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散文

汪光平:冬夜喜雨

作者:美文苑   发表于:
浏览:121次    字数:1715  电脑原创
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38890篇,  月稿:0

  窗外,雨声急促,敲打着玻璃,唤醒了浅睡中的我。起夜后,已是深夜两点多。“何事冬来雨打窗,夜声滴滴晓声淙。”回到床上,再也难以入眠,这冬夜正下着凄冷的雨,我应该拥被酣睡,可是却辗转反侧,感慨莫名。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这本该是春雨演绎的细腻、温和、精致和浪漫。可是今夜,冬雨萧索,我却觉得这雨下得正是时候,温暖、热切、激烈甚至令我雀跃。黑夜沉寂,外面的世界本该凝重,可我的心透过蒙蒙的时空,却越发清晰、明朗起来。“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我一布衣、匹夫原来也“位卑未敢忘忧国”,在这个冰冷的冬雨之夜竟然跳动着一颗忧世忧民的心。

  2022年的旱情异常严重:全国的平均降水量和水位下降已可与1961年同比。江西的鄱阳湖持续干旱,部分成大草原,千年古迹落星墩惊显真身。我们怀宁自历史以来“怀抱安宁”,今年全境却也是池塘见底,禾苗干枯。自挥汗如雨的暑期到瑟瑟作冷的冬季,即使有人工降雨也是零零落落只看见“伤心的泪”,但立冬之后反而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像今天这样上半夜连着下半夜,一个劲地挥洒,似有绵绵无绝期的馈赠,倒是让人诧异。这景象令我欣喜,我不禁默念起苏东坡先生的《喜雨亭记》:

  “是岁之春,雨麦于岐山之阳,其占为有年。既而弥月不雨,民方以为忧。越三月,乙卯乃雨,甲子又雨,民以为未足。丁卯大雨,三日乃止。官吏相与庆于庭,商贾相与歌于市,农夫相与忭于野,忧者以喜,病者以愈。”

  这冬夜之雨,何尝不就是杜甫诗中的“好雨”,东坡文中的喜雨。不过,这雨真的是上苍垂怜,老百姓祈求的结果吗?

  回想历史,从秦汉到晚清两千多年时间仅旱灾就达一千多次。河干井枯,赤地千里,草根树皮,搜拾殆尽。尤以晚清光绪初年的华北“饿殍载途,白骨盈野”最为惨烈,直接导致死于旱灾的灾民达1300万人,史称“丁戊奇荒”。清王朝日落西山,官员贪腐成风,粮食储备奇缺,鸦片却大面积种植。难怪山西巡抚曾国荃愤慨指摘“此次晋省荒歉,虽曰天灾,实由人事”。

  瞩目当今,抗旱形势虽然依然严峻,但整个社会却仍然安泰祥和,人民各安其业。这难道也是老天的布施,而不是人事?

  杜甫也曾作诗《喜雨》,足见其心忧苍生:

  春旱天地昏,日色赤如血。

  农事都已休,兵戈况骚屑。

  巴人困军须,恸哭厚土热。

  沧江夜来雨,真宰罪一雪。

  谷根小苏息,沴气终不灭。

  何由见宁岁,解我忧思结。

  峥嵘群山云,交会未断绝。

  安得鞭雷公,滂沱洗吴越。

  沧江的夜雨为巴人解了旱灾,谷根得以苏息,但即使是滂沱的大雨它真的能如杜甫所愿,又能浇灭吴越的战火吗?

  烈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

  公子王孙把扇摇。

  阶级对立,贵贱对抗,旱灾加速了农民起义,逼迫梁山,替天行道。这难道不是人事?!风雨飘摇的封建王朝,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无不是纲常紊乱,主昏臣聩,一遇旱魔,战争、匪患接踵而至,普通百姓只能生死由命,任人草菅。

  苏轼曰:“五日不雨可乎?”曰:“五日不雨则无麦。”“十日不雨可乎?”曰:“十日不雨则无禾。”无麦无禾,岁且荐饥,狱讼繁兴,而盗贼滋炽。

  欣逢伟大时代,人民至上,生命至上——总书记对旱情“时时放心不下”,多场合、全方位部署、指示,党组织引领干部群众凝心聚力,科学抗旱、积极应对:合力抓供水,发动促节水,优化调度,保障供给。多难兴邦!2022年在新冠疫情的巨大挑战下再与“旱魔”鏖战,是在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党的坚强指引和带领下,打的是一场人民之战!胜利一定属于党和人民!

  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社会和谐。靠的是不忘初心,立党为公,执政为民。

  一雨三日,伊谁之力?民曰太守。太守不有,归之天子。天子曰不,归之造物。造物不自以为功,归之太空。太空冥冥,不可得而名。吾以名吾亭。

  生为封建时代的东坡先生,能以“喜雨”二字定亭之名,做到不迷信天子和造物主,的确不愧为伟大的历史人物,自带光芒。

  虽然我不能望东坡先生项背,但我生活在伟大的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也有必要为今晚的冬雨带来的欣喜写下一段文字做个念记,名之为:冬夜喜雨。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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