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太阳公公高高挂在天上,把狗熊岭照得亮堂堂的,光头强正在他那小屋里,美滋滋地啃着馒头,喝着粥,吃得正欢实呢,突然,“叮铃铃——”电话跟个急性子似的,大声响了起来。
光头强皱了皱眉头,放下碗筷,嘴里还嚼着馒头呢,就趔趔趄趄地跑去接电话。一听,原来是李老板那大嗓门:“光头强,今天可不许砍树啦,上头有人要来检查,你给我老实待着!”光头强一听,心里老大不情愿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嘟囔着:“哼,这又不让砍树,我咋挣钱嘛。”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呀,他也只能苦着脸应下:“行吧行吧,李老板。”李老板“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光头强撇了撇嘴,回到桌前,三两口把饭扒拉完。
没啥事儿干的光头强,一屁股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按来按去,频道换得比翻书还快。忽然,电视里蹦出一个广告,把光头强的眼睛都看直了。
电视屏幕里呀,那个模特戴着一顶假发,那假发的发丝就像用细细的黑线精心织成的一样,根根分明,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泛着像黑宝石一样健康的光泽。模特脑袋轻轻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的时候,那假发就像活过来了似的,轻盈地摆动着,柔顺得就跟山间那条清澈小溪里,随着水流轻轻飘摇的水草一模一样,别提多好看、多逼真啦!
光头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里像有只小蚂蚁在挠,痒痒得很。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想着:“哎呀,我要是能有这么一头漂亮头发,肯定能让狗熊岭的大伙惊掉下巴,嘿嘿。”可刚这么一想,他又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脑袋里冒出以前去镇上的糟心事,那些调皮的小孩,每次一看到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他的脑袋,扯着嗓子喊:“光头强,光头亮,晚上不用开电棒!”每次被这么一喊,光头强的脸就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又气又恼,只能低着头,红着脸,脚步匆匆地赶紧跑开。
“这回要是戴上假发,万一被识破了,那不得更丢人呐。”光头强心里七上八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拍拍腿。不过,这要改变的念头就像春天的小野草,在他心里一个劲儿地疯长,怎么压都压不住。突然,他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喊了出来:“对咯,我先量量脑袋尺寸,去定制一个合适的假发,不就成啦!”
说干就干,光头强火急火燎地找来尺子,这儿量量,那儿比比,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认真的小裁缝。量好尺寸,他就赶忙按照电视上的提示,给商家打电话定制假发。
过了些日子,光头强心心念念的假发终于到啦!他兴奋得手都抖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双手像捧着绝世珍宝一样,拿起假发。那假发在阳光下,黑得发亮,看着就招人稀罕。光头强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把假发套在脑袋上,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轻轻抚平每一缕发丝,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镜子,嘴巴先是微微往上翘了翘,紧接着,“嘿嘿”一笑,嘴角咧得大大的,眼角的鱼尾纹都被挤出来了,脸上满满都是惊喜和满足,嘴里念叨着:“哈哈,我光头强终于也有头发啦!”
光头强戴上假发,美滋滋地出了门。外面呀,阳光暖暖和和地洒在狗熊岭的小道上,小道边上,野花像一群爱美的小姑娘,这儿一丛、那儿一簇,开得可肆意、可漂亮啦。微风就像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拂过,五彩斑斓的花瓣悠悠地飘落下来,就好像是专门为光头强的“新形象首秀”,铺上了一条漂亮的花路呢。可道路两旁树林里的树叶,被风一吹,“沙沙沙”地响个不停,像是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也不知道是在盼着他闪亮登场,给大家带来惊喜,还是准备瞧他的笑话呢。
光头强走在这条小道上,脚步一会儿快得像只小兔子在蹦跶,一会儿又慢得像只小蜗牛在爬,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砰砰”直跳。他既盼着熊大熊二、蹦蹦它们看到自己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叹得嘴巴都合不拢,一个劲儿地夸他帅气;又怕被它们一眼就看穿这是假发,那可就糗大了,想着想着,他的手心都微微沁出了汗珠。
不过,光头强咬了咬牙,心里给自己打气:“怕啥,我这好歹也是个新尝试嘛。”他挺直了腰板,昂首阔步地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改变没那么可怕呀,这自信呐,不在于脑袋上有没有头发,关键是要有一颗敢于尝试的心。以后不管是光头,还是戴着假发,他都能坦坦荡荡,开开心心地在狗熊岭生活啦!
作者:安庆市绿地实验小学303班徐嘉瑞,2016年1月1日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