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散文

阳台物语(2)

作者:张亮   发表于:
浏览:56次    字数:3346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100篇,  月稿:0

  我此生与竹有缘,平生爱竹。

  名“基竹”,乳名“竹娃儿”,绰号“竹圪篼”,朋友爱称“竹哥”,笔名“竹箫”, 自号“青竹居士”,网名“竹箫横吹”,网上文集名“竹本无心”,书斋名“青竹居”,QQ空间名“松梅之友”,且烦请友人治有一枚“松梅之友”印章,松、竹、梅被人们誉为“岁寒三友”,“松梅之友”者,竹也。

  苏东坡诗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我贪念较重,既想“食有肉”,更想“居有竹”。

  年少时在五凤溪老家,房前屋后沟垄河岸到处都是竹林盘,慈竹、黄竹、芦竹、斑竹……更有那众多的竹制生活用品:背篼、箩篼、箢篼、筲箕、撮箕、簸箕、竹篮、竹椅……还有许多自制的竹哨、竹笛等竹玩具。那时,我们常到竹林里玩耍:捉迷藏、打仗、掏鸟窝、捉笋子虫……捉到笋子虫后,用干竹叶烧烤了来吃,也曾用笋壳毛欺负小女孩。我们还用斑竹枝制作钓鱼竿到河边钓鱼,用慈竹制作籇子到河里捉鱼,然后将所获之鱼装在竹制的笆篓里。那时的生活,实可谓“居有竹”也。

  读初中时,袁鹰的《井冈翠竹》一文中那个“竹叶、竹枝、竹鞭、竹根”的排比句至今还记得,文中所表达竹的那种宁折不屈、坚韧不拔的精神至今还鼓舞着我。凡遇到与竹相关的古诗词,必细细品读。遇到与竹相关的图画,也要多看两眼。清人郑板桥擅画墨竹,他那首著名的题画诗《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描写了竹坚劲不折的精神。它深深地立在脚下的土地,不管风吹雨打,却依然坚挺。

  当我拥有一方阳台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在阳台上种上竹子。阳台规划设计时,我首先想到种竹的位置,出客厅右边,沿隔墙脚砌了一长条形花台,当这花台初步成型时,我不惜影响其他装修工程,急找人运来沃土填入花台。至于种什么样的竹子,肯定不能种老家那类高大的竹子,只能种些观赏性的矮小竹类。至于种苗从何而来,最初想的是从哪儿去“顺”点,竹类生长能力强,只要给主人说清楚,分享点应该没问题。于是我就到处留意:公园、路边、别人家的花台,但都无从下手。然后又到花鸟市场去看了几次,但却未见有出售的。最后想到万能的“淘宝网”,一搜索,果然如愿,便从网上购了十多株紫竹、金镶玉竹,当竹子运到时,急忙种入花台中,通过精心管理,全部成活了。当竹笋破土而出、拔节成长之时,那种喜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其万一的:初生、新奇、生命力、向上、如箭……如今,它们虽然禁锢靠墙一带的花台内,却俨然是一片竹林了。

  阳台上另外还有几盆竹子:文竹、云竹、棕竹、水竹,郁郁葱葱。还有两个长满多肉植物的绿意盎然的竹圪篼。

  我的青竹居中悬挂有两幅墨竹图,一幅是胡志刚先生画的,画中还题有南北朝刘孝先的《咏竹》诗:“竹生荒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装裱时把汤文俊先生为我题写的书名“竹箫横吹”组合上去,显得和谐而美好。一幅是《竹影清风》图,墨竹是但红能先生画的,画名是廖继礼先生题的。书斋中的书架是楠竹的,笔筒是竹制的,连我读书、写作的座椅,也是一把跟随了我几十年的竹椅,虽几经搬家,但一直舍不得丢它。写久了,坐酸了,伸伸腰,听听它“吱吱嘎嘎”的声音,然后又安下心来继续敲击键盘。

  每当生活疲累时,只要一见到书柜上那尊挚友所赠的竹制弥勒佛,他的笑容,他的大肚,瞬间令我对生活又充满了乐观和希望。

  伫立阳台朦胧的月光下,看竹影婆娑,听竹叶簌簌,“居有竹”,确实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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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圪篼遇上多肉

  我喜欢作根雕,每到乡下,必到别人房前屋后转悠,到山坡沟垄闲逛。几年前,回五凤溪老家,在一邻居屋后发现一大型竹圪篼,它不像一般竹圪篼那样成团成簇,而是成长方形的,估计可能是生长的泥土很浅,下面是石头底子之类的,竹鞭、竹根只能向四周发展。当时也看不出能雕成什么,只是觉得有特色,想到:纵然不能雕成什么东西,把它依原样打磨出来也是一件好东西。于是便去和主人商量,他很爽快地答应送给我。于是请朋友用车拉到金堂的家中,左看右看,无从下手,于是就丢在阳台暂不管它。

  搬新居时,又把它搬到了新居的阳台上,也没有闲心去打磨它。一日,见到阳台上盆盆罐罐里那些郁郁葱葱的多肉植物,眼光瞄到了那躺在角落里的竹圪篼,灵机一动:既然不能雕成型,何不拿来种些多肉在上面。看了看,想了想:这个长约110cm,宽约80cm的竹圪篼上边有二三十个砍了竹子留下的茬口,有的虽有点凹陷,但也盛不住泥土,根本无法直接种多肉,只能用工具掏坑打洞,填装泥土,才能种植多肉。幸好我有根雕工具,于是就拿出电钻,找出钻、铣、掏、挖、削的工具,依势就形,从这些砍了竹子的口子处入手,进行钻、掏、挖,尽量钻深些、掏空些,好更多地填装泥土。洞掏好后,填装泥土,然后栽种许多知名和不知名的多肉,也选了些芦荟、刺绣球、观音掌等耐旱的植物种上。由于泥土较少,刚开始时长势不好。时间长一点后,淘汰了些不耐旱的多肉。如今,每每看到这充满生机的多肉竹圪篼,内心充满了无比的自豪,真心感觉到自己是化腐朽为神奇。试想:这竹圪篼,如果没遇上我,最终只是填了主人家的灶眼发点热而已;这竹圪篼,如果没遇上多肉,现在还躺在阳台的角落里纳凉。

  2018年7月11日,金堂遭遇百年难遇的洪灾。洪水稍退,我踽踽来到毗河边,河水肮脏浑浊,河岸淤满垃圾,一片狼藉。这时,我看见淤泥中躺着一长截楠竹,连竹篼约有四五米长,也不知曾做什么用途。见到这无主之物,猛然想到可以弄来种多肉植物啊!于是打电话约来两位朋友,笑说是请他们来帮助清运河边淤塞的垃圾,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弄到我的阳台上。

  放置了一段时间后,准备动手处理它。面对这庞然大物,初步决定裁为三截:两截横放,带竹篼的一截竖放。于是我拿出锯子,先锯了两截120cm。将带篼那截立起来看了看,觉得还有点高,想了想,决定再锯一小截下来,到时立着绑在这竹篼处,也更有层次感。于是用卷尺量了量,再锯下40 cm的一截,剩下的连篼有130cm。拿出我的根雕工具,给楠竹开窗口。横放的,去掉向上的三分之一竹片,如两端没遇到竹节,就用削下来的竹片将端口堵上,然后填装泥土,就能种植多肉了。两端也可用铁丝拴住,可随意挂在阳台的隔墙上、护栏上。竖放的要麻烦一点,最上边一节,我锯竹子时就想到了,避开了竹节的,可直接装泥土。其它的,以一竹节为单位,在靠上方开一窗口。竹篼处,也有三两处砍了竹子留下的茬口,我又用工具从茬口处钻、掏、挖,形成一定容量。再把那截短的靠近竹篼绑在一起,然后用一些竹片想办法让它能站立稳,这样,就可以填装泥土了,然后种上多肉。

  说起竹圪篼遇上多肉,想起了我小时候被小友们叫着“竹圪篼”的绰号,当初我遇上多肉时,无端地就喜欢上了它。这要追溯到十多年前,那时,头脑中根本还没有“多肉植物”这个概念。一次回五凤溪老家,见到侄女种有一盆萌萌的蛮可爱的花草,胖嘟嘟的叶子或淡绿或碧绿或黄或橙或红,问侄女,她说这叫虹之玉,是一种多肉植物,多晒太阳,会长得更好、更好看。至此我就特别关注多肉了,当时家中还有一种叫玉树的,叶片也是肉嘟嘟的,连枝条也是肉肉的感觉。还有观音莲,犹如观音菩萨的莲座,那叶片也是肥肥的厚厚的。侄女说,这些多肉很好栽,很好养,只需折点枝,随便插在土里很容易就活了。我临走时,她每样都分了几枝给我。从此,我就注意上了多肉,常到网上、到花市购买。以前只是知道多肉植物通过枝条扦插繁殖,后来听说叶片也可以繁殖,于是就试着插了几片,可却没有反应,询问了朋友之后,才知道不是将叶片插在土里,而是让叶片睡在湿润的泥土面上。于是就从多肉上摘下几片叶片横放在潮湿花盆的泥土上,不几天,就从叶片的分离处长出些须根,须根自然地往土里扎,又过一段时间,还是从这分离处长出嫩芽,嫩芽努力向上生长。这情境,让我想起了读书时老师教我们做的黄豆发芽实验,只不过黄豆是放在瓶中,豆粒一半浸在水下,一半露出在水面,而这多肉,是放在泥土面上。但黄豆的生根发芽生长与这多肉的生根发芽生长如出一辙。每当看到别人的多肉时,如果自己没有的,总想分享点。也常主动向朋友、向同事推荐分享自己的多肉,相互探讨多肉的养护、培育经验。

  当竹圪篼遇上多肉之时,会变废为宝,会化腐朽为神奇,会相得益彰;当我遇上多肉时,生活也变得更温馨、更乐观、更美好了!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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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散文 物语 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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