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安祥地隐退在泥土的深处
文/王海清(吉林)
父亲走了
他把他那伤残的躯体
连同精神上的苦痛一起,都带进了
村头山坡上的那小堆泥土里
记忆中的每一个年关
父亲会张罗着年货
家境虽然不富,但少不了
我们几个孩子的喜爱
父亲,很操心我的婚事
那是在一个冬天
父亲托人为我提亲,告诉媒人
媳妇长得丑俊不管,但必须勤俭持家
媒人如约,在花苞拱破冰凌时的一个清早
我家为我娶进了媳妇
父亲老了的时候喜欢喝酒
母亲总会对父亲说:戒了吧,喝酒伤身
可一次次的戒,又一次次的捡起来
也不知父亲对喜酒还是厌酒
总是时断时续地喝着
父亲很可怜
没见他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在爷爷去逝那年,我不止一次见他偷偷地哭
为了给弟弟买奶粉,半夜出去打工
父亲喜欢喝酒时,那时家境不好
父亲把酒推得远远的,怕费钱
等家境有了好转时,父亲的身体又不行了
酒怕伤身体,酒就这样被钉在了家庭的十字架上
在通往山坡的那条小路上
我知道,父亲己退进泥土里
清明雨纷纷,淋湿了入山人的心情
时间之风在人们的背后悄悄地溜走
父亲被常年的风湿带走了
这一走成了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