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散文

古志华:母亲的蔬菜②

作者:古志华   发表于:
浏览:64次    字数:1657  手机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66篇,  月稿:0

  旱季。

  一连三四十天的高温闷热,母亲的菜园子也变得萧条起来。

  我在七月二十五日,兴致盎然地写了篇笔记。不到一个月,原来茂盛的黄瓜已憔悴不堪,匆匆走完它们的生命历程,只要用火轻轻一点,枯黄的藤蔓仿佛就可燃烧起来。

  豇豆角还没完全采收,花开易落,成不了果。干旱持续着,它们也是奄奄一息。

  红苋菜的叶子簇拥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淡,淡得像野苋菜,不鲜嫩,有的开始结籽了。

  母亲几乎早晚要浇一次化粪池里的清水,还是不够。母亲依然坚持着,总希望它们好好地生长。

  我将靠近池塘的一厢地锄整好了,过了这处暑,只等天凉下来,就可播种。

  隔池稍远一点的滑叶红菜已干枯了,这样炎热的天气,任何种子入泥也会烫坏的。我在网上已购了一包茼蒿菜种子,开向日葵的那种,算是一种期待。

  因为水近,空心菜被母亲伴蔸割过后又长得水淋淋的。看来很丑的萝卜秧子,焯水鲜炒,时菜,价格好得很呢!

  捡到篮子里都是菜,母亲稍稍打理,什么菜捡到篮子里,像微信零钱,随时提现。

  母亲饭后跟我聊天,说早上又将那苋菜拈了几茬,卖了二十元,笑容满面的。还有那芋头,本来要在中秋节前后才可采收的,茎叶都干坏了,只好早早上了市。

  我笑笑她老人家,只差将门前的肥土刨起来去卖钱了。因为每天有寄托,年迈的母亲活得很起劲,尽管我心疼她老人家,但卖卖小菜,却是她的快乐所在。有空闲时,我也帮母亲锄锄地。人一旦闲下来,是最容易衰老的。母亲并不差钱,比一般的村妇富有,可惜没有打打牌的爱好。

  盼雨。

  午夜听到铝瓦上叮当叮当的雨滴声,还赶紧起来闻了闻窗外扑压进来的泥土味儿。

  一清早,坐在凉幽幽的地坪里,水泥地板上除了空调水的洇湿,已不见昨晚半小时秋雨的痕迹,但还是喜欢这秋天的样子。

  墙角有蟋蟀们,一只或几只,清脆而透明的弹唱,好像有种只要一伸手就可捉住它们的方向感。

  老农们早早下了地,开始锄草,准备种些什么,伴着几种鸟儿的欢快声,只有竹鸡的叫声连贯得让人轻易分辨。

  野火点着了,袅袅升着青烟,有成片成片的香樟树作背景,分外的蓝。我想及什么是"天青色",天青色等烟雨,滂沱大雨过后,云层散去,温润如玉,好像今晨的天色有点浑浊。又有农户点起了野火,又浓又浊,应是昨天锄了还未干透的杂草吧!怕秋雨潇潇易作霖,久旱久雨。这还不是深秋呢,深秋,要有黄澄澄的稻子铺展开来。

  中午过后,乌云开始聚集。

  烟雨江南的旱季,

  等一场滂沱大雨,

  像等冬天的一场大雪。

  总算有了结果吧,

  垂头丧气的菜蔬,

  是怎样的等待的焦急。

  太阳又从西边出来了,母亲怕我新锄的地会淋湿,明天一早种不下蒜籽,匆匆盖上了一场地膜。结果呢,地边枣树还开着花呢,叶子上像喷了一点花露水。

  但这时候,种蒜是不会错的,我们习惯叫做面蒜籽。三十多年前,我们就怕这炎热的暑假期里去小姨家,最后的功课就是做几天的劳动。

  小姨家在新墙老街,是菜农户。那时新墙大蒜是闻了名的农特产,小姨家每年要下两百多斤种籽呢。

  姨父早早就将空地翻好,浇上大粪,暴晒,然后将泥土整碎。提前约好我们(我母亲在娘家是老大,还有个妹妹。),两个小表哥,二哥和我,彼此年龄相仿,小姨家的孩子还小呢。

  开始面蒜了,姨父用锄头从地头牵一条沟,我们分成两班,将早已剥好的蒜籽一粒粒面下去,千万要蒜头向上呵,否则长出的蒜弯弯勾勾的不好看。当我们蹲着用手排好一排籽,姨父赶紧用锄头顺势地"牵"(锄)过去,如此周而复始,种完蒜的地面就像用梳子梳过的头发一样历历清晰。我们在姨父的怂恿下还比赛着呢!

  面蒜对于我来说已驾轻就熟了,一清早就种了一块地儿。我在网上学的,将剥好的蒜籽浸了一天的水,晚上漉了起来。蒜籽喝足了水,在这干旱的季节,易于发芽些,现在的人好像要比从前的人要聪明些。

  母亲说,种了蒜的厢地上还可撒些芫荽菜籽,叫兼作,因为大蒜的生长周期较长,要长到腊月底,而芫荽呢,植株又伴地矮点,影响不大。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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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蔬菜 母亲 古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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