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梁是青海省玉树州治多县索加乡与曲麻莱县曲麻河乡交界处的五道山梁,海拔高度近四千七百米,属于“生命禁区”。五道梁火车站自2006年7月1日启用,距今已经十八年多了。
自然条件极其恶劣,每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不适宜人类生活,导致了五道梁火车站成为了雪域高原铁路唯一一座无人驻守的车站。手机度娘告诉我,这个站的气候全年都是冬季,最热的七八月份,平均气温也只有5.5℃,是我国气温最低值的地方。
列车员告诉我,对五道梁,青海民间老早就有“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纳赤台得了病,五道梁要了命”那些谚语广泛流传。而相对来说,青藏公路所经的五道梁,也是“生命禁区”。
我们所乘坐的Z264次广州到拉萨的列车,经过五道梁时,是黎明后太阳将跃出山巅的那个时刻。因让行别的列车,在这做二十分钟的停留。我知道,下车来赏景,我看到这里雪峰耸立,山野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黑褐色岩石裸露在山坡。
五道梁火车站高寒缺氧,空气不流畅,土质含汞量少,导致植被稀少,这都令我感觉到烦闷。好在我没有高原反应,但还是隐隐觉得这地方很难适应,同行的旅客告诉我,这是青藏线上火车和汽车都最难行走的地段。
若是能越过五道梁站,唐古拉山站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我打量着这属于青海省曲麻莱县管辖的五道梁,发现这里是青藏线的中转站。除了泵站、兵站、机务站、气象站、保护站和公路段、火车站这些由国家设置的单位,它就没有定居的居民。
五道梁的气候一年分两季,10月中旬至次年5月中旬为冬季,而6月到9月则是名义上的“夏季”。在“夏天”,五道梁常驻人口为200人的样子。但一到冬天,饭馆全部关门,所有人员都下撤。
我向近处的公路望去,发现这里和诸多长途公路的中继站一样,青藏公路从下镇中间穿过,路两边就是饭馆、修车铺和加油站。眼下是八月,五道梁的饭馆有近二十家,汽车修理铺有十来家,还有三家加油站。再看,那里还有三家私营旅社和两家诊所,还有将近十家商店。
在火车站干维修铁路路轨那些活计的民工告诉我,他就住在五道梁,他们的生活物资就是从二百八九十公里外的格尔木运送过来,蔬菜都很难吃上。饮用水的话,要到二百公里外的纳赤台去拉。有时供应不上,吃菜和饮水都是奢侈的。
他说:“五道梁的水管常年都被冰冻给冻住,洗澡都很容易冻坏,一洗澡就会感冒的。我在这里感冒了的话,三个月都难得好转。呵呵,在这的人很多就根本没有洗过澡。”
我问他:“你一年有半年就在这五道梁维修铁路,肯定很辛苦吧!你如果回到格尔木,最想干的是什么?”他回应说:“一是吃上几天蔬菜,新鲜蔬菜。二是天天能痛痛快快地洗澡。三呢,手机信号不断线。”
在这高原冻土层的五道梁,我听了这位务工人员的话,半天都不好点赞还是怎么安慰他。无人区的那个小车站五道梁啊,本身就是南赴西藏、北往青海的要津,想不到真的会这么荒凉,住在这里的人的要求会这么容易满足。