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秋籁,岁聿云暮。
昨天的最后一秒,是12月31日的最后一秒,也象征着对2021年的狠厉告别。她匆匆划走,尚且没看见她的背影,终于无法违背这一年又暌违的事实。时间,和我连成一段既短暂又冗长的距离,我无法触及她所有的悲伤和快乐,只按图索骥似的,把自己的命运象征性的填上岁月的痕迹。今年,会停在而立之年的当口,或彷徨,或焦虑,或喜悦,或落寞,继而浅浅地感慨——时间都去哪了?
其实,时间还给了时间,时间兑换了生活的所有故事,这就是一个轻描淡写又略显沉重的答案。
可能,爱着这份被孤独羁绊的感觉。生活和时间,总是并行不悖的存在,时间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存在的史诗,而我只是温存在时间季节里的一片落叶。我大抵知晓朝云晓梦华,黄昏扫秋籁的历史更替,宛若生活这张历史碎片,已然是我经营的全部。那么,昨天的时光很短,今夕又何其短,至于三十而立,更只是一个短短的不被留恋的桥段。
三十而立,回不去的年光。
数数三十岁之前的历史,几乎是平庸的底色。近十年,邂逅网络文学,并自娱其间,算是有些许亮点。22岁时,初探“江山文学”,偶有峥嵘,也怯文意疏浅;25岁,受邀“执手文学”,幸会文友,浅谈风云。后也周转各网络文学平台,抒发无关痛痒的情绪,写点无关心灵平和的文字,继续耕耘生活的土地。也是这段时间,有纸媒约谈,略有豆腐块上刊,喜不自胜,犹有思想之辉释放在群体之中的荣耀感。然而,岁月长河的永恒,终是平静而深邃,留有阅读的余地,便是余下雪泥鸿爪的思考,这份思考,就是把生活的窟窿渐渐填上。诗如是,心也如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
悲喜之间,可能有所谓戎马倥偬般的现实焦虑。脱不脱去写作者的外壳,我都只是个普通人。
杨绛先生说:“对眼前的焦虑,无非是读的少而想得多。”在清醒的状态下,阅读是最适当的选择。它是一场静谧的旅行,无关诗和远方,就是粗茶淡饭下的曲肱而枕的豁达。时间,无法左右心性,一切被改变的思想多是戾气横生的不安。近三年,写得少,专注在现实的脚下,和粮食蔬菜的命题契合,但不妨碍追逐与心灵交互的机会。三十岁,和时光有关,却也和时光无关。和时间有些交集的概念,可以把它活成概念以外的事物。这是渐渐形成的习惯,不为他人的劝解所左右,把生活经营好即可,这是位于风景之处不耽误欣赏风景的平和,也是遵守平凡和平凡的契约。普通人无关贫富,理解善良和温情,把和“成功”有关的欲望抛之脑后,饭疏食,饮水,不改其志。
三十而立,当下有风景。
大自然一直延伸在窗口,她缠绕在窗棂上,也盘桓在心里。不过,现实就像皓月当空的明媚一样,希冀诗歌中的“与杯换盏,对月三影”的浪漫,也无法规避月亮坑洼表面的真实。换言之,现实给了我们很多狼狈,譬如在等待归家的旅途中,为一张火车票挤压到所剩无几的空间感,承重了生活的无力。岁月静好的背面,其实还有一层饱满深情的人文关怀。这亦如宽和的感知,安静而知性,切忌披上虚荣的外衣,优雅只留给纯真,而不可揶揄为生活勉力前行的打工人。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不以独见而违众,不以高贵而刻薄。那么,这人世间最美的风景,莫过于此。
我们亲历过的风景,来自每一处沉浮间的细小的震撼。
还记得去年的武汉疫情,和同事一起在当地志愿服务的岁月,是多么刻骨铭心。早几个月,家乡绍兴也席卷了疫情,让人心力交瘁,惴惴不安。所幸,感念山河之间的众志成城,才有岁月无恙。扎根在防疫的一线中,有医护人员,有警察,有许多来自不同职业的志愿者。他们是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他们是每一个年龄下独一无二的风华。
三十而立,立言立德。在每一段岁月里的真诚良善,便是昨日的弱冠之年的心中炬火延续,更是未来不惑之年的心灵沉淀下的纯澈恭良。
在此,感恩在岁月长河中,每一份给予我前行之光的善良,以慰藉我生活的幸福。在网络的平台中,有幸和纯文学的相知结缘,尤其和“逸飞文学”的浅浅深爱,希冀永恒而长久。
梭罗曾言:“时间只是我垂钓的小溪,它汨汨流水而逝,可是却永恒地留下来了。”而我的三十岁的痕迹,就用当前的时间去镌刻吧。惟向时光顶礼,和生命前行。
三十而立,不负时光。
2022年1月1日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