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作文

笔走童年:晚炊(外十一)

作者:一粒光   发表于:
浏览:180次    字数:2993  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28211篇,  月稿:10431

  《秋天晚饭后》

  秋老虎的热,把吃完晚饭的人们,从各自的家里逼出来。又以不同的喜好,五个一堆,八个一群,分散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聚在一起。

  此时,所有的炊烟已经散尽,黄昏雄宏的光,也在村子的上空宁静柔和的淡去。暗,还没有来得及以黑脸包工的形象登台。一轮明月的白面书生,就已经撩起东山坳薄云的帘子上了场。我们这些站不稳坐不住的孩子们,就跑龙套般,追逐嘻嘻在村子里的大街小巷。

  不是我们胆子大,是所到之处都有大人们熟悉的声音。他们或争论或附和或调侃说事。清爽在月光中的那种,单纯而祥和的气氛,仿佛就濯洗了我们无忧无惧的心灵。

  今天的月亮,就是误导我们的落寞才子,他用一口谷粒饱满馨香的方言,把我们这些好奇的孩子们,引逗到了禾苗低垂,树影绰绰的野外。哦,这不是说书人描述的“聊斋”的地方吗?那棵老榆树下面的土坡后面,怎么有一男一女的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又传来了低声吟唱。声音是那样的陌生而又熟悉。

  陌生——声音中,平添了激动震颤的成分。

  熟悉——分明是东街张家大小子和西街二姑娘的声音。

  嘿嘿一一我们先不说破,八月十五拜天成双的流水席,一定向他俩多要些喜糖。

  《荆棘沟》

  一连下了七天的秋呆子雨,把我们焦躁的心几乎也要下傻了。今天终于放晴,变魔术一般,早晨响了几声脆雷,漫天的阴霾就不知,装到了魔术师的哪个大口袋。一阵小风,就露出了金阳坐镇的蓝天来。不到野地里溜达溜达,我们这些不甘寂寞的童稚之心,怕是不被憋出傻蜜蜂,也会被憋出疯蝴蝶来。

  几乎同时而来,聚集在了这个已经长满绿苔的老墙下。——走,到荆棘沟去。不走顺藤摸瓜的东涧濠,专走涉滩跳梁的高岗地。

  雨后的庄稼,还没有完全从雾霭惺忪中回过神来,关不住的金翅鸟,己在高出一头的树枝上,跳来跳去了!

  脚下湿润润的土地,走到哪里都是那么酥软。清爽的空气溶解着庄稼、乍熟还生的芳香,从我们的鼻息直达我们的心肺。

  翻过一块已经脱蕊结籽的高粱地,出现了一条小沟。两坡的酸枣林沙棘丛,还有攀援在它们身上的野葡萄。几乎把整个小沟挤满了。一下子没了我们下脚的地方。还是那粉白色的铃铛花,把我们引入了这丛林深处。

  此时的酸枣,有的已经发红,大多已经发青,低矮背阴处枝条上的枣儿,依然是浓浓的深绿。而沙棘的穗粒,才刚刚落了花。到是一簇簇紫色的野葡萄,完全成熟了。——

  不急,不急。我们先歇歇脚,看看它们阳光下展露的风采,再行采摘。噢,小同学,你千万不要上了小红枣的当,那里面一定似藏匿着一条小子,那果肉并没有成熟,是因虫蛀缺乏营养,提前晒红了!要釆就釆青碧如玉光滑似珠,大叶掩荫里丰盈的大酸枣。背阴之处,浓绿色的就让它们从阳光雨露润泽的土壤里,再多汲取些蜜吧。它们生长在这里,与生长在我们身体里,没有什么两样。那成串成珠的野葡萄,尽可信手采摘。再迟了,那可是土地公公的酒了。灰叶子沙棘,那是立冬之后的美味。

  带回村子,不要忘了给没了门牙的扁嘴老奶奶,分些甜软可口的野葡萄。给成天叼着一个长烟杆,倒背着手的老爷爷分些脆生生的大酸枣。他们可是咱们村引以为傲的寿星老。也是同我们一样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老玩童。

  《没有种驴的日子》

  患了怪病的种驴,就这样迅速被杀,被分食。如一次生死场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灯炮突然断了电流。

  整个村庄,没有了晚上种驴嘎吱、嘎吱、叫夜草的声音,没有了白天铿锵高亢的兴奋长嘶。显的寂廖空虚,甚至有点寞名的害怕。我们这些喜欢扒着厩房的栅栏,看牛看驴看骡马的孩子们。每每走到种驴的厩房前,瞄上一眼黑洞洞,无声无息的槽室。总觉得后背发凉,就打着寒颤跑开了。而当,行至碾房院,又忍不住望向那面白墙。恍惚中,总晃动着种驴吓人的影子。

  村子里大人们的言行举止,似乎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调侃玩笑的话语少了许多,踏街而行的脚步变的轻盈却稳重。犟着青筋的仇气,也淡成了一中由远至近的笑意。……

  一场碾房院前的醉酒,让平时脾气爆躁的老队长,对他的妻子变的温柔体贴起来。赵屠夫独自担当了村子里,屠宰骡马驴牛的活,不再用别人动刃子。但先前嗜好荤腥的他,不再吃肉了。

  早经死了丈夫守寡的半仙,嫁给了哑巴大叔。

  过年开春之后,老队长赵屠夫哑巴大叔,嘿,还带着半仙呢。走了六天。又从山东赶回了一头种驴,带替了原来种驴的位置。

  《杀种驴》

  这是一个秋天的下午,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强大的太阳光照在大碾房白色的西墙上。强烈的反光让人有些眩晕。今天要在里杀种驴。我们这些看稀奇的孩子们,一早就等在了对面张家伸出墙外的树荫下了。

  这头种驴品种优良,一身纯黑,正值壮年。突然患了一种怪病,常常以头撞物,倒地抽搐痛苦挣扎,当然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找了很多兽医,都是抱着希望的心而来,摇着叹息的头而去。

  村里起先说定,种驴杀不得,要等它病老而死。埋到村南那个大荒坡上去。最后倒是吃斋念佛的半仙,开了杀戒的口子:阿弥陀佛,还是早早结束它痛苦而又矛盾的生命吧。半仙说,其实种驴并没有什么病,它是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自己就不想苟活下去了,所以才出现那样症状。所有的兽医都是蠢驴,只找驴的病,就不懂驴的心。——把驴杀掉,把肉分给大家吃了,这才是驴所希望的。

  杀种驴的任务就由,整天喂养它的饲养员哑巴大叔,老队长,还有砖门宰杀猪羊鸡鸭,却从来不对大牲畜动刀子的赵屠夫完成。村里的事就是这样,凡事都有个讲究,让哑巴大叔操刀,是堵他心里的口。让别人去杀他一直心爱的种驴,怕他咒!人说心里的咒,比满嘴叨叨还毒。老队长,凡事总的有个头吧。至于村里的赵屠夫,那是义不容辞,当仍不让的活计。——三个人的刀子,于中午就己磨的锋利。以求一刀至命,减少它的痛苦。哑巴大叔,是沾着泪水磨的,老队长,是沾着决心磨的。赵屠夫是沾着叹息磨的。

  种驴,还是由哑大叔从厩棚里牵出。阳光下通身亮黑,就像聚光灯下刚刚洗过的黑陶器。高竖两耳依然挂着挡着它的双眼的红绸,鲜艳而夺目。前来看杀驴的,还嘻嘻喧哗的声音,一下子陷入一种说不清的沉寂,我们这些小孩子也跟着这种氛围,进入了肃穆。哑大叔抚摸着种驴,把它牵到早已搭设好的架子下。早有两根麻绳铺在地上,一根在它前胯的位置,一根在他后胯的位置。两边的人轻轻提起,在架子的横杆上作一个交叉,——几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种驴的四个蹄子就已离地。整个过程谁也没有说一句话,配合默契。种驴也没有反抗挣扎,现在没有了土地的支撑,再也没有挣扎的可能。在此其间,老队长把准备好的豆秸、谷秧、玉米杆堆在场地,向着种驴点燃。并做了一个虔诚的跪拜,也不知这三种秸秆象征着三柱高香,还是驴子阴间必备的草料。

  阳光穿过这火堆炽热的烟雾,把种驴的身影,投映在这面雪白的墙上。看不清是炉的影子在动,还是这面墙在晃。哑大叔,赵屠夫静静地呆在那里,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今天职责。老队长走上前来,示意他们同时动手。只见赵屠夫持刀刺向种驴的喉咙,哑大叔和老队长分别割向,前后两腿己是凸显的血管。我闭上眼睛。……

  懵懵懂懂中,高大威武的种驴被三个人麻利的大卸八块,分成小份,弄户安人分给了村民。按照乡俗,剩下本该属于他们的驴头驴蹄,他们也摇摇了头,让给了学校,让老师煮了给我们吃。整个过程快的像一阵风。仿佛只有这快!就能迅速消除心中的不适应。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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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十一 童年
评论(0人参与,0条评论) 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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