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霸王别姬
人物
项羽西楚霸王
虞姬项羽的侍妾
虞子期虞姬的哥哥
亭长乌江边的船夫
项楚项羽和虞姬的儿子司马迁的恩师
司马迁汉朝的太史令《史记》的作者
管家太史令府的
两个仆人太史令府
景
第一幕
公元前208年,江苏吴中(苏州)虞山
第二幕
公元前202年,安徽乌江边
第三幕
公元前120年,吴中(苏州)一私塾
尾声
公元前99年,长安太史令府
第一幕
(幕启。虞山上,阳光明媚,花草争艳,一派江南春色。漂亮的17岁的虞姬挎着篮子,正在专心采药。忽然一只猛虎从草丛中跃出,朝虞姬奔去。)
虞姬啊。(转身朝山下跑去,篮子也丢在地上,药材撒了一地)救人呐(虞姬边跑边惊恐地大喊)
项羽(从旁边冲去,手持一柄铁叉朝猛虎奋力扎去,正好扎住脑袋,鲜血流了一地,猛虎抽搐几下,倒了下去。项羽拾起篮子,走到虞姬身边)姑娘,你的篮子。怎么一人出来了?
虞姬(惊恐一阵,定定神)公子,老父在家开了中药铺,今天身体不舒服,我独自来采药来了。
虞子期(跑上山来,气喘吁吁)妹妹,怎么一人来采药,叫上哥哥嘛。山上野兽很多,危险呐
虞姬是的,哥哥,刚才就遇见一只猛虎(用手一指倒在地上的猛虎)。多亏这位壮士搭救。
虞子期(转向项羽,双手作揖)多谢壮士。敢问尊姓大名。
项羽(拱手还礼)我叫项羽,不是本地人,在家中得罪了权贵,和叔叔到此避难。今天无事,到山上打猎来了。
虞子期啊,原来是要学万人敌的项羽壮士,您来到吴中,我们早就听说了你的威名,正要去拜访呢,不想在此相遇。请到舍下歇息。(转身下山,项羽、虞姬随后。望着项羽威武的身影,虞姬心中传来异样的感觉,不仅又仔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项羽)
第二幕
(深夜,乌江边,秋风萧瑟,四面楚歌,刘邦的大军被层层围困。项羽和虞姬在一座大帐中)。
项羽(深情地望着虞姬)美人,几年来,你日夜陪伴在我身边,跟随我四处征战,本来屡战屡胜,没想到,如今,气数已尽,汉军层层围困,我们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虞姬(用手捂住项羽的嘴巴)霸王,妾从将军,一是感谢虞山救命之恩,二是自古美人配英雄,将军一直是我倾慕的偶像,将军一死,妾绝不独生,愿随将军到底。(说着,就去拔项羽的佩剑。)
项羽(用手制止虞姬)不可,美人,如今你身怀六甲,有我项家的香火,切不可轻生。一定要保护你突出重围。
虞姬(泪如雨下,下意识地摸摸稍鼓的肚子)霸王,这——
项羽别说了,美人,你哥哥虞子期就战死了,你们家也不能无一人,听我的吧。(说着,抚摸了一回战马,匆匆走到书桌前,书写了一首《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美人,这首诗送给你。
亭长(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匆匆走进大帐)霸王,我冒死前来,在江中已经备好船只,请您和夫人快上船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项羽感谢老者。当年三千江东子弟随我过江,本该建功立业,扬名立万,不想今天只有我一人回去,我有何面目再见江东父老。
亭长霸王,您的英明江东无人不钦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项羽老者,我意已决,绝不回去,唯有血撒疆场,别劝了。今有我的爱妾虞姬身怀有孕,战马乌骓驹随我征战多年,你带他们走吧。(说完,决绝地挥挥手)
虞姬(泪水盈盈)霸王保重。只是若今后生子,请您先赐名吧。
项羽我是西楚霸王,孩子不管男女,就叫项楚吧。你还是回吴中老家吧。(和虞姬、战马依依不舍地告别)
(画外音,当夜,汉军杀到,霸王徒步杀敌无数,精疲力竭,自杀身亡。在船上的乌骓马长啸一声,跃如江中。虞姬泪水连连,久久地望着营地。)
第三幕
(吴中的一个私塾,项楚正在侃侃而谈,20多岁的司马迁专心致志地听讲)
项楚司马迁,你从陕西赶到此地,为了什么。
司马迁老师,我父亲是朝廷的太史令,将来我也是太史令,从小我阅读了大量的资料,准备写一部纪传体通史。我从20岁开始周游全国,实地收集资料,为写通史做准备。前年就来到吴中,听说先生大名,特地求教学习。
项楚好,你的这个志愿很好,纵观古今,我国的史书只有两类,一类是编年体,如《春秋》、《左传》;一类是国别体,如《国语》、《战国策》。还没有一部纪传体通史。
司马迁是的,老师。据说虞姬是此地人,项羽也在此避过难,您有何见解。听说您被推荐贤良,可以当官而不就,还可以入太学而不去,为何?
项楚老夫读书就不是为求官,只求古圣先贤的理论传之后世。母亲生前也有不准当官的戒训,让我只读书不要做官。写史书很好,但要真实记录,不能仅仅因凭“成者王侯败者寇”般的书写,如你提到的西楚霸王项羽,我们吴中人都认为他光明磊落,为推翻秦暴政立下丰功伟绩,和虞姬的爱情也可歌可泣,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尽管最后乌江自刎。
司马迁是的,老师,我一定“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我也这样认为项羽。我很崇拜他的为人,但愿学习之余能收集他们更多的资料。也请老师多讲讲他吧。
尾声
(两个仆人抬着司马迁走进太史令府。管家急忙上前迎接)
管家少爷,您受苦了。
司马迁(艰难地挪动身躯)苦不怕,就是宫刑这份耻辱受不了,本想一死了之,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接受父亲遗命,当了太史令,写的史书还未最后完成。
管家别写了,少爷,这次受刑除为降将李陵辩护外,您写的所谓一家之言太真实了也是个重要原因,皇帝都不高兴了。如您写的项羽,不是皇帝,却列入记载帝王言行的本纪,还置于高祖皇帝之前,把他写成了人人敬仰的英雄,能不找忌讳嘛。
司马迁我吴中的项楚恩师也有此论,后人更会有公论。我要不偏不倚,忍辱续写完成,以期流行万世。
(幕闭。司马迁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