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风初暖,山乡入夏迟。高林蝉一叫,结伴借蛛丝。”
当我读到林家茂先生这首小诗的时候,猛然唤起了小时候粘知了的往事。
我的老家沂蒙山区,山林出金蝉。据说这虫,是要在地下熬过暗无天日的三四年岁月,才可以破土而出的。
凤凰涅槃般的来个金蝉脱壳,再经过露水的洗礼,晨风的轻拂,然后慢慢爬上枝头,就可以和那些出生在树上的鸟儿平起平坐了。
冲破黑暗,见到了光明,爬上大树,随后又攀上了高枝,它就开始了肆无忌惮地鸣叫,一股誓把绝唱留人间的劲头。
夏天,最炎热的时期,正是斯物称霸之际,榆树,槐树,杨树上比比皆是。
暑假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相约去洗澡、摸鱼,浸在河水里,看着岸边柳树上一串串刺耳鸣叫的蝉,心就开始痒痒,顿生了捕捉它们的念头。
挨到晌午头,各自去准备一个长长的较细的木头杆子,杆子头上再绑上一根细细的籽槐条子,去墙角旮旯寻找蜘蛛结的网,缠绕在杆头上,就算准备妥当。
别看蝉有两只大大的眼睛,那是两只复眼,只可成像,没有视觉的。只要蹑手蹑脚地走到树下面,它们是不会察觉飞走的。举起长杆,把缠有蛛丝网的部分对准薄薄的蝉翼,立马,蝉就现挣扎逃脱状,但它哪里知道,它的对手是飞虫的天敌——蛛丝网呀。
那时候,乡下夏日捕蝉的孩童居多,蛛丝网自然是不够用的。于是,我们又想别的办法,把新下来的麦粒,放到嘴里慢慢嚼,嚼呀嚼,记得要嚼好久,嚼成团,感觉有了粘度,吐出来,放到清水里揉搓清洗,把粗料洗掉,最后精炼出一块小小的面团,特别的粘,我们叫它“粘子”。
有了“粘子”,就更有了底气,顶着烈日,哪管满头大汗,也要去和一树的蝉斗志斗勇。
等到下午,扛着杆子,手里拎着亲手粘的一小篓鸣叫着的蝉,像是战场的抓到了一群俘虏,有种“战士打靶把营归”的感觉。那种喜悦,我想借如今钓者的心情给予表达。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回忆童年,恍然如梦,不知不觉自己就变老了,但那个炎热的夏天不会老去,那些蝉也偶尔会在我脑海里鸣叫。
【作者简介】
李成山,网名边成子,籍贯山东临沂,延吉市人,延边州诗词学会会员,延边州楹联协会理事。
曾在《延边日报》《延吉晨报》《延边广播电台》《贵州作家报》《图们江报》《满洲里日报》《东疆诗刊》,百度,新浪,网易,搜狐等平台报台刊发布诗文,代表作《俺哥》《落雪》《我是一颗尘土》《时光》《寻找雨巷》《春风里》《母亲是条河》《落花与流水》《三月的味道》《我喜欢诗》。
(编辑: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