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衍东：光阴消瘦（外二首）

■熊衍东

光阴消瘦（外二首）

捧着一捧光阴
捧着压缩后的时间
我一不小心，它们就一点一点从指缝溜走了

最后一点光阴，我使劲攥在手中
年关近了，我能把光阴攥住吗
光阴越来越瘦了
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新的一年我会继续捧着光阴
让光阴在我的指尖呆的时间长一些
让慢慢瘦下来的光阴
有我的脚印和痕迹


一朵花在北风中瑟瑟发抖

再怎么挡住北风
一朵花也在颤栗中瑟瑟发抖
从我身旁窄身挤过去的北风
用手粗暴地抹着花的脸颊
给花一个劲的吹冷风
说一些风凉话
花挺坚强的，随着北风的吹拂
一起一伏，好像在同我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其实这些话就是花坚定的决心
在冬天开放的花朵
一样能带给人们喜悦和幸福
当一场雪压下来
花就是喘不过气，也会以鲜艳的笑脸
从雪中伸出头来，给那些风雪之夜迷茫的人
照亮前行的路


野鸭子从水面滑过

一只野鸭子从水面滑过
两只、三只野鸭子从水面滑过
一群，一大群野鸭子从水面滑过

这些野鸭子成群结队地在冬天的水面滑过
它们叫着，呼唤着，让拥挤的水面更加拥挤
有的飞起来
有的在水面滑翔

这么多野鸭子把冬天捂得热乎乎的
整个小河都跟着起舞
那个赶着一群家鸭子的人
把竹竿一撑，河面就开阔了

家野撕开的口子
野鸭子很快就给缝合了
一根一根阳光的金线，穿在水面
野鸭子在飞针走线

2023.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