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门子
话说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农村,村北一个大院,住着同家族的老叔和侄儿两家人。夜半时分,忽有哭喊和吵闹声从院里传来。大人叫,小孩哭,一浪高过一浪。恐有不测,街坊四邻都被惊动起来,前去拉架劝架,然难平事端。
原来是一起捉奸闹剧。老叔出门几天,那日夜半归家,见炕上老婆身旁睡着一个五尺大汉,论身量他打不过他,论成分(自己是地主分子,那人是三代赤贫)他也不敢打他。可这窝囊气又咽不下,就抡起扫把开打自己的老婆。越打越气,越气越打,任谁劝也收不住手。这时只听一声断喝:有完没完,你想偿命呀!矮小的老叔瞬间蔫了,无力的丢了扫把,瘫坐在地上。民兵连长赶忙放走了“串门子”的,轰走了劝架的邻居,让大家各回各家,继续睡觉去吧。
街坊四邻打心眼里佩服民兵连长的威力,一句话就平息了事端。转念一想,不对呀,连长家在村南头,怎么会知晓村北院子里的事,难道料事如神!再一转念,不由得哑然失笑,更佩服民兵连长的胆量和魄力了!原来,连长和老叔的侄媳妇儿也是相好的,正在这院儿“串门子”。
老刘从良记
老刘一表人才,却好色爱拈花惹草,因此村里熟人和他打招呼都会戏谑的断句:老刘忙~不忙?他嘻嘻一笑也不恼。后经营一挂大车,常年奔波在外,难免寂寞难耐,便一路走一路寻访“黄米店”。“黄米店”多是远离闹市村庄的路边店,一来二去和店主熟络,一个眼神便知意欲,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一日赶了大半夜的路,就为入住这“熟”店,可心安心。停车进店匆匆吃了店主煮的一大碗一锅汤面,急急回屋并灭了灯。一会儿有人摸了进来,一番云雨,老刘正要沉沉睡去。忽听一声含糊不清的怒吼:Ⅹ你妈的,给钱!这声音好熟,老刘一激灵坐了起来。你是谁?X你妈,管我是谁,给钱!这声音太他妈熟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老刘下意识的摸了房灯开关,啪的一声,房间雪亮。老刘又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就在眼帘一合一开间,老刘仿佛梦中见鬼一样,欲喊无声,差一点昏了过去。再定睛一看,满腹翻肠倒肚,一碗汤面喷涌而出。
原来这“黄米”是他的同村近邻,熟人二板女。人丑的无法形容,红了吧唧的两只小眼,眼角常年堆满眼屎。鼻涕时不时的就想顺流而下,一嘴牙东倒西歪四六不靠,一头黄毛乱的像一蓬沙蒿。丑就算了,还有点二,说话秃噜半舌,不是一般的二,村里人都叫她臭不机迷二板女。
就是这样一个货色,在村里碰见都想远远的躲开,斜眼都不想瞭,倒贴都嫌磕碜的主,在几百里外花钱“量黄米”,嗑瓜子磕出个臭虫,还是个“熟仁”。这玩意儿要是传回村里,还不得把人笑死,关键是自己恶心啊!
老刘这个悔啊,玩了半辈子鹰,竟叫这么个秃榾柮子戳瞎了眼。
从此后,老刘就添了个毛病,洁癖。时常地干呕,时常地刺挠,感觉那那儿都脏,洗澡时恨不能将下身搓秃噜了皮。也从此,老刘改掉了好色的老毛病!
要问“诗”多少
从前有个土财主,富甲乡里,可惜大字不识一个,还想附庸风雅,每每笑话频出。
财主有个独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财主便打起了女儿的主意。以女儿为饵,要钓一个有文才的金龟婿,通过人才引进,改变门风。
可有才华有志气的人,谁愿入赘改姓。自消息放出,虽应聘者众,但都是来混吃混喝的无能之辈,吃饱喝足,吭哧瘪肚,胸无点墨挥发。
这日又来一应聘者,自称秀才李黑,满腹诗文,但须酒足饭饱,才会文思泉涌。财主听闻,忙酒肉伺候。为防骗局,遂将房门紧锁。
夜半,喝的昏天黑地,脑满肠肥的李黑,里急后重,便意来袭。怎奈出门不得,抓耳挠腮。忽见炕头有一火盆,便顾腚不顾头了……
次日早上,李黑扣门曰:诗文作毕,先呈上一首,请财主准丈人过目。老财主开门接过一看,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便让秀才念给自己听。秀才摇头晃脑道:夜半诗来催,门锁真难推,要问诗多少,火盆一大堆。老财主大喜过望,忙进屋奔向火盆,“秀才”李黑趁机溜之大吉。
原来李黑所言不假,确是诗文作毕(弊),有诗为证:夜半屎来催,门锁真难推,要问屎多少,火盆一大推。
老财主跌坐在屎盆子面前,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