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散文

杨春燕——大地敦煌

作者:冬歌文苑   发表于:
浏览:20次    字数:1536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6篇,  月稿:0

  在风和日丽胡杨林微微淡黄的初秋,我在敦煌寻找画本中迷魂的洞窟,那儿的四壁和穹顶上有炽烈色彩和飞舞跳跃的线条。

  马克思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佛教的经典多入牛毛,佛经里面有抽象的哲学,有神学术语,还有佛教艺术诞生地印度流传千古的神话,就现代人来说好比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的空想家。

  天上掉馅饼的事归佛教演绎,在敦煌壁画中的极乐世界随手一抓就是大大的馅饼到手了。佛经里弥勒世界的人们种地不费力气,种一次收七回。树不光是树下乘凉挡风沙的作用,树上有绫罗绸缎,想穿什么直接上树摘。公元前三四世纪的弥勒世界最符合现代人假大空的向往,人人都活84000岁,女人足够500岁才能出嫁。

  敦煌城外,沿着通往青海的那条路,左边儿就是鸣沙山,鸣沙山长20多公里,宽十来公里。起初,我并没太在意,以为就是很普通的山,后来目测发现这山体肉整体很细,山上的波纹,风吹过有会变,山体也会极为缓慢的移动,朝着敦煌方向。哦!这几年生态环境好了,鸣沙山边缘地带偶尔可以看到黄羊。

  路牌儿显示格,左:格尔木,右:瓜州。鸣沙山在左手向前伸展斜插在道路前方。左前方是党和水库,建这水库,当时的敦煌家家户户都出劳力的,八九十岁那一代人都上过水库。鸣沙山已经朝后闪了,最后看不见了,道路前面一片空旷。

  敦煌的鸣沙山上除月牙泉之外,在无人区那一粒又一粒金沙深处,还有一眼泉,孤独的这眼坑里滋滋冒着比人类滋润千年万年的地下泉水,敦煌越野车手随手拍下短视频,沙漠包围起来的泉坑都不算圆,当地人给它起的名字叫“阴阳湖”,也叫“绝望坑”。坑四周是芦苇,那芦苇花很长,在微风中摇曳。

  距离敦煌60多公里地方是游牧牧民哈萨克居多的阿赛克县,敦煌人爱极了阿克塞的羊肉,那里的的羊吃天然草,喝山泉水咧,拉出的羊屎蛋儿,都是六味地黄丸咧。

  敦煌路上的车很少,我们去往大漠腹地,方圆几百平方公里没有人家,敦煌以西一百七十公里的地方。400公里外祁连山流出来的疏勒河早先是有水的,现在只能看见湿漉漉的河床上那些风姿绰约的芨芨草、骆驼刺和红柳。

  敦煌人崇敬驴,给驴立下了碑。

  曾经在这天地一色的世界,有位养羊和驴的于老汉,一头产后不久的驴妈妈错食后中毒倒在红柳树下抽搐。驴连睡觉都站着的动物倒地不起,兽药无效,母驴吐出大量泡沫,怕不行了。驴宝宝闻到死亡的气息,不停舔着驴妈妈,直至舌头鲜血淋漓。驴宝宝不吃不喝守到驴妈妈第八天,闭上眼睛随驴妈妈去了。

  “你知道,给驴刻字的石碑店老板是谁吗?”敦煌人小刘黑亮的眼睛里扫过来一撇迅疾的余光,“就是我的父亲,而我,也参与了刻字,那是另外一块儿刻下大字的石碑。”

  下午的侦查,小刘开车带我去丈人家的二十多亩葡萄园摘葡萄。敦煌干旱,阳光热烈,葡萄色彩浓艳如同宝石。葡萄来敦煌还是商人把干枯的葡萄扔在敦煌沙漠,雨来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好像是欢迎永远的捍卫者葡萄,这以后葡萄活了,只几年功夫,敦煌有了葡萄林。

  葡萄园不远处有沙丘,从那里找准地标,几颗干枯死掉的白杨,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皮鞋里面灌满细软的沙,我们从反方向踏入了古董滩腹地。

  风在沙梁中充作画师,这里的沙地异常美丽多变。古董滩上骆驼刺很多,我被扎的哇哇尖叫,很像缝衣针的刺痛。没有洛阳铲那些家伙什,肉眼完全看不见铜钱、红宝石和贝片那些。于古董滩上看大漠落日,一眼千年。

  余晖下一处奇特的敦煌现代人墓地,特显孤寂苍凉,这是弧形大圈用一枚一枚空酒瓶反插在砂砾地面之上,墓地中间有逝去主人被烧焦的衣裳,边上一截伸展开来黑褐色胡杨沧桑的树根翘望两米开外粗壮的老树,留恋的目光中无数侧枝横斜逸出。不知何故,这墓地正是朝着阿克塞的方向,也许,主人只是遂了心愿敦煌的过客。金翅鸟飞过,鸟身人面似“神鸟”。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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