬起相机清脆地按下快门,照片美极了,他的脸上绽出花开一样的笑颜。
树荫下阳光明灭,新叶格外碧绿可爱,新鲜的枇杷果子让人唇齿流香。摘下几颗,坐在树下小憩,魏脸上一副赏心乐事的样子。“你爷爷该在家等你回去吃枇杷了吧?”“如果发现有新的枇杷树苗,我给你带上一棵回来,你在院里种下,以后也可以等着孩子回来吃枇杷了。枇杷树很快就能长的高大。”知道我拿他打趣,魏如是回应道。我不禁抬起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那是许久以后事了。”
转眼已到仲夏,我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到家。正欲打开院门,忽地发现一颗枇杷籽粘在墙角的青苔边,已经长出一颗细长的苗。那是女儿那天不经意种下的,思绪几经辗转,我希望它能很快的长的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