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我在《冬歌文苑》发表的第一百篇文章,我郑重地将这篇文章命名为写给儿子,以此表达我对儿子的关爱。
——题记
世界上最难割舍的是亲情,在众多亲情中最令人惦念的是对儿女的牵挂与思念。我与儿子生活近四十年,却从未有过书信交流或者促膝谈心,从未与儿子深度交流过。这么多年了,儿子忙着自己的事业,我有自己的工作,我们父子独处的机会并不多,甚至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候。
儿子读大学时,我陪他去学校报到,学校规定家长一律不得住校内,统一送到校外的宾馆住,那一次我真正体会到了分别的滋味。因为我们夫妻都是教师,儿子从小到大都跟着我们生活,从农村来到县城,从这个学校到那个学校,学习生活环境的变化,对儿子的学习、成长并不是十分有利。令人欣慰的是儿子从小乖巧听话,5岁半读一年级,转到县城读三年级,我们一心希望儿子早点读完小学,来我们所在的中学读书,但没有考虑儿子的接受能力,这给儿子的学习带来很大的压力,我们的做法无疑拔苗助长,对儿子的学业没有多少帮助。因为我是班主任,早出晚归,与儿子见面机会很少。常常是我天亮出发,儿子还没醒,深夜到家,儿子已进入梦乡。
直到儿子读大学,要自己住校,独立生活,我一下子感到愧对儿子,现在他一个人在大学校园里,四个人一宿舍,因为他先到,其他人还没来,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宿舍,能不害怕?我想到儿子从出生到高中毕业,我没有在儿子身上花费多少精力,全身心投入到班主任工作中,以为把班主任工作做好了,将学生教好了,就是自己的本分,也是自我价值的体现。那时我是一心扑在教学和班主任工作上,企图干出些成绩,报效国家,有一种建功立业的理想,对家庭、对儿子有所忽略。虽然我后来成了全国优秀班主任,也教出一些优秀学生,一些学生对我充满着感恩之情,可是我对儿子呢,却没有多少照顾或者帮上忙,这一点常常让我愧疚。在家庭与事业,儿子与工作方面,这是一对矛盾,在这矛盾中,如何做出选择,体现了一个人的情怀。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我会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我想我还会选择倾情事业,奉献教育。人活着不就是要证明你存在的价值?自古以来,中国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成为了我们读书人的一种文化品格,也是中华民族一直在传承的高贵品质。我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对这一传统还是欣然接受,并自觉发扬传承的。这不是说教,的确是我们读书人应该具有的品行。
儿子毕业以后,工作自己找,自己应聘,从科长到经理,再到部长,干的风生水起,同时压力山大,很是辛苦。比起我们年轻时的工作辛苦多了。因为工作的需要,先后出差到马来西亚,一去就是几个月。多次往返于北京、深圳、武汉、湖南等地,经常乘高铁,坐飞机,辗转各地。疫情期间,感染新冠,整整一星期,居家隔离,很是辛苦,我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不久,又是甲流流行,因为儿子单位人多,又一次被传染,反应很重,天天输液。我在学校上课,很难回来看望。儿子在妈妈的精心照顾下,还没有完全恢复,就上班了。看着儿子工作辛苦,又遭疫情和甲流感染,我却帮不上一点忙,只能默默祝福儿子,只希望儿子平平安安,工作重要,健康更重要。
我虽然帮不了儿子的忙,但我一心工作的精神似乎在儿子身上有了体现。儿子现在工作常常到深夜回来,他的女儿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天一亮,孩子还没起身,儿子又匆匆上班了。孙女在学校跟同学交流,爸爸工作很辛苦,周末才能见到爸爸一次,说的令人心疼。
而我却感到欣慰,儿子在工作上的表现和状态,正是我当年忘我工作的翻版。
其实,人活一世,不就是要证明自己行,想做事,能做事,做成事。不然活着有什么意义。
人生的意义,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我认为奋斗着的人生才有意义。
记得儿子小时候,随母亲调动,住进县城。因为我还没进城,儿子上学接送任务都是他妈妈一个人,儿子体谅妈妈的辛苦,就骑车上学。有一次自行车轮胎没气,不能骑行,他和小同学抬着自行车去车行修,我看到这一幕很为感动,儿子人小,心眼不小,遇到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
现在儿子的工作耐性、细致,比我强太多。买房装修,他对每个细节都检查又检查,哪怕是一道缝隙,一根铆钉,他都要细心地查看,是否符合标准,而我很少有这样的耐性,更没有细致的习惯。儿子动手能力,做事细致,是我赶不上的。这让我佩服而且感到光荣,一个人综合能力真不是哪所大学教出来的。
香港著名记者梁继章对他儿子说,今生你我父子一场,是缘分,当好好珍惜。
儿子!我虽然不能为你分忧,为你分担些责任,只能默默地祈祷,儿子在辛苦工作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健康是第一位的。你的健康和平安,关系到全家人的幸福,切不可疏忽大意。
作为父亲,我只能如此而已,千万珍重!珍惜我们现世的情缘。来日未必方长,时光能够证明我对你的真诚的期望与祝福!
我们都不善表露 ,可心里全都清楚。
这就是血脉相传的定数。
我心里有满满的爱,可是说不出,
只能望着你远去的脚步,给你我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