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是春花烂漫的时节。
暖煦的春风里,梧桐花也悄悄开放,徐徐睁眼在暖煦的春风里,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眨着迷人的眼睛,好像还在回顾冬天里的美梦。梧桐花的美梦全在眼里心里。
梧桐花陆续开了一树。如雪的白花瓣如同春姑娘画笔一挥渲染了上去似的;那朵朵瓣瓣晶莹剔透白如雪薄羽似的梧桐花瓣白里透着粉红,是春姑娘挥了画笔浓重色彩的一抹。
初放的梧桐花,犹如一个个化了淡抹、初出深闺的处女,粉妆玉琢。含羞而美丽,美丽而动人。
如果它掩面,是因为它是初出深闺的处女;如果它坦然,是因为它是坚贞开朗的女子。如果它哭泣,是因为它对母亲的回眸。
作为母亲的梧桐树呵,沐浴在春风春雨里。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它怎么能不哭泣?在这烟雾缭绕的红尘中。
梧桐花摇曳呵摇曳,它太留恋生养自己的母亲了,它有时候抽泣得如带雨梨花,有时候拭干了粉面的泪水,连一个经意的吻,也沾满口水。
梧桐花在飘啊,飘啊,是献给母亲最轻盈美丽的舞蹈。
那么就飘罢,飘在若无止境似的空里。坠地也悄无声息。以最末的光阴陪伴母亲梧桐树的最美的依偎。
相依相偎。它们以最后的时光追忆那曾经温馨的相依相偎呵。
春风得意的时候,美丽的梧桐花昂起脑袋向梧桐树母亲投去深情的目光,那么恋恋不舍,充满依依的别情。
明月别枝惊鹊,时至今日的梧桐花也寻思着自己寒冬里那个曾经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