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一回忆起来自己和父亲建大坝那年头搬迁的事儿,泪珠儿就止不住的留下来。根儿忘着草儿,又开始讲述自己那段艰难的搬迁岁月。
“那时候我还小,大概5岁多,好多事都还就记得,我们当时住在离老古城不到1里地的一座山洼中,在山的背后,有一座娘娘庙,烟火还很旺盛。我在家排行最小,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三岁时患病,没有钱治疗走了。母亲腿脚不灵便,用现在的说法,有严重风湿病,一下雨就疼的要命。多亏了父亲脑袋转的快,在家里备了些针头线脑之类的东西,为过往的香客提供些服务,赚些钱补贴家用。虽然一年到头工分挣的不多,但日子还算过得去。”
“那时我们住的房子,是老主爷留下的3间大瓦房,两边还有一排厢房,冬暖夏凉。建大坝那几年,队里要求一家至少要出2个劳动力,由于我家情况特殊,经过村里特批,同意我家出1个劳动力,我哥哥就自然被派到了工地建设大坝,当时母亲说,那么深的水,那么大的河,斗大的石头滚入江中也冒不起个水花,怎么能把水截住呢?日夜担心哥哥的安危,同村去的另一个和我哥哥差不多大的孩子,去不到半年,就出事掉水里找不到人了。”
“母亲担心哥哥,有次偷偷的出去,说是去看下哥哥,由于腿不好,掉在了路边的山坡下,再也没有醒来。这也成了父亲新中的阴影”
根儿喝了一口水,停了停说道:“那个时候,听父亲经常说,当时工地人山人海,挑着干粮,10万人三班倒,用扁担、筐子、小木船,昼夜不停工。那时候施工现场不到2平方公里,几万人在一起施工,白天就是一片人山人海。晚上没有电,照明用火把、汽灯,从采料场到江边连成几条火龙。人们挑着土筐,一路小跑,你追我赶;到处是红旗猎猎,喇叭声响,挑战书、应战书、决心书喊破云霄,真个是热情似火,干劲冲天。时值隆冬,气温在零摄氏度左右,但挑着担子的人们多数都是单衣,头顶上冒着热气。每个人都在热血沸腾,恨不能一筐土下去就能把河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