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慵懒地窝在天空的一角,窥视着世间的一切。散落的月光,悄悄爬上我的窗棂,透过门缝。漆黑一团的房间里,我蜷缩在床上,暗自涰泣。此时,夜莺不再歌唱,四周安静得很,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不知哭了多久,有些累了,我便转过身,面朝窗户,望着天空的月亮。
白天,数学课上,老师挑了几个学习比较好的同学当“师傅”,让他们来认领自己的徒弟。很快班上的同学都快选完了,就剩下几个了,其中包括我。当老师叫我起立,问我要选择谁当我的“师傅”,我很为难,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因为前几个人起立,“师傅”们都抢着要。轮到我了,他们纷纷低下头。起风了,树叶一片又一片飘落。此情此景让我湿了眼眶,我低下头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我不知道……”话音刚落,老师便把所有“师傅”的名字给我看了。我弱弱地说了句:“我不知道,大家应该都不太喜欢我吧。”谁知一说完,接下来的竟然是哄堂大笑,我顿时无地自容。于是,我拿起书包,拉开门,回家。同学们的嘲笑让我陷入了孤立。我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花坛里的花也低下头,弯了腰。到家了,我跑回房间,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把头埋了起来。回想着数学课上的一幕幕场景,越想越委屈。
我抬头仰望蓝天,一群鸟儿唱着歌,与自己的伙伴在这浩大天空中展翅翱翔。没错,这就是我向往的,向往的伙伴。不知为何,每个伙伴都会与我渐行渐远。有一回,冥冥之中,一位离我渐行渐远的朋友来到我校,在球场与我相遇,正擦肩而过,她突然向我打招呼,我有点惊讶:“你愿意和好了?”她抿嘴一笑,轻轻点点头,我见了便嘴角上仰,立马抱着她转了几圈,转了几圈后,又蹦蹦跳跳的,开怀大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终于可以和好咯”,念了百遍,千遍,万遍,心中不知有多欢喜。转瞬,我激动地站了起来,睁开眼,发现我在家,并不在学校,原来是南柯一梦。我失落地低下了头,瘫坐在沙发上。晶莹的泪点从眼角滑下。
从那以后,我一直郁郁寡欢,基本上都在哭声中度过。面对同学嘲笑与孤立,面对好友的分离,我想一了百了。漆黑的夜,一盏忽暗忽明的灯。月光再次悄悄爬上我窗,反射在修眉刀片上。我伸出手腕,拿起刀片,深深地,深深地划了上去。猛然间,鲜血如涓涓细流的溪水,流淌在我的手臂上,我看了看伤口,血管已经看到了。我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点一连串的往下落,我咧开嘴大笑着,以为可以解脱了。“吱呀”门被打开了,探出了个头:“黑灯瞎火的,坐那干啥呀。”姐姐,进了房间,开了灯,愣在原地。回过神来,立马抽好几张纸来给我止血。她的手一直按着我的伤口。可无奈没什么用,不管抽多少纸巾都会鲜血被浸湿。姐姐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姐姐,掏出手机,报警了。
警察迅速赶到,送我去包扎完后,他们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僵持了多久,我终于开口说了,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林警官和胡警官。我也记不清他们跟我讲了什么,但我唯独记住了“学会孤独,享受孤独,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2022年9月5日,林警官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有位姐姐要来见我,想和我聊聊,我愉快地答应了下来。到了政府办公室,我看见了那位姐姐。她背对着我,留一头短发。面带甜甜的笑容,转过身来:“你来啦,来坐。”我们一开始聊的还不错,但后面聊到了一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我也记不清了)便中途离开了。
2022年9月12日,海青姐姐在拍朗诵视频,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答曰,“对此,我非常有兴趣”。所以,我和海青姐姐又见了一面,她顺便教了我如何发邮箱投稿。她还把写作老师——白老师,推荐给我。于是,我就拜了白老师为师,海青是我的师姐。我的老师与师姐对我关爱有加。
2022年11月30日,天空虽阴雨绵绵,而我却觉得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因为师姐与老师要来学校看我,师姐还带了摄影团队。见到老师,我表面上很镇定,但我心里好像有口锅,正在烧着热水,一直在澎湃。老师还为我带了一箱牛奶,而我什么都没有,还有一点不好意思呢。老师与我讲了很多,虽然说有点记不清说了些什么,但我从中深受启发:在古代的诗人有的游山玩水,有的隐居深山,有的当官被贬……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肖沉,因此而堕落,而是享受于其中。我想我懂了,如果想有大作为,那么要达到这种“最高境界”。师姐在走廊上与我交谈了很多,当师姐提到她的父亲身患重病,命在旦夕之时,她湿了眼眶。见此,我抹掉了她的泪水,紧紧抱住她。师姐抹掉泪水,重拾微笑:“来看你,怎么能哭哭啼啼的呢?”我继续抱着师姐。我们在走廊上畅聊,她就像是天空中的一片云,你想要留住就留,不想留住那就一飘而过。我恰好抓住了这片云,使其缘分开始……
时间回溯到现在,夜幕降临,我踏上回老家的末班车。倚靠着车窗,戴着耳机,感受着轻柔的音乐缓缓舒展开来,如同涓涓细流淌入我的耳朵,逐渐流遍我的每一根神经,溢满我那原本空空的心田。我在音乐中翻开手中的书,一股墨香扑面而来,将我席卷进密密的文字里,而我的孤独由此开始。耳边的音乐温婉动人,我听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暖语,海浪翻滚着,在烟波微蓝中享受着孤独。
秋风萧瑟,水汽空濛,迷幻,雨落在脸上更像是水雾,我听着音乐,在绵绵细雨中翩翩起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快乐——孤独,不用去在意他人的看法与眼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淡淡一笑,不知以前有多么地无知。鲁迅先生曾说过“牛羊才会成群,狮虎只会独行”,强大的人从来不需要别人同行,弱者才会一起同行。我认为这就是“最高境界”,要拥有远大抱负的要达到这种境界。
作者:洪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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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中学九年二班学生(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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