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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你种的曼珠沙华

作者:疏影   发表于:
浏览:11次    字数:1757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作家   总稿:135篇,  月稿:68

  你说,你种了一株曼珠沙华,在三途河边。

  那天的风很温柔,天空湛蓝,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告诉你,我买了两本《山楂树之恋》,新华书店最后二本了,一本给你,一本自己收藏。早春的阳光依然那么明媚,把自己藏匿在湖边静静地捧读《山楂树之恋》。风轻轻地吹,看着书里那一双懵懵懂懂爱着的少男少女……时不时就会停顿下来,目光越过芦苇和林梢,就有泪水模糊了双眼。

  爱情是什么?

  还记得我们骑着单车穿过校园湖岸,夜色中那一簇簇洁白晶莹的花朵么?像桃花,也像梨花,清幽淡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微风吹过,白色的花瓣如一片片初雪漫过夜空,美得让人沉醉。你说,这是山楂花,秋天的时候我们能看到火红的山楂果了。站在树下,仰望着相拥怒放的繁花点点,想起了姐姐悄悄哼唱的《山楂树》。

  初夏的晚风撩动着我们的衣衫,车轮轻轻碾过落叶、细碎的花瓣、还有斑驳朦胧的月光……单车,光与影,一面湖水,欲语还羞的山楂树,那弯浅浅的上弦月,还有我们清澈的眼眸。一直很喜欢张信哲的《信仰》——“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柔多么勇敢的力量。爱是一种信仰。”

  那个夏天,风很温柔。

  “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的爱情。等你爱上了,你就会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他宁愿自己死都不会对她出尔反尔的。”读着这个讲述70年代的爱情故事,那些珍藏在飞扬岁月中的记忆,就这样被强烈唤醒了。

  张艺谋执导的电影《山楂树之恋》上线,我第一时间冲进影院。清新淡雅,如一墨淡淡的水粉,缓缓流淌出一卷至真至纯的爱情故事。当老三从医院送静秋上轮渡后,依依不舍地在河对岸追随静秋不舍离去的画面,那个深情而无助的拥抱手势,令人潸然泪下;当静秋终于知道了老三的消息赶至医院和弥留中的老三告别的时候,原著这样描述道:“怕他听不见,静秋就移到他头跟前,在他耳边对他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她听见一片压抑着的哭声,但她仍然坚持对他说:我是静秋!我是静秋!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他闭上了眼睛,两滴泪从眼角滚了下来。两滴红色的、晶莹的泪……”

  我不能否认,老三有许多近似于你的人生品格:正直、坚韧、醇厚、温情、爽朗,甚至神情和身体语言的细枝末节,甚至样貌。我也不能否认,故事中我读到了我们的爱情。

  站在两岸。望向无垠的天际,思念就这样悄悄浸进树梢浸入鸟儿的孤鸣和斑斓的阳光,泪水如珍珠般滚落下来……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那天夜里,忽然就被床上窗棂的影子摇晃醒了。天亮了?可是窗外依然夜色寂静。摇醒你,你看了看窗外,笑着说:“你看窗外是什么?”一轮圆月如玉盘当空,月光如水般漫过窗棂浸润进来,洒下一床清辉。站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如母爱般沉静的圆月。

  “月儿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静静地滋养我们啊?”靠在你的肩头我天真地问。你捋了捋我散在眉边的发丝,轻轻吻了一下笑着说:“傻丫头,今天七夕,瞧,月儿也来祝福我们了!”

  就这样满心欢喜地做你的妻。遐想有一间小小的茅屋,茂林修竹,疏梅点点。屋后的坡上开满粉色、紫色、黄色野花,门前浅溪淙淙,青莲含苞欲放,袅袅炊烟中有牧笛轻唱。我们就这样相守着过“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淡泊恬静的日子。你画画儿,我写字,我们一起读唐诗宋词,青梅煮酒,邀月而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哪里知道,突然出现了断崖绝壁。

  你,如玉石陨落。

  从此,骤然消瘦;从此,长长的发丝一夜花白;从此,泪眼婆娑。

  心碎过的人才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从此,我跟变态狂一样在万千人流里寻找你。车站、码头、大街、小巷,哪怕是相似的容貌、相似的体型,甚至步伐,甚至背包的方式。你说如果不测,你就是去五台山修行了。从此,这一生里我最想去的就是五台山。我信,在那里,那一年,那一天,一定有一个圆圆胖胖的小婴儿,跟你幼时一模一样的你,哪怕神似,哪怕形似。

  你走过的路,沿着足迹我继续在走,虽然趔趄不稳;沐浴过你的月光,仍然皎洁;那片飘过你头顶的叶子,如今正落在我的跟前;你说,你种了一株曼珠沙华,我拨开一寸又一寸野草,只为寻找那株曼珠沙华……

  所有,像弯月,从一个窗格移向另一个窗格。

  我终究明白:那株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但是,开启轮回天书,我读到了你爱情的誓言,无声。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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