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重阳节,源于唐代诗人王维写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那时候的我,对于重阳节没有多少感知。认识重阳节,是外甥女茜出生的那天——九月九日,说是老人节。那时的我已经参加工作,也知道了曾在单位工作退休的老人可以享受原单位精心组织的慰问活动。而在我的家乡,在农村生活的老人,却是没有过此节的概念的。
今年重阳节恰逢遇上了国庆节假期。放假前,我翻看日历,突兀发现10月4日恰逢重阳节。这天,我不用忙上忙下,更不用值班,心中暗自窃喜可以回东芒看望我那白发苍苍、积劳成疾的爹娘了。
10月1日晚上,老母亲主动打来电话,询问我们的国庆假期打算怎么过。从她期盼的语气中,我知道她是想着我们可以回家看看,哪怕是不帮他们做点事,陪他们说说话也好。说话之际,我多问了一下母亲近段时间的身体是否可好。只因这几年,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每次电话里面,我担心最多的是他,却疏忽了母亲的身体,即便问也是问她吃的药还有没有、还有多少。
“我这段时间,吃了药也还是头晕。”
电话那头传来的讯息让我的心弦瞬间绷紧。
“原先吃两餐,现在吃三餐,躺床上的时候还是感觉房屋团团转。”
“您把血塞通多加几粒吃看看?”
我搁下电话后,还是感觉心神不定。只是因忙于眼前事,只能暂时搁下,祈祷老母亲加量服药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我犹记起2016年某个假期的一天晚上,已经放假的我不用再为教书育人操心了。父亲突兀打来电话告知我,母亲那段时间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特别是清晨起床坐起之际总会犯呕、头晕厉害,总算拖到我放假了,希望我能陪同母亲到医院看看。
听到此事,我瞬间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着急不已。我叮嘱父亲给母亲收拾一些住院用品,第二天早上坐班车上城。
我到汽车北站接上父母后,直奔汝城县中医医院。因为老父亲的矽肺病,之前在那里看过医生,而且疗效很好。
那天给母亲看病的是一位戴眼镜的高个年轻医生,说话声音温和。他对老母亲进行了“望闻问切”初步诊断后,开了一个脑颅Ct,最后诊断为脑梗加脑萎缩。
“不用住院。开些药回去吃就好。”
通过药方,我知道了这位医生姓朱。那次的药方包括了几剂中药和几盒中成药。
“回去把这些中药熬吃完后,再吃血塞通,如果还头晕,就加上脑蛋白水解物。”
朱医生的诊治,让我们悬着的心落了地。
之后,我有断断续续地去医院给老母亲买药,直到有一天特殊门诊不能用了,后改从药店或网上买药。但因感动于朱医生的医德,并相信他的医术,为方便起见,有一天主动加了他的微信。
“朱医生,您好!我家老母亲之前脑萎缩多年,一直在吃之前您开的血塞通和脑蛋白水解物。”10月2日晚上,我微信朱医生。
“效果还好吗?”微信那头传来回应。
“之前一直很好。”
“现在呢?”
朱医生的快速回复,让我感到了他的医者仁心。
“昨晚电话回家说,这段时间吃了也犯晕了,躺床上也晕。请问是两种都要加量吃了吗?”
“要复查一下,然后换药。”朱医生果断回复。
我想起前年暑假,老母亲说她的两个膝盖骨很痛,遂带她到中医院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其间也有偶遇过朱医生,并说过是否换药吃的事情。毕竟某些药用的时间长了,可能会产生耐药性。但因考虑药价的实惠性,还是没有改药。时至今日,吃血塞通等已有6、7年了,并病情已经出现了微澜。
在得知朱医生4、5日值全班后,我遂着手考虑母亲如何上城的事情。昨天早晨,突兀接到堂弟文文的电话,说叔叔今日在街上举办七十一寿宴。我心中一动,问了一下其他族人如何上城,是否有车。他回复说,嬢嬢(我母亲)上城可以坐他的车子。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昨天下午,母亲坐堂弟的车来城。今天上午,我带老母亲到中医院找到了朱医生,其间虽有坐摩托车的不便利,但还是想法克服了。
我以为时隔多年后,朱医生会给开个脑颅Ct复查一下,但却没有。我知道,朱医生一定早已心中有数,并尽量考虑好病患的经济承受能力。
经过又一番“望闻问切”后,朱医生在换了另一种药的基础上重新添加了一种治疗头晕的药。
“年纪大了,出现脑萎缩也是正常的。”我恍惚记起朱医生曾经如此说过。
在诊治过程中,母亲突然提到她手臂上出现了一些让人瘙痒难忍的疹子。哎,如果今天不带她看医生,这皮肤病又不知会折腾她多久。
“老人年纪来了,新陈代谢慢,这是血热引起的。”朱医生耐心地解释道,并开了一些熬水擦洗的中药。
我提着药,带着老母亲走出医院大门。我给老母亲戴上头盔后,把摩托车停靠在有个高台阶的旁边,等老母亲踩稳台阶、抬起右脚小心翼翼地坐定在了我的身后。
回家的路上,虽被秋阳炙烤,但我的内心却是一片清凉,“医者仁心”一词如同朝阳在我的心底再次冉冉升起。随即,多位医生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海中不停浮现,因为他们的医者仁心,现在的我还可以见到我亲爱的爹娘。 (写于2022年10月4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