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歌,浩如烟海,鱼龙混杂,莫衷一是。优秀的诗作一定是能够引人注目,抓住人心,让人产生共鸣共震,使人生发感动感悟,并且充满诗意又很耐咀嚼与品味的。
诗人左右之间的作品,无疑是这种优秀诗歌里的佼佼者,每每品读,意味无穷,感动不已。我想,左右之间老师一定是个心中时刻充满诗意与真挚情感的诗人,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用心观照生命,用心化诗来吸引人、感动人,并形成其独特的风格与魅力。
在我看来,左右之间老师的诗作,语言质朴凝练,意象清晰自然,结构精巧别致,且往往立意深刻,独具匠心。风格独特,意味隽永。
——“小”中见大。小篇幅,小人物,小场景,小意象是左右之间老师诗作的主角和突出特色之一。“院子里的一棵樟树/被莫名其妙地杀了头……可是依旧挺直腰杆/它的残臂仍在/舞动自己的春天(《不会说话的香樟》)”;吃一条鱼/慢慢地一小筷一小筷/用一杯黄酒壮胆……忽然间我哭了/妈妈我不能让一条鱼重新回到当年的水里(《餐桌上》)……哪怕是一只蚂蚁,一粒白米,一粒灰尘,作者都能成功地构筑起一个庞大的联想空间,展示出一个宏大的生命主题,激荡出一种深沉的人生感悟。
——“淡”中显浓。左右老师的诗作里鲜有豪言壮语,更不会故作高深。相反,诗人似乎是故意把文字脱去华丽的外衣。心中有生命,万物皆成诗。诗人的几乎每一首作品,都是通过淡淡地叙述,来展现一个场景,阐述一个哲理或演绎一种浓浓的情愫。“敲一只空碗/成片成片地庄稼就长出来(《敲》)”。“赶到老家已是傍晚/碑林里静悄悄(《祭扫》)……诗人总是通过近乎散文化的仿佛是漫不经心的叙述,并赋予“空碗”、“针脚”、“烛光”以及“墓碑”等等我们既熟悉又自然的意象以生命色彩,从而更易产生巨大的张力与亲和力,达到以浓浓的诗意抒发浓浓的思念之情的强烈效果。
——“拙”中藏巧。前面说到,诗人总是以近乎散文化的叙述方式来构筑他的诗思与意境。然而诗人的每一首诗都是明显经过精心“打磨”的。在此仅举一例:“弥补的办法就是让它/回到碗里,回到筐里/回到父母的打谷场/让它重新穿上衣裳/回到田头回到枝头/从秋天回到夏天/让锄禾的人再抚摸一回/可怜的孩子(《一粒米,掉在了地上》)”。这首诗几乎是惜墨如金,又非常明显地使用了蒙太奇般的回放技巧来阐述对小小生命的悲悯与观照,娓娓道来,层层递进,令人拍案叫绝,浮想联翩。
清代袁枚《随园诗话》中云:“诗宜朴不宜巧,然必须大巧于朴;诗宜淡不宜浓,然必须浓后之淡”。诗人左右之间正是自成一体地巧妙使用简洁朴实的语言来阐述某种理念,描述某个意象,但又避免逻辑上的混乱与荒诞,使作品保持清新自然,坚挺饱满。并且保持自己向上的、朝阳的鲜明风格,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更没有丝毫的颓废与绝望的表述。更多的是把深沉的情感与满腔的热忱,成功地让诗歌精巧地立起来、美起来、亮起来,诉诸对生命的感悟,对美好的怀念,对光明的执着,以及对过往的挽留。在我看来,这确是左右之间老师作品独特的魅力所在。
诗无达诂,见仁见智。粗浅之论,抛砖引玉。重在参与,评者也期待被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