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散文

谢世琛:父亲如山

作者:杨泽云   发表于:
浏览:47次    字数:1852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57篇,  月稿:0

  小时候,家里一年四季一日三餐都要烧柴。每年的寒暑假,父母一有空就带我和哥哥去山上砍柴。那时的我们年岁还小,还没学会干活,背柴是最简单的活,也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活。

  砍柴的地方好远,需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夏天,烈日炎炎,山路两边的草和树都被晒得蔫了吧唧无精打彩的,知了“知呀知呀”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大山。冬天,寒风刺骨,走在山里时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诗句。越往山里走,路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弯,如羊肠小道。山路两边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齐人高的灌木草丛。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上山砍柴的这条路百分百是这样走出来的。

  山路崎岖不平,路面坑坑洼洼。那些坑很不规则,有的像是牛蹄踩出来的。路上还“长”着一些大小不一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我们得绕着走。父亲担心我们磕伤或崴到脚,一路上不时地提醒我们“看着点路”“小心点”。

  砍柴的地方是一个山坳。山坳很大,是一个山间盆地。山坳曾发生过大火灾,连周围的山都被烧光了,看过去,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起火原因不得而知。我们就是来砍那些被火烧剩的黑不溜秋木柴。不用几分钟,我们的手就会变成了黑手,手臂上脸上衣服上也会蹭到一条条的黑道道。一个小小的擦汗动作,就可以把自己整成个公关,让人哭笑不得。

  我和哥哥背的柴是父亲挑选好的。父亲会挑一根比较直的重量合适的木柴给我们背。试背时,父亲双手托起木柴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肩膀上,父亲的手依然假托着木柴,然后问道:看看可背得起?记忆中父亲给我准备的木柴,每次都是我背得动的,没有一次背不起来。等我说背得动后,父亲又继续帮我确认那个背柴的平衡点。背柴时若没找准平衡点,肩上木柴会向前或向后滑溜下去,容易伤到人。所以,每次父亲都是等百分百确认无误后才会真正松开他那双扶着木柴的手。跟父亲去山上背了柴无数次,我一直都是毫发无损。

  待我和哥哥背上木柴,父亲和母亲各挑起一担满满的百八十斤的柴一起回家。母亲走在最前面,我跟着哥哥,父亲走在最后。这个队形也是我们砍柴往返的主要队形,几乎不变。

  记得有一个冬日,打霜天,天阴沉沉的,好冷。父亲去喝喜酒了,妈妈便带着我们先去那个山坳砍柴。待我们的柴砍得差不多的时侯,父亲也来了。父亲捡了一些树枝烧了一个小火堆给我和哥哥取暖。父亲那天喝醉了,头昏得厉害,便找了个稍稍平整的地方躺下休息了一阵子。妈妈说:“你爸爸这点好,喝醉了酒就睡觉,不像有的人喝醉后发酒疯,骂人打人的。”妈妈说的是实话,我也觉得父亲喝醉后跟我们说话还比平时更温和些。我们回家时,父亲的酒还没醒,半醉半醒的父亲背了一根一百多斤的木头回家。父亲照样走在最后。木头太重了,父亲一路歇了很多很多次,最后是强撑着把那根大木头背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发现随身带着的钥匙不见了,便又冒着冷风寒霜回去昨天砍柴的地方找,钥匙还真就落在了父亲前一天休息的地方。父亲的东西一直都放得很好,很少很少被弄丢,这一回若不是因为喝醉了酒钥匙是不会弄丢的。

  一个夏日的雨后,父亲带着我和妹妹上山背柴禾。那天,母亲在家做豆腐没有去。去到山上,父亲砍好三根木柴,我们一人背一根回家。雨后的山路又湿又滑很难走,我和妹妹走在前面,父亲扛着大木头走在后面。父亲一路叮嘱我和妹妹小心点、慢点走。路上有一很陡的坎坡,我和妹妹下了那个坎坡没走几步,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滑倒的声音,我和妹妹急忙停下来,把肩上的柴放下立在面前用手扶着,回头看父亲。父亲跌倒在了那个陡坎处,腰疼的站都站不起来。我和妹妹一时被吓傻了,扶着柴禾站在那看着父亲,不知所措。父亲慢慢地慢慢地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来,然后父亲忍着巨痛又慢慢地慢慢地把地上的那根木头背上了肩膀。那天,父亲背着柴禾,强忍着伤痛,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地慢慢地走。我们走了好久才回到家。看我们那么迟还没回家,妈妈在家里等得好焦急。

  回到家,妈妈陪父亲去找村里的医生看腰伤。医生说父亲的腰伤得很严重很危险,后来医治了很长一段时间。腰伤期间,父亲没请过一天假,照样去上班,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罪。吉人自有天相,几年后,父亲慢慢痊愈了。

  父亲的故事如涓涓细流,流趟在我的每一个春夏秋冬里,值得我用一生去品读。父亲像一座大山,担起所有的重担,为儿女撑起一片天。

  父爱如一本厚重的书,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书写着浓浓的关爱,儿女们百读不厌。

  此时,耳畔响起阎维文的那首《父亲》:“......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审核人:雨祺】

收藏   加好友   生成海报   分享
点赞(0)
打赏
Tags:

发布者资料

热门文章

名家散文

查看更多名家散文
首页
栏目
搜索
会员
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