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

杮子满枝丫

作者:汤碧峰   发表于:
浏览:49次    字数:1152  电脑原创
级别: 驻站作家   总稿:141篇,  月稿:17

  杮子满枝丫

  汤碧峰

  公园里的杮子树,挂满了杮子,一串串的压弯了枝丫。妻问这是什么果子?我说是杮子啊。她说杮子怎么那么小,才乒乓球那么大。我解释说这是野毛杮子,也叫毛杮子或野杮子,就是没经过嫁接的果树结出的果。

  公园里的果树都是不经过嫁接的,李子、石榴、文旦、金桔,都没经过嫁接,所以特别小,也不好吃,因为这本来就是用来观赏的,不是让你吃。即使这样,当果子成熟时,依然有人在采来吃,当然李子的口感没问题,而杮子只是小了点,成熟的红杮子依然香甜怡人。

  杮子是一种成熟期由涩转甜的果子,夏天的杮子虽已成型,但不能吃,咬一口让你满口又涩又麻,当然了,只要你有除涩的方法,这青杮子也是爽口的水果,家乡称之为矾杮。我最喜欢吃矾杮,水果味十足,此外,还有一种怀念情结在里面。

  那是“文革”初期,因为武斗,学校停课了,应该读小学六年级的我,被母亲送到在山村的外婆家。那个夏天,整个夏天跟在同岁的表弟屁股后面,往野地里跑。生产队的杮子树结果子了,表弟伙同我去采上几个,然后把它埋在插上秧的水田里。

  夏日的阳光照得田水发烫,有个三五天,表弟认为差不多了,就一起去把杮子挖出来,在水沟里洗一下,用嘴啃掉皮,就直接咬来吃。表弟是老手,总是能把握除涩时间,没有一点涩味,而且因为是嫩杮子,核还没成熟,软软的,很好吃。

  有时表姐表妹她们也想吃,就去多采几个,有个二、三十个,用一只腌咸菜的甏,就是坛子,找一块生石灰放进去,加上水,化成石灰水,放进杮子,一星期后就成了矾杮,看来这活在农村谁都会干。杮子不能等红了再采,那会一采就掉,摔烂了,只有果硬,色值成橙色时采下来再加工。

  小时候吃的东西,想起来就会流口水。1983年结婚去北京旅游,在八达岭长城脚下,农家在卖杮子,一个个油光发亮,如同北方馒头那么大,那是陆杮,北京人称磨盘杮,橙黄色,看着就想吃,问农家这杮子好吃吗?“怎么不好吃?很甜的。”

  于是买了两个,削了一个,咬一口,涩得合不上嘴。不知是我听不明白,还是农家没解释清楚,反正上当了,削好的只好扔了,没削的扔也不是,带也不是,后来不知是怎么处理的。

  杮子除涩有难度,那么催红可以吗?也不行。那年去温州开会,期间游南溪江,在源头吃农家饭,饭后农家拿出红杮子请我们。太漂亮了,红红的,这杮子很特别,圆柱型的,好吃,大家赞不绝口,不用说,每人带回来五斤生杮子。

  农家说放几天会红的,可放了很长时间也不红,最后可以吃了,皮还是青黄色的,甜度也不咋的。在家乡表姐妹们都知道,在杮子屁股上插根芝麻杆很快会红,可城市里到哪儿去找芝麻杆?

  看着这满枝丫的杮子,钩起我的不是食欲,而是对往事的记忆,虽说往事如烟,却也烟雾缭绕,挥之不去的永远是人间烟火。

  二〇二二年八月十三日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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