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话月” 忆“青春”
文 / 唐兴禄
参加工作那会儿，我二十出头，在乡镇办事处工作。
那是一个名叫“大桥”，却未见大桥的村子。下班后，我喜欢一人呆在宿舍，或是看书思考，或是听听音乐，或是哼哼京剧，或是海阔天空想点别的。
当时，村头有口水井，我常到那浣洗衣被。水井旁，有一条小溪，一座石桥横卧溪流上，水很清澈，桥也简朴。
后来上网时，我便将“小桥流水”作为我最初的昵称，并且写了这样的个性签名，“小桥是我形式，流水是我的内涵;我以简洁而自然，又因澄澈才通达”。
夏夜里，我常一个人提瓶冰镇啤酒到那里纳凉。坐在桥头石墩上，我举头青天明月，俯首小桥流水，耳畔蛙声虫鸣…… 半瓶酒下肚，我目光游移——转向内心、直面自我，开始了对理想、现实、事业、爱情和人生的朦胧认识和肤浅展望… …
三个月时光，工作不算忙，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我觉得，很自由、很惬意。
曾有两个星稀月朗的夜晚，我心血来潮，在信笺上草草记下当时乱七八糟的想象，还加了题目——“月夜怀想”(上下两篇)。至于什么内容和主题我不明白，什么体裁、是否押韵，我也不清楚。可能“青春”的思维和想法本就懵懂不清、形式不拘和离谱叛逆的。那时青春的我又怎能说得清，道得明?
十多年后，歌手王铮亮一曲“时间都去哪儿了”走红央视春晚。歌声入耳，不禁让我联想起我的青春岁月。
尽管“青春”懵懂、不拘、离谱，甚至叛逆，但“青春”是真实、鲜明、绚丽和自我的。青春是我们迈向成熟的必然之路，是人生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为我们人生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一年仲夏，石榴花开。远山如黛，近树滴翠。我和同事因公事来到村里，有缘再回曾经工作的地方。
“大桥村”已在2003年“撤办并村”的行政区划变革中撤消，并入一个名叫“池坪”的行政大村。
故地重游，我放眼望去，昔日村寨已在全面建设新农村和同步小康社会的伟大征程中“华丽转身”。一幢幢粉墙彩瓦的“黔北民居”小洋楼掩映在绿树红花中，高标准农田里建起果蔬温室大棚和旋喷管网系统。
水稻迎风舞、玉米结硕果、茄子披紫袍、辣椒泛青红……姹紫嫣红、生机蓬勃，好一幅至情、至性、唯美的“山水田园图”!
昔日泥石路和小石桥已不复存在。眼前是更为宽阔平整的水泥机耕道，贯通村组、联接农家。
人畜饮水工程沟渠中，清清流水欢快流淌、叮咚吟唱。
我伫立良久，搜索隐退在我记忆中的小桥、流水和月亮印象，返顾我人生的青春岁月轨迹。
岁月更迭，物我两非。我只得伴老树、忆小桥、望流水，留存照片一张。
小桥溪水东流去，朝为云霞暮作雨。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夜雨，在玻璃上印下流水的模样。
台灯下，我舞动鼠标、敲打键盘，任由思绪“涂鸦”——对当年的拙文进行回忆整理。我去掉了“怀想”二字，改题《月夜》。权当是对青春岁月的“怀想”。因为正如“筷子兄弟”成名曲“老男孩”中那句歌词，“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今夜无月，月已停泊心间;雨夜话月，追忆青春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