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汉琼
踏青的日子
踏青的日子
童心飞得很高
蔚蓝的天空下
收不回青梅竹马的往事
踏青的日子
阿宝没有来
青青草的河边
是采花的蛱蝶还是游弋的雎鸠
踏青的日子
有燕子花草和蒲蒲丁
不知有冇宝钗和黛玉
不为看风景是为另外一码事
踏青的日子
不知不觉你由儿子变成老子
以后踏青的日子
便只有你的儿子和儿媳
踏青的日子啊
不知为什么你总要悲伤
于是卖一刀火纸一柱香
悄悄到村外的坟场……
1996.3.
【跋】：爱情是人生的一个快意时刻。但蹚过爱河的人却感受理解迥异!或幸福或不幸;或醉生梦死或生不如死!当然，我写这首诗，是年少时读小学五年级与另一个男同学逃午睡躲在竹园里的疏影中看《聊斋志异》之《阿宝》小人书。则是另一种爱情。忆旧之情!
其曰“粤西孙子楚，名士也。生有枝能性迁讷，人诳之，辄信为真或值坐一斤歌妓测必遥望却走。或知其然，诱之来使妓狎逼之，则赪颜彻颈，汗珠珠下滴。因共为笑。遂貌其呆状，相邮传作丑语。而名之“孙痴”。邑大贾某翁，与王侯埒富。姻戚皆贵胄。有女阿宝，绝色也，日择良匹，大家儿争委禽妆，皆不当翁意。生时红人俪，有戏之者劝其通媒。生殊不自揣，果从其教。翁素耳其名，而贫之。媒媪将出适遇宝问之，以告。女戏曰“渠去其枝指，余当归之。”媪告生，生曰“不难。”媒去，生以斧自断其指。大痛彻心，血溢倾注，滨死!数日始能起。媪惊，以告女女亦奇之戏请再去其痴。生闻而哗辨自谓不痴。然无由见而自剖。转念阿宝未必美如天人，何遂高自位置如此?由是曩念顿冷。会值清明，俗于是日，妇女山山游，轻薄少年，亦结队随行恣其月旦。有同社数人強邀生去或嘲之曰莫欲一观可人否?生亦知其戏己，然亦受女揶揄故。亦思一见其人。忻然随众物色之。遥见有女子憇树下，恶少年环如墙堵。众曰此必阿宝也。趋之，果宝。审谛之，娟丽无双。少顷，人益稠，女起邃去。众情颠倒品至人题足，纷纷若狂。生独默然。及众他适，回视，生犹痴立故所，呼亡不应。群曳之曰：
魂随阿宝耶?亦不答。众以其素讷，故不为怪。或推之，或挽之以归。至家，直上床卧，终日不起，冥如醉，唤之不醒。家人疑其失魂，招于旷野，莫能效。强迫问之则朦胧应曰：我在阿宝家。及细诘之又黙不语。家人惶惑莫解。初，生见女一去意不忍舍，觉生以已从之行。渐傍其衿带问人无呵者。遂从女归，坐卧依之，夜则与狎。甚相得。然觉腹中彥馁，思欲一返家门而迷不知路。
这个故事讲广东西部肇庆三水某地，有个叫孙子楚的读书人生性木讷，别人戏弄他，让他近女色，他会害羞脸红。别人叫他呆子。有个富商之女叫阿宝，别人怂恿他去阿宝家提亲，他果然去了。老商人嫌他穷，指使女儿说“他有个多余指头，若砍掉，我就嫁他。”那书呆子果然砍掉了多余那个指头。人人都认为他又呆又傻是个老实人，看到女人就脸红，不懂得投机取巧，攀龙附凤，只专注读书，达到痴迷程度，人又单纯，很易受骗，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千傻瓜，傻乎乎的人却阴差阳错取了功名娶了阿宝。当然，故事曲折。我又想到《红楼梦》十二金钗与宝玉的故事。宝玉，宝钗与宝玉，黛玉凄美的爱情。这些美好或不好的事物总是伴随一个人的一生，一辈子!或凄苦，或幸福。直至每年的踏青节，在清明的红尘中隐显!……
2023年9月3号于江城逻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