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日记

【春节征文】过大年

作者:圆圆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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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 文学秀才   总稿:313篇,  月稿:0

  今天过年啦!

  早上才六点多钟,还睡在温暖的被窝里,就闻到了阵阵诱人的菜香!仔细听,还能听到锅铲炒菜声,油下锅的澌澌声。前一段时间忙了个昏天黑地,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个团圆年!

  时间真是不够用,似乎一个转身,就又要过年了。疫情期间,我们当地政府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号召在外的人们就地过年,打开朋友圈几乎都在发这一号召。现摘录两句以飨读者,语言还蛮诗意:但愿此疫无寻处,何妨新春不在家。

  无论相隔多远,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是在外拼搏的大人还是在外读书的莘莘学子,只要年关将近,那颗移动的心总要向家乡移动,就像倦鸟要归巢,那样迫切那样自然。假如不能回来,仿佛这一年的努力辛苦都会变得毫无意义似的;家里的亲人也会觉得没了盼头年也会过得毫无生气。放眼全球,这种故土观念只在我们中国,在炎黄子孙的血液中生生不息地流淌。所以一到年关,那是“望长城内外大包小包,车站上下民工滔滔。”

  在外打拼的人为春节回家过年做着准备,而家里的人,一刻也没闲着。

  刚一入冬,性急的人们就开始筹备年货:买猪、鸡、羊、牛肉、兔子……买好后一一精心腌制,像猪头不能用盐一抹了事,要过过细细地抹,哪个地方都要抹到,耳朵里面啦,嘴巴里面啦,不能有半点马虎,只要一个地方没抹到,来年这猪头就臭了,要么吃臭肉要么就只能扔掉;像肥蹄胖胖的火鸡腿之类的,还要用刀将肉剖开,把盐抹进刀口里面去,腌进味。告诉大家一招:盐多放了有解,少放了就无解了。放多了,到时候吃时,在水里泡个一天一夜就可以了。一般腌一星期,然后去熏。腌也不能长时间腌,有一年我腌了整整一缸肉,因为忙,腌了半个月,那段时间温度又高,肉发反烧,一缸肉全坏了。

  家在乡下的,自己寻柴熏;在镇上没条件自己熏的,就托付给亲戚朋友,代为熏制。于是就会出现熏肉的房子里,肉挂得满满当当,那已在滴油的黄爽爽的一排大肥猪蹄、还有那一串又一串齐齐整整的香肠;张牙舞爪的鸡们一条一条的草鱼鲢鱼……实在是诱人之极,让看见的人发出阵阵惊呼,呀,好多呀!主人忙着解释,谁谁放在这里熏,还有那个谁谁放在这里熏。主人这里面有着微妙潜台词,虽多但属于我的并不多。然后主人客人相视一笑。

  熏肉的房子,一般选在偏屋。只要开熏,屋子浓烟滚滚,要不了多久再白的房子立马变得乌漆嘛黑,久了,墙上天花板上,都泛出和腊肉一样的油腻暗黄色,所以必须选在偏房。这样一来,导致安全感不强,加上最近几年因为猪瘟,肉价高涨。因此,谨慎人家晚上都派专人守夜。当然这时候就不会让这屋浓烟四起了,而是用文火煲汤似的慢慢熬,只要火不熄即可。

  一般熏一星期就行了,尤其是香肠,完全可以一饱口福了。别的至多再熏二个星期,你若不去取,主人就要催的。有时候是你刚取走,新的又来了。勤快的主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熏制。

  熏好的腊货,那叫一个香,那味道堪比花香。有一次,在姑那里熏了两个大肥鸡,拿回来了挂在厨房里,结果那天晚上,香了满屋,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股子幽香飘来。

  年货一边备着,新衣裳也一边买着。买衣服这事一般是老婆的事,有吋独自一人,有时呼朋引伴,偶尔和老公一起。从头到脚,差什么买什么,直到都有一套簇新的了,买衣服这事才宣告结束。有时孝顺的儿女儿们还要给双方父母买一套新衣服。

  看看还有二个星期就要过年了,接下来就要边到超市置办年货边在家打扫卫生。

  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不差钱了。上班的有工资,务农的有卖柑桔的钱,那腰包还鼓得蛮高。想吃啥就买啥。大肚子可囗可乐、小肚子酸奶、乳白色花生奶、统一冰红茶……开着车一件一件往屋子里拖;色泽诱人的红富士苹果、圆溜溜的梨子、坑坑洼洼的荔枝、黄亮亮的龙眼、红红的荸荠、暗紫色车厘子、小巧玲珑的蜜桔、皮球似的柚子、徐福记系列的各种副食……也是一趟又一趟往屋子里搬;瓜子花生烟酒这些必备物,那是成箱成箱地往屋子里运输。

  想到我小时候,是天天盼过年。只因平日里啥好吃的都没有,每次一放学,我们小朋友们都是一样的,把碗柜门打开,看菜碗里有不有榨广椒盐菜,若有抓一把往口袋里一放,再又抓一把在手里,边走边吃,然后就去寻猪草放牛什么的。导致很多件衣服的口袋都油渍渍的,衣服本就差,破衣烂衫的,灰不溜秋,这油印加在上面,也没大影响观瞻,所以小伙伴们也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家长的责罚。如果运气好,偶尔得到一颗糖,那决不会一次吃完,一定会分若干次。剥开那种花花绿绿的玻璃糖纸,用嘴小心翼翼咬一点儿小来,放在嘴里慢慢慢地嘬,让那种甜在口里,在舌尖上长久地停留,糖也由一个小小三角形到小圆疙瘩再到逗号似的一个薄片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剩下的就又包起来放在衣服口袋里。如是者再三,方能吃完。而过年期间去给长辈拜年,压岁钱虽没有,但吃货子是一定有的。一般拜完年后,主人家就叫你把口袋牵着,抓起一把零食放进来。这样看来,这零食应属于按人分配,不属于按需分配。衣服口袋这段日子阔绰了起来,不再天天被迫冒充碗装菜了,终于装了点儿真正的零食。常见的有纯手工制作炸苕皮子,讲究点的人家还有打发糖之类的糖果子。那一段日子是一年中零食最丰盛小朋友们最快活的日子。

  当然除了零食,还有肉吃。我清晰地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只怕才有灶台高,正是馋嘴而又不知丑的时候,早早守在锅边,直等猪头煮熟了,母亲拆好后,把那个再也拆不下丁点肉的巴巴骨递给了一旁眼巴巴望着的我。一拿到手就欢天喜地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就像小狗似地在上面啃那个巴得紧紧的肉筋,有时运气好,还能啃点点儿肉沫下来,更多是在添那个香香的肉味尝尝。直到啥味道也没有了,才又扔给家里的大黄狗。大黄狗其实已经摇着尾巴在旁守候很久了,一扔去,立马用嘴衔着,躲到高高的方桌底下,一双前爪宝贝似地捧着,扒在怀里,龇牙咧嘴地啃了起来,边啃还边发出护食的呜呜声,生怕被哪个抢去了似的。

  等上了桌子,那也不能随便吃,豆腐青菜之类的管饱,肉,那不能多吃,整个正月,就那么点儿肉,要管一正月的客,肉端出来就不是让人吃的,是为了主人客人面上都好看。客人呢,也懂,上了桌,决不放开肚皮吃。主人会象征性地请客人吃肉,客人哩也象征地去一下,在里面找点佐料或者最小最小的一块肉。这倒和现在大鱼大肉吃腻了,碰到肉,就在里面扒拉配菜吃是一样的。只是那时是克制住馋了的嘴,现在是嘴吃叼了。外在表现看起来是一样,骨子里却完全两回事。

  尤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严格要求我们三兄妹,到别人家拜年,吃饭时要秀气,千万别主动挑主人家肉之类的荤菜吃,除非主人夹到你碗里。导致我们兄妹仨长大之后好多年,做客时还吃不饱饭。最搞笑的一次,是二哥第一次走丈母娘,面对满满一桌子大鱼大肉,肉鱼的各种香味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味蕾,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装秀气,忍着强烈的渴望,硬是没让筷子伸到荤菜碗里去,结果饿得肚子前胸贴后背,回来后立马狼吞虎咽。其实那时候人们都已经不穷了。这事后来被当成了笑话讲,二哥丈母娘晓得了这新女婿是不好意思吃菜,以后每次都主动给他奉莱。

  现在,按老一辈的说法我们现在真是在天堂里过日子,还天天都在天堂里过日子。

  边购物边关心天气预报,只要是晴天,就开始将家里能洗的都洗了,大至被单、窗帘、沙发套子,小至衣服鞋子袜子,都洗的洗,晒的晒。哪怕是平日里从来不穿,往后也不打算穿的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只是为了过年那一天家里没有一丁点脏的。看看还有二天就要过年了,打扬尘就开始了,首先将家具都用报纸、塑料袋、布之类东西给罩上;然后给笤帚准备个长长的竹子把;接下来就用这个笤帚将天花板上的、窗台上的、角角落落的灰尘、蜘网,全部清扫干净;接下来便用抹布开始擦洗家具、窗子,最难对付的卫生死角是厨房和卫生间,那要用威猛先生和洁厕剂帮忙才能恢复本来面目;最后就是用湿拖把拖地,直拖到一尘不染了才作罢!

  有一次,那时也才三十来岁,还住在私房里,端着水用抹布从一楼一直擦到了三楼,结果三楼的玻璃上有一些污渍,在屋子里头怎么也擦不干净,我大着胆子,站在窗台上,一手紧紧抓住窗棂,大半个身子都探到窗子外面去了,才擦去了那片污渍。现在想想还阵阵后怕。

  从天到地,从地到天,从外到内,从内到外,直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才心满意足。

  万事俱备,只欠过年了。终于虎年到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宜昌。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爆竹是没有了,但新桃总还是有的,红红的灯笼配上大红的对联,真是红红火火中国年!家里兄弟姊妹多的,除夕这一天还不够用,还要提前过。今天,那是望长城内外,男女老少都高兴;大江南北,贫穷富贵都精神!一般人家的团年饭,是到12点前后,原来鞭炮声此起彼伏,现在,因为环保,禁了鞭,一切都在寂静中进行,只能闻到一阵又一阵浓浓的饭菜香,漫步室外,如果仔细听就能听到从家家户户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其中夹杂着杯盘碗筷端起放下声,其乐融融,幸福安康!

  想想曾经的苦日子我们现在真的是在天堂里,再对比一下还在深受疫情之苦的某些国家,真的是要感谢我们的党我们的祖国哩!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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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大年 征文 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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